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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洛苓往房间里布下结界,迫不及待拿出木大人给她的那半本无字金书。

    说是金书,其实看起来普通极了,只是打开的时候会泛起金光。

    洛苓拿出一堆精致小瓶,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每杀一个穿书者,她都是用匕首直戳对方心脏,杀完后,将匕首上的血收集起来放入瓶子当中。

    一一打开瓶塞,将瓶子里血滴一滴在书本上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白花花的页面慢慢呈现出字来。

    洛苓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果然如她所料,唯有他们的血,才能打开《百人册》,可惜只有半本,还有一半不知所踪。

    她随便翻开几页,发现上面的字不是平常该有的黑色,而是蓝和红两种蓝色。莫不是蓝色代表活着,红色代表死亡,洛苓心里猜测。

    翻开一页,她的目光锁在其中一个名字,眼中厉色转瞬即逝。

    “啪”的一声迅速合上书,将其收回手镯后,抬手打了个指头把结界撤走,一抹身影落座在她对面。

    他自来熟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洛苓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私闯民宅,苍盐王此举不妥吧。”

    玱诀貌似没听见,抿了口茶道了声好喝,眼神这才悠悠地停在她身上。

    她直直盯着自己,眼里饱含怒意。玱诀愣了一瞬,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想问她青天白日在自家布结界作甚的话咽了下去。

    “你笑什么?”

    “没什么。”玱诀正了正嗓子,“楚铃,帮我个忙。”

    洛苓眉梢轻挑了下,略有惊讶心高气傲的他为了让她帮忙而自称我。

    她斟酌片刻道:“行。”

    ……

    翌日晨时,苍盐王府。

    阶梯下,身着黑色侍卫装、腰佩弯刀的青年大口咬着包子。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以最快速度将手里的半块包子塞进嘴里,以最快速度咀嚼几下,再以最快速度咽下肚。

    “从朔。”

    “在!”从朔一个直溜儿冲到玱诀身前。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从朔拍拍自己的胸脯,自信道:“有我在,殿下你就包一百个心吧!”

    “咦?”这时,他才注意到玱诀身后的洛苓,他不禁疑惑出声,“殿下您收贴身侍女了!”

    话刚脱出,玱诀就赏了他一个“锤子”,敲得他脑瓜疼。

    “包子吃多脑子变傻了吧,谁告诉你她是侍女了!”

    被玱诀数落了一顿,从朔捂着被敲的地方,委屈得很。

    玱诀转头忽略他的委屈眼神,回归正题:“我那位好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殿下一大早便去魔兽林御兽,而三殿下……”从朔顿了一下,脸上笑意全然遮不住,“听说他天还没亮就跑到封魔塔闯关,结果第一层都没过就被长老给撵出来了。估计这会儿正赖在哪个角落苦练功呢!”

    说完,他直接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笑得老憨。

    “封魔塔哪儿是那么容易闯的,也就那蠢货会傻巴巴赶着去吧。”玱诀面上不以为然,眼里的幸灾乐祸都要溢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

    一路走来,都是玱诀跟从朔在说话,洛苓一句话都没插进来,这不禁让从朔对她更好奇,于是,他迈着小碎步凑到洛苓身侧。

    “哎,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从朔。”

    “楚铃。”

    “楚、铃?”从朔念了一遍,笑咧咧夸道,“还挺好听的。”

    “多谢夸奖。”

    “我看你不像是我们魔界中人,你是妖族吗?你的原形是什么?”

    “蛇。”

    “那你是不是可以化龙啊?”

    “……是。”这人真啰嗦,洛苓步伐加快。

    从朔浑然不觉自己嘴碎,迈着碎步跟上她,嘴里还不停地叨叨:“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一个妖族怎么来我们魔界了。”

    “……”

    从朔一路絮絮叨叨,洛苓也是挺能忍他的,倒是玱诀,他眉梢轻拧:“你今日话怎么那么多,问这么多你也记不住。”

    “殿下!”从朔挺直胸膛,表示反对,“我的记忆力还不至于差到明天就忘吧!”

    你别说,还真是明天就会忘。洛苓心里道。

    三人踏入魔兽林,还没迈开几步,六支箭矢突兀从前方袭来。

    “殿下小心!”

    从朔出手迅速,咔嚓两下将其一一斩断,从拔刀到收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洛苓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这人虽然话有点多,但是修为不错。

    解决完危机,从朔对前方喝道:“是谁!”

    “哈哈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三人朝声源处望去,不一会儿,一匹毛色乌黑、身姿健壮的马匹朝他们走来,它抬起前蹄,嘶吼了一声,目光炯炯有神,它背上的,赫然是它的主人——魔界御明王重炎。

    侍卫韩言和女使千羽跟在马匹身侧,韩言手里抱着箭筒。这会儿,重炎手里拿着长弓,面带笑意。

    “方才本王正追着一只魔狐,那厮狡猾得很,这会儿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本王听到这儿有动静,以为是猎物,故才射出那几箭。”重炎挑起眉毛,带着几分挑衅的语气道,“老三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从朔把头别过一边,心里暗道:假惺惺!

    玱诀自然看出他的挑衅,只扬唇道:“当然,毕竟刀剑无眼。”他故意将那四个字念得缓慢,“大皇兄你也要小心了。”

    闻言,重炎表情微怔。

    这话听着表面是在关心,实际却是在警告他。

    重炎咬牙道:“多谢提醒,本王自会小心。”他转头望了望周遭,然后翻身下马,韩言牵过缰绳。

    “一个人御兽也没意思,不如你我兄弟比一场。”重炎提议,“反正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闯封魔塔。”

    “光是御兽有什么意思,要玩就玩点大的。”玱诀挑眉,压低嗓音,“就看皇兄敢不敢玩儿了。”

    重炎上前一步,似若有似无地笑了:“既然是老三提出,哥哥又有什么不敢的。”

    见他丝毫不带犹豫地应下,玱诀嘴角微勾,“那好。”他顿了一会儿,侧身望向北面,“北边山上的那珠火莲,已经寂寞很久了,不如我们就比,谁先采到它。”

    听到此话,重炎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