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叶涟正在床榻上睡得香甜。突然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身体里弹了出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像一个幽灵一般飘荡在空中。
只见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场景和画面突然变了。
这是内院?我怎么会在这儿?叶涟心想。突然她感到耳边一阵嘈杂,发现内院里一堆人正围着不知道干什么。走上前去,她一眼便认出了中间那个瘦小的身影是谁。
那是谢闻。看样子应该还是小的时候。叶涟看着旁边的孩童欺负他,伸手便要上去帮忙,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谢闻的身体。
这是梦境吗?
叶涟不知道。但是在这里她看见了谢闻的过往。
严格意义上来说谢闻并不是谢家的孩子。
谢闻是被娘亲捡来的。
刚来莲香阁的时候谢闻只有四岁。因为来路不明的身份谢家人没少说他闲话。
到了五岁,谢家的孩子开始习武,他却被测出全身经脉具断。他成了众人眼中取笑的对象。
谢闻已经记不清,当他知道自己身上经脉具断时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伤心,更甚至说是害怕,害怕因为没有天赋就再次被丢弃。
但命运好似总会给苦难的人带来一点温暖。娘亲摸摸他的头对他说:“不能习武也没关系,就跟娘亲一样做个普通人。以后我们给你挣钱娶媳妇,咱一样过得舒舒服服。”娘亲是理解他的。
一个五岁的孩子并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习武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很快他人的冷眼欺凌和取笑让他明白了不能习武的他在这里,仿佛就是没有尊严一般只能任人欺凌。
母亲是女子,他又没有前途,家族自然而然渐渐把他们遗忘。
“你个小废物怎么也敢出来啊?赶紧滚回你那个院子去,别脏了大爷的地…”
“你看他是个废物唉!”
…
“想吃饭是吗?哈哈…他说他想吃饭。”
“就你们这种人吃着发霉的馒头已经是看得起你们了…”
……
“求求你…求求你……一个馒头也行,我母亲她得了病,已经饿了三天了求求你……”
“那这样你趴在地上学狗爬,我就拿两个馒头给你。”
“爬呀!”
“爬……爬啊!”一阵哄笑声回响。
谢闻匍匐在地上,他双手紧握。
“让你爬,听到了没有?还想不想要馒头了?”说着那人伸脚踢了踢他。
于是五岁的谢闻为了两个馒头在地上学狗爬。
傍晚在地上爬了一圈的谢闻灰头土脸的拿了两个馒头兴奋地回了家。谢闻的母亲正躺在榻上。
“娘,我回来了。”
“两个馒头,你快吃吧。”谢闻对母亲说着。
“你过来!”榻上的女子突然厉声道。
“娘…怎么了?”谢闻迟疑了两秒,还是走上前去。
榻上的女子伸手抚摸着谢闻的脸突然手一向下,抓住谢闻的小手将手臂上的袖子掀开露出了里面青青紫紫的淤青。
泪水瞬间充斥了女子的眼眶,她看着谢闻,眼中满是疼惜“闻儿他们又欺负你了?”
谢闻摇了摇头“是今天拿了两个馒头太高兴了,回来路上摔了一跤,没事的。”说着还把桌上的两个馒头拿了过来“娘亲你快吃吧。我去打点井水。”便转身走了。
此时正值冬天,井里的水已经结近了一层薄薄的冰。
五岁的谢闻身量并不高。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他比寻常孩童要更加瘦弱,看起来也更加的小。
谢闻小心翼翼从院子里找了一块有他半人高的石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到了井边,从井口上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井里的冰破了。
他又赶忙提了个桶,然后用一根半旧的麻绳将桶缓缓的放了下去。
五岁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他把桶放下去,估摸着装了半桶的水,便慢慢的往上拉。
看似很简单的事情,他却花了半个时辰才做好。
等到提着桶回到房内的时候,谢闻早已浑身冰凉。
虽然年纪不大,但生活的苦难早已教会他怎样照顾自己与娘亲。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谢闻打开衣橱里面只有两三件破到不能再破的外衫,他将外衫取了出来,全都盖在了母亲的身上。
而他身上只有两件薄薄的春衫,与这寒冬腊月格外不符。
他找了一堆柴火拿上打火石坐到了一边准备生火。
打了几次都没有打出火来,他就那样坐着慢慢的打,打着打着他的手被磕破了,眼泪也慢慢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那是第一次谢闻发现他渴望拥有力量,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和娘亲。
后来的日子里谢闻总是偷偷的背着娘亲练武。他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剑客,一名令人生畏的剑客。
在这样的念头下,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谢闻就已经长到了十六岁。
那天谢闻照常在后山上打桩子。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于是便躲了起来。
透过树丛,他看见林子里站了三个人。
其中一名男子他认得,那是谢家的家主谢承天。
只见谢承天和一名黑衣人好像在围堵一名男子。
“谢承天,你不要太过分了。这种杀人夺宝的勾当,你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只听得那男子一声怒斥。
“这种事天下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能把你这个昆仑弟子怎么样?林海你放心,你死了不会有人知道的…哈哈哈哈哈!”
“你卑劣无耻。你就算杀了我又能怎样?闻风剑是把灵剑。你个凡人如何使得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这不,为了解决你我还请了个帮手。”
“谢承天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一旁的黑人发话。
谢承天听罢,便拿起剑冲着那名男子冲了过去。
那男子刚要躲却发现自己竟动不了一点。
“缚灵术!你到底是谁?”男子说着一双眼睛紧紧盯向黑衣人。说着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我是谁就不劳你费心了,乖乖交出闻风剑,没准我还留你半条命。”
谢闻躲在草丛里望着眼前这一幕也不由有些被惊到。
竟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一不留神,他便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树枝,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断了。
“是谁!”
黑衣人听这一声便直接发现了谢闻并将他捅了个对穿。
他扫了一眼谢闻身上戴着的木牌。
“谢家主,这可是你谢家的人呢。”
谢承天看了一眼谢闻“什么谢家的人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你杀了吧,省得我自己动手。”
却在此时出生异变,只见刚才还被禁锢在原地的男子突然举起剑,向着谢闻这边冲了过来。
与谢闻想象中不同的是,男子并不是要捅他,闻风剑过来刚好沾到了刚才他流下的血。
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这闻风剑竟竟然是认主了。而男子也趁机逃跑。
“不好!”黑衣人赶忙追上前去。
只留下了谢承天与谢闻二人。
因为灵剑认主谢闻早已昏倒在地。
谢承天看着他眸光微暗。良久,他从怀里。拿了一个瓶子,倒了一颗黑色的丹药出来,喂给了谢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