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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慎的暗示,萧宴岂能不知?他显然在猜测袁荷与王府内部存在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但是,回想起袁荷上次来访的目的,萧宴心中又浮现出另一个念头:“也许,她只是为了给慕清晚腹中的胎儿缝制衣物而来。”

    毕竟,他们的初次相遇便是源于此事。

    李慎却不依不饶:“为何不在白天前来?既然来了,为何不见她携带布匹与针线?”

    萧宴一时语塞,心中的疑惑如云雾般渐渐弥漫开来。

    “你的意思是,她与王府里的某个人有所勾结?”

    而这勾结,恐怕不是一般的私交那么简单。

    更令人不安的是,袁家赌坊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与镇北王府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萧宴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一团。

    “此事务必谨慎调查,王府之内,目前只有世子妃是可信之人。此事绝不能声张。”

    萧宴严肃地嘱咐道。

    “是,属下遵命。”

    交代完李慎后,萧宴转身前往慕姝瑶的小宅。

    慕姝瑶正整理着行装,准备出门,见到萧宴到来,连忙俯身行礼,“世子。”

    “我有事相告。”

    萧宴背着手步入室内,慕姝瑶随即示意荷叶在门外等候。

    萧宴领着慕姝瑶进入房间,待转身之后,朝那扇半开的房门努了努嘴。

    慕姝瑶立刻心领神会,赶紧关紧了门,“世子,何事如此神秘?”

    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今日我将随父王副将一同练兵,归期不定。这几日我派遣李慎调查一件事情,此事关系重大,思来想去,只有交由你我才能放心。”

    即使房门已经关闭,萧宴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慕姝瑶向前走了两步,靠近萧宴,目光坚定,“世子,请明确告诉我是什么事。”

    萧宴这才开口,缓缓讲述关于袁家赌坊以及袁荷的事情,每一个字都透着慎重与戒备。

    并将心中那份深沉、错综复杂的疑虑,如同秋日晨雾一般,缓缓透露给在场众人。

    即便是慕姝瑶,那位曾经历过重生洗礼,心中自有一番波澜不惊的女子,在听到这样的揣测后,也难免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你真的认为,那看似普通无奇的袁家赌场背后,竟隐藏着王府内的人影?”

    慕姝瑶沉默片刻,眉宇间思绪翻腾,最终缓缓说道:“如果事情当真如此,那么这背后的纠葛,岂不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错综复杂,更为棘手难办?”

    毕竟,若是王府之内出了奸细,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也未必能够轻易拔除这颗潜伏的毒瘤,而不引起轩然大波。

    就在这时,慕姝瑶脑海中忽地闪过朱小娘的身影,回忆起前世王府财政困难之际,朱小娘总能如魔术师一般,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笔又一笔数额不小的银票。

    平日里,她显得吝啬小气,然而慕姝瑶深知,朱小娘背后的财力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难道,这一系列事件背后,朱小娘难辞其咎?

    “尽管棘手,但真相就如同埋在土中的种子,终须见得天日,唯有揭开它,王府才能及早设防,避免遭受更大的危害。”

    萧宴语气坚定,他明白将此事交付慕姝瑶调查只会增加更多的复杂性,但在当前情势之下,别无他选。

    “在查明真相之前,切莫轻举妄动,待我归来,我们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对于袁家赌场中错综复杂的势力网,慕姝瑶深知自己难以单独应对。

    萧宴自然也是顾虑这一点,绝不会让她置身险境。

    “一旦发现端倪,必须即刻处理,以免夜长梦多,生出更多事端。”

    慕姝瑶看透了萧宴的担忧,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微笑,宽慰道:“世子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贸然行事。一旦真相大白,自当请父王母妃出面,妥善解决。”

    但一切的关键,在于能否找到确凿无疑的证据。

    朱小娘口齿伶俐,善于狡辩,若无铁证如山,黑白颠倒不过是她唇齿之间的事情。

    萧宴听后,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匆匆用过午膳,便随着镇北王副将一同离府。

    原计划清晨出发的慕姝瑶,因要为萧宴送行,延迟至午后。

    直至萧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整装出发,目标直指万宜街。

    然而,就在即将迈出王府门槛的那一刻,一声温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姝瑶。”

    慕姝瑶转身,望着李氏,心中揣度,母亲或许是担忧父亲的病情,又或许是不舍萧宴的离开,便柔声安慰道:“母妃有何吩咐?请勿担忧,父王的腿伤定会日渐好转,萧宴亦会尽快归来,也许能在家多陪伴我们几日。”

    李氏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满含疼惜:“母妃是心疼你,受了这般委屈。”

    慕姝瑶明明是萧宴的救命恩人,却眼睁睁看着这份恩情被林纭夺取,自己反而屡遭误解与伤害。

    见李氏提及此事,慕姝瑶心中五味杂陈,试探着问道:“母妃,您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吗?”

    李氏轻轻点头,目光温暖而坚定:“是的,当初救阿朔的确实是我的女儿,只是被他人抢了功劳。还好真相得以昭示,否则这委屈何时才是尽头。”

    “都是因为阿朔和那个林氏……不,他们并未正式成婚,她算不上真正的姨娘!”

    李氏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以后,王府内不再承认她的存在。”

    在一旁侍立的荷叶闻言,心中略感惊异,却未敢多言,只默默在心中回味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安顿好李氏的情绪,慕姝瑶带着荷叶前往万宜街。

    关于私塾的筹办事宜已初步确定,下一步则是筹备资金和物资。

    她们拜访了几位手艺精湛的木匠师傅,展示了早已精心设计好的桌椅图纸,师傅们仔细审阅之后,纷纷应承下来。

    每套桌椅的制作费用为三两银子,慕姝瑶预定了整整一百套。

    荷叶闻言,轻轻扯了扯慕姝瑶的袖口,面露忧虑:“小姐,这附近的孩子加起来也不过二三百人,怕是无法吸引到那么多学生。”

    读书耗费资财,又无法分担家务,许多家庭更倾向于让孩子从事农业劳动,恐怕愿意送孩子来读书的家庭少之又少。

    慕姝瑶却不以为然:“也许会有外乡的孩子慕名而来,我们不能只局限于此。”

    话音刚落,书斋的老板主动上前,礼貌地向慕姝瑶询问是否要开设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