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遥带着王太太和女儿在书院里转了一圈。
每个教室的老师都在上课,整个书院里全是认真画画的小朋友。
王希函虽然一直垮着脸,但是还是用好奇的目光把书院看了个遍。
尤其是路过油画教室的时候,她在教室门口盯着杰西面前的画板看了好一会儿,怎么也舍不得走。
江清遥看她喜欢,从教室出来的时候拉住了王太太:“看起来希函好像更喜欢油画,要不考虑下让她学这个?”
王太太摇了摇头:“她在家自己说要学国画的,本来在家都还高高兴兴的,不知道怎么来了就闹情绪。”
三人到江清遥的办公室坐下,欣赏着江清遥以往的作品。
王希函虽然不喜欢她,但是看到她画的花鸟,眼睛里的光突然亮了好几下。
江清遥弯起嘴角笑了一下,小孩子就是这样,情绪直接真实,面对喜欢的东西,很难隐藏。
王太太拉着王希函的手,问她要不要学,小女孩别扭的别过头,没说话,可眼神还在偷偷瞄着画。
江清遥和王太太对视一眼,都了然的笑了。
两人商量了画画的时间,王太太选了暑假每天上午10—12点的课,今天开始上。
江清遥带着小女孩去了教室,交完费后,王太太站在门口对着她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江老师,12点我来接她。”
江清遥笑着点了点头,送走王太太后铺开画纸,选了个简单的牵牛花,开始给王希函上课。
王希函虽然一直没对她笑过,但是上课却听得认真。
江清遥一个一个步骤教她,一个小时后,王希函完成了一幅简单的牵牛花。
“挺漂亮的嘛,希函很有天赋,超棒!”
王希函看着江清遥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画,有些冷淡的开口说道:“你画的这么好,明明能当个好老师,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人?”
“嗯?什么样的人?”
江清遥走到她旁边坐下来,看着她的脸:“你好像不太喜欢我,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王希函从鼻子里脆脆的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当第三者?”
江清遥瞪大了眼睛,啼笑皆非:“谁说我是第三者?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小女孩看着她,眼睛里带了点鄙夷:“我知道,抢来的嘛。”
江清遥疑惑地看着她:“我和谁抢的?”
“那个陆总,人家有女朋友的。”
王希函看着她,眼睛里的鄙夷愈浓:“就是因为你当小三横插一脚,才把别人的男朋友抢了,就像我爸……”
小女孩说到这里,突然闭上了嘴,转过身找着画纸:“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江清遥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王希函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随口编的。
“不告诉你,反正我知道。”
王希函把新的画纸挂在画板上:“你不是让我画画吗,我现在就画,你别跟我说话了,我不想理你。”
小女孩说完之后,真就闭了嘴不再开口,江清遥喊她她也不答应,认真的照着刚才画画的步骤又画了一幅。
十二点的时候,王太太来接女儿,看到王希函的作品后她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劲的夸江清遥教得好。
江清遥把她们送到书院门口,看着王太太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我点了外卖,过来吃饭啊,你不是下午还有课吗?”
叶澹宸靠在画廊门口,偏着头看着江清遥。
“我去楼下吃,很近,不麻烦。”
江清遥摇头,叶澹宸挑起眉尾笑了:“我点的两人份,浪费粮食可耻,小心我给师傅告你。”
江清遥朝着他瞥了一眼,自从混熟后,叶澹宸越来越会威逼利诱了。
叶澹宸把餐具摆好,又把米饭递给江清遥:“你这书院都开张进正轨了,古玩生意的事怎么说?”
江清遥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雁行找过你了?”
“还没。”
叶澹宸勾起嘴角:“所以我才问你啊,他进度有点慢。”
他看着江清遥疑问的眼神,又笑了起来:“陆家父子要不是想合作,能帮你选礼物吗?我又不傻。”
江清遥笑了笑:“应该快了,这几天他在做计划书。”
两人吃完饭,江清遥回了书院继续上课。
现在是暑假,每个老师的课都排的满满当当,江清遥每天排了四节课,一直上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陆雁行来接她的时候,见她一脸疲惫之色,有些心疼的在车库停了车,帮她揉着太阳穴。
“今天叶澹宸问我,咱们和他的合作啥时候开始谈。”
陆雁行的动作停了一下,说道:“明天吧,我早点来接你,顺便和他初步谈一下。”
第二天一早,江清遥到云锦书院后,继续给王希函上课。
“你跟他分手吧。”
王希函拿着手里的画笔,斜着眼看了一下江清遥。
“我为什么要分手?”
江清遥转头看着她,眉头拧了起来。
“当小三很丢人的,我上次出去吃饭就看到了同学的妈妈打小三。”
“那个女的当街就被扒了衣裳,内衣底裤都露出来了,被抓着头发扇耳光。”
王希函看着江清遥,突然非常别扭的笑了一下:“你也不想经历这些吧?你是老师,为人师表,要自重。”
江清遥放下手里的画笔,严肃的看着王希函:“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眼前的小女孩比昨天还奇怪,不管是她的语气还是说话的方式,就像是有人教给她的。
王希函像是听不到她的话,自顾说道:“别人会薅着你头发打你,骂你是不要脸的贱货,勾引别人的老公。”
她一板一眼的说着话,就像是提前背好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一点都不像个小孩。
“王希函,我认真问你一遍,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江清遥的眼神愈发严肃,昨天她还以为这孩子是不是认错了人,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你要是不说,一会儿你妈妈来了我会全部都告诉她。”
王希函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告啊,我不会承认的,你要是敢告,我就说你虐待我,扇我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