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
傅庭南刚准备睡觉,看到来电显示,头皮发麻。
这疯女人大半夜的找他干嘛。
他挂断,对方像是不死心,继续打。
只是听着铃声,都能感觉到对方那疯狂咆哮的样子。
头疼。
许莲也没睡,漂亮的眸子里闪过精光:“谁打来的,你怎么不接?”
傅庭南关成静音:“哦广告推销吧,不重要,没必要。”
许莲不信。
“哪个公司的广告推销这么晚还加班,挺尽职啊,我看看。”
侧过身就要来拿手机。
傅庭南立刻将手机推远点,回身抱住她:“这么晚了别想这些事了,你平时不是嚷着要睡美容觉嘛,赶紧睡吧。”
许莲爱美,平时在保养上花费的金钱和时间最多,年近五十仍旧不见皱纹。
许莲被他抱着,结婚二十多年了,早已褪去年轻时的激情,这样抱着反倒是显得刻意心虚。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男人做了亏心事。
联想到今天调查到的情况,一双眸子暗沉。
是那个女人的电话吧。
这深更半夜的背着自己联系,是想做什么,把他叫出去共赴春宵?
许莲眼底划过厌恶,把傅庭南推开了。
撑起身坐了起来。
傅庭南:“怎么了?”
“脏。”
“??”
他一脸莫名其妙,反应过来脸色奇差:“你有病啊。”
无缘无故就骂他。
他今晚又没招惹她。
许莲冷冷地看着他:“你才有病,我怕你把外面那些病带回来传染给我。”
她还想多活几年。
傅庭南听得懂什么意思,觉得她不可理喻:“你发什么疯。”
“到底是谁发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真的是广告推销吗,是谁你心底比谁都清楚,搁这骗谁呢。”
“怎么,觉得我年轻时候耽搁了你们,现在想来个黄昏恋,呵,就她现在那样你也下得去口。”
这个“她”一出口,傅庭南就懂了。
脸色黑得不行。
这些年,两人吵架,谁都不愿提那个名字,统统以“她”代替。
成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深渊,眼中钉肉中刺。
说起来,于芜华还是挺厉害的,以一己之力成了很多人的阴影。
这一夜,夫妻俩谁也没能睡个好觉。
吵吵到大半夜,憋着一肚子气同床异梦。
……
对这些事虞兮都不知情,还是早上在业主群看到邻居聊这事才晓得,这邻居没脑子吗?
在业主群聊这些,和当面说人家丑事有什么区别。
不怕邻里不和啊?还是没什么社交概念。
果然,那业主发了一条这么个消息就没吭声了,其余的都是另外的业主七嘴八舌补上的。
大概是发错群了,然后没发现?或者发现了撤回不了了。
虞兮联系物业群主删了。
不喜欢听。
没多久,群里一片干干净净,她在小区门口吃了碗牛肉粉才去上班。
还顺带看了眼消息。
傅流景就昨天回复了一个好,深夜发了个注意盖好被子,就没了。
没了?
平时粘她那样呢?
但凡有点默契就该知道她昨晚在榕汇这边,发个消息问问也好呐。
虞兮戳了戳他的头像。
还是不忍心,给他打了个视频。
视频接通,那头的人一脸憔悴。
虞兮:“……你昨晚在干什么,没睡觉?”
“加班。”
傅流景思绪逐渐清晰了些,看着虞兮娇媚的脸庞,慢吞吞去休息室洗漱,镜子里的人可真狼狈啊。
一点也不帅。
“丑不丑?”
“不丑,”虞兮在开车,抽空瞟了眼他,“我老公是天底下最帅的,不修边幅的样子也酷酷的。”
主打一个情绪价值拉满。
甭管真话假话,高兴了就行。
何况,就傅流景这张脸,哪怕胡子拉渣也是枚大帅比。
虞兮一边问他有没有吃早餐,一边将车停在路边,熟练地给他点了一份粤式早茶。
十二宫格,不重样。
说起来,她好久没吃了,明天起早点去吃。
到了公司,虞兮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卫婉文。
穿着深色旗袍,一脸高傲,气质不凡,上班的同事都以为是公司的客户。
虞兮看着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离开才半年,却感觉虞家生活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些记忆被可以遗忘,直到看到熟悉的人,才会汹涌地冒出来。
她没想过卫婉文会来找自己。
她是整个虞家最讨厌她的人,哦不,还有个小萝卜头。
那个小家伙更可恶。
可恶到她不愿意想起来。
“后悔了吗?”
虞兮表情淡淡:“不后悔。”
怎么会后悔呢,庆幸还来不及。
看她这副高高在上,倘若她后悔就准备开口嘲的样子,真不想多说什么。
“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姓于的那个女人回来了,她那样的人在,你能有好日子过?”
以前嘛,御龙湾8号别墅没有佣人,小两口的生活日常关了门探听不出来。
但昨晚不同。
闹出那么大动静,这种八卦传得最快。
一个不顺心就砸家里东西,在这种婆婆手底下讨生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你以为谁都像虞家一样,给你钱还养你上大学,把你当大小姐供着吗?”
贬低别人的同时,还不忘秀一波优越感。
结了婚嫁了人,住的别墅是别人送的,连个佣人都请不起。
哪有在虞家的时候舒服。
她越想越是心塞,虞家给她那么好的生活,不过是因为百悦回来就心生不平,和家里断绝关系。
果然。
不是亲生的,没有那层血缘,养不熟。
虞兮沉默不言。
于芜华回来,的确是让人心塞,没得反驳。
但要说没好日子过,那可就错了。
这要继续搁虞家,早就被虞庆生当做物品一样送上别的男人的床,靠陪睡帮星海拉投资。
头顶上还得压一座养育之恩的大山,让她不能生出逆反心思。
庆幸自己早点摆脱了。
哪怕落个不孝白眼狼的骂名。
只要自己过得好,那些虚名就算了吧。
只要我没有道德,道德就绑架不了我。
这次谈话注定不欢而散,到人走了她也没搞清楚卫婉文来干嘛。
“专门来嘲讽我一顿?”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她的确有这个闲情。
林音子凑到她身边:“虞兮,刚那贵妇人是谁啊,你亲戚吗?”
“大概吧。”
虞兮也不知道怎么说。
不是亲戚吧,但的确得喊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