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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你不下跪是吗?

    容枝枝听着这些话,忍不住蹙眉,先看了王氏一眼,王氏是外祖一家的独女,从小金尊玉贵地宠着。

    是以一直娇纵跋扈,而且愚蠢,这一点都是祖母看不上的,可容姣姣也被王氏教成这般,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她盯着容姣姣:“所以你与相爷,是过了三书六礼了?”

    容姣姣:“这……”

    容枝枝又道:“既然你如此笃定这桩婚事,不如将相爷的庚帖拿出来给我瞧瞧?”

    容姣姣哪里有什么庚帖,怒道:“容枝枝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只是要议婚了,又不是已经议好了。”

    容枝枝淡淡道:“哦,原来不是已经议好了。”

    容姣姣哪里会听不出这话里面的讥讽,对方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自己这样说话,有些不要脸。

    可她扬眉道:“此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就等沈相身体好些了,父亲请他上门商议。”

    “若不是为了救你这个贱人,相爷受伤,此事怎会延误,又怎轮得到你这个贱人在此羞辱我?”

    容枝枝点点头,淡声道:“那好,等事情板上钉钉了,你八抬大轿嫁去相府了,再来叫我对你下跪不迟。”

    “莫要如今庚帖都没有,连边和影都没有的事,就已经拿出来叫嚣了。”

    “在家里乱叫几声还好,若是什么时候糊涂了,出去在外人面前叫,那才是惹人笑话。”

    容姣姣:“?”

    什么叫在家里乱叫几声?为什么要用叫这个字?不知道的听了,还以为自己是狗呢。

    她咬牙道:“容枝枝,你不跪下是吗?”

    容枝枝:“不跪。”

    容姣姣切齿道:“好!那你记住了,日后你就是想跪下与我道谢、道歉,我也不会受了。”

    “以后你便莫要说我这个做妹妹的,当了首辅夫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难你。”

    容枝枝听完,无动于衷,看她的眼神与看傻子没什么不同。

    容姣姣以一种高傲的姿态,拉着王氏离开:“母亲你也看到了,我今日给过她机会了,日后便是外人,也说不得我不顾姐妹之情。”

    王氏:“你本就不该给她这个机会,她素来狼心狗肺、不识好歹,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母女两个说完了,便大步离开。

    仿佛头发丝上都写着:容枝枝,你今日既然没有乖乖跪下,那你下半辈子就再也高攀不起我们了。

    目送她们离开之后。

    朝夕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姑娘,夫人和三姑娘,该不会是患了什么癔症吧?”

    “奴婢是当真想不明白,她们为何这样笃定三姑娘能嫁入相府。”

    “便是姑娘您得了相爷好几回帮助,也没拿出过这般要嫁去相府的姿态,那三姑娘与相爷,过去连交集都没有吧?”

    况且那相爷早就说了,一心许国,暂且无心婚事。

    容枝枝思索了一会儿:“想来是因为,如今这个京城,门第能够配得上相爷的实在是不多,容姣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加上相爷近日里,对我们容家,有过几分帮助,他们便联想到容姣姣身上了吧。”

    朝夕更不理解了:“那便是要想,也是往您身上想啊,相爷关照的、搭救的,不都是您吗?关三姑娘什么事?”

    容枝枝没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答案还不够清楚吗?在王氏的眼里,容姣姣才是最好的,倘若相爷真的有结亲的心思,她觉得也只有她的小女儿配,而自己是万万配不上这样的好事的。

    父亲那便就更容易理解了,父亲想必也知道妹妹愚蠢,配不上沈相,可无论如何比自己一个和离妇是好些的。

    在世人眼里,和离和被休的女子,与别人不要的破鞋没两样,从她回府当日被百姓们骂,便能深知这一点,父亲又怎会高看自己?

    见姑娘不说话,朝夕也不强问,只又是道:“姑娘,您觉得,相爷当真是为了三姑娘,才对咱们府上示好的吗?”

    容枝枝:“应当不是。”

    她更相信沈砚书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情,成婚不成婚的,他怕是都没想过,但是容家人已经开始为容姣姣高兴上了。

    朝夕小声嘟囔:“若相爷当真能看上三姑娘,奴婢便斥巨资给相爷买些药,治一治眼睛。”

    她甚至愿意为此付出自己存了许多年、所有的体己钱!

    容枝枝好笑地看她一眼:“莫要成日胡说。”

    便是沈砚书真的要娶容姣姣,那也不是自己能过问的,只是今日叫自己给容姣姣下跪,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一炷香之后。

    门房又来了:“姑娘,宫里来人了!”

    容枝枝立刻起身出去。

    ……

    皓月阁,容姣姣回去了之后,嘴上还在怒骂:“这个贱人,我看她还能猖狂几天!”

    王氏忙是安慰她:“姣姣,莫要心急。她早晚会知道,今日讥讽你,是她自己狗眼看人低。”

    “亏得这额头伤得不重,府医说不会留疤,不然娘一定划花了她的脸给你报仇。”

    容姣姣扑在王氏怀里大哭:“相爷也真是的,他想抬举容家的姑娘,就不能叫我做县主吗?平白叫她这样欺辱我。”

    虽然上回与母亲聊过之后,她知道相爷这都是为迎娶自己铺路,也这可太迂回了。

    王氏拍拍她的背,到底还保有一分理智:“她到底救过相爷,你身上并无半点功勋,相爷便是要你做县主,也说不过去。”

    “你这几日先莫要去招惹她,免得她又动手打你。”

    容姣姣生气地道:“难道女儿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吗?她还说您打她,她就打我呢!”

    王氏:“为娘自会替你收拾她!你只要不出自己的院子,她就是想打你,也找不到你的人,她还能硬闯进来不成?”

    “如此,就是闹到你父亲面前,我也能说不过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训了她,她便与你为难,你父亲听了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你今日就吃亏在不该过去说那句难听的话,那哪里是世家小姐该说的?你自己也好好反省,若是传出去了,你这名声怕是保不住了!”

    容姣姣撒娇道:“这家里事事都是母亲做主,能传出去什么?女儿这不是相信母亲吗?”

    “母亲贤德无双,治家有方,府上哪里会有出去胡言乱语的糊涂虫?”

    王氏听完,很是受用,姣姣才是她的贴心好女儿。

    哪里像容枝枝,嘴里没几句好话,有时候还会提点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好似自己这个母亲还不如她似的。

    便是从前给自己送个汤来,都跟个哑巴似的,也不知说两句讨好的话,看着就讨厌!

    而这会儿,也有奴才过来请:“夫人,宫里来人了,太傅已经出去迎接了,您也快过去!”

    王氏一愣,宫里来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