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汇小区。
这个小区是新开发的高级小区,一梯一户,还有专门的管家服务。
小区内环境也非常不错,配备了幼儿园和游乐场,旁边还有一个被评为国家级5A级的湿地公园,环境绝对是一顶一的。
三百平的大平层,空中阳台,非常漂亮。
虞兮打开门,看着房间里的布局,半开放厨房,中控岛台,客厅自成一体。
冰箱和门同墙面嵌入一体,打开后才能看到通往书房卧室的小走廊。
阳台有一个鸟巢形状的秋千椅,虞兮脱掉鞋子窝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玩手机。
这房子从装修好后,她只来看过两次,还没住过。
不过一切生活用品都是清晰干净、消过毒准备好的。
小区管家会每天会打扰卫生,房间里没有任何灰尘。
要不是陆峥送别墅的时候,这房子还没装好……呔,装好估计那狗东西也不会选这地方囚禁自己。
阳台太空,她可能会跳下去。
换了个环境,她反而觉得舒心,高层和别墅是不同的景观,新鲜感很强。
给傅流景发了个消息:「我今晚不回家。」
傅流景微愣。
指尖摩擦着屏幕,回了个好字。
果然还是让她感觉到厌恶和疲累了。
虞兮其实很好懂,想要的也简单,无非是一个温暖有爱的家。
而现在,“家”那一片净土,也让她不喜欢了。
傅流景呼出一口气,看向面前的别墅,也不想回去了。
副驾驶还放着他买的新鲜食材,有鱼有排骨,都是虞兮比较喜欢的菜。
虞兮不在,他连饭菜都不想做,食材带回去便宜那个女人,他嫌恶心,开车去了王洛家楼下,让他来把食材拿上去小俩口做了吃。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王洛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利落地提着菜下车。
“虞兮不在家,那你来我家吃嘛,让你嫂子多添两个菜。”
“谢谢,不用麻烦。”
傅流景开着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车载放着《万物不如你》。
歌词字字入耳入心。
万物皆无光,只有你的眼明亮,
随心去远方看看太阳。
满目皆悲伤,只有你的眉上扬……
“来时携风雨, 去时带走了四季,你不在,再好的风景皆无力……”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现在脆弱。
真的有那种,万物无色的感觉。
没有拥有她之前,他好歹还有点别的事做,比如自己的避风港、比如和陆峥他们坐下来喝一杯,或者忙工作。
这些都能让他打发掉着无聊的时间,让他有个栖息点。
傅流景呼出一口气,找了个酒吧点了包厢,要了杯酒。
于芜华在别墅里,等到天黑都没人回来,气得在房子里发脾气。
气死人了。
一个两个都不把她当回事,冰箱里什么也没有,这种不被人在乎、被人忽视的感觉让她发狂。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世上她最亲的两个男人要这么辜负她,都是为了别的女人。
“都是负心汉。”
“哈哈哈,一个两个都不得好死。”
她拿起架子上的东西开始摔,什么花瓶古董、摆件齐珍,这些东西看样子就很值钱,她就不信傅流景不心疼。
心疼就对了。
她过得不舒服,谁也别想舒服。
于芜华觉得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亏欠了她,一通发泄后,情绪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暴躁。
这么多年,她拿着钱潇洒,过得却并不顺畅,反而压抑极了。
她早就已经腐烂在那钱堆里了。
砸东西的声音引来邻居警惕,报了物业,物业又报了警。
顺便通知傅流景。
傅流景身上只有浅淡的酒气,他并不是个能买醉的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眼神微沉。
警局的人挠头,这家务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傅流景缓了缓脸色:“没事,她这儿有些不正常。”
指了指脑袋。
于芜华又开始叫嚷:“傅流景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妈你竟然敢说我脑子不正常,我看你才不正常。”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想我死,巴不得我不存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傅流景垂眸,站着旁观。
更显得她脑子有问题。
警局的人离开,傅流景也转身离开。
“傅流景,你这个白眼狼,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初我就该掐死你。”
傅流景站在门口,听着身后传来的咆哮谩骂,垂在身侧的紧握成拳。
呼吸变得急促,一股股暴戾的情绪自心底升起,他猛地转身,冲过去掐住于芜华的脖子。
“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掐死我?你掐啊。”
“对,你早就该掐死我,否则怎么会有今天。”
“咳咳,你……”于芜华脸色惨白,说不出任何话,满脸恐惧。
看着傅流景充满戾气的眸子,杀意和恨意那么真实,让人胆寒。
她拼了命挣扎,力道越来越小,双眼逐渐翻白。
要死了么?
死在亲儿子手里。
呵呵呵,她真的后悔啊,后悔当初没掐死他,不然哪里容得下他来掐死自己。
脖子上的力道松了,她跪在地上,拼命呼吸。
即便每一口空气都像是刀子割喉咙,她仍要活着,活着即便很难,可她还舍不得死。
哈“哈啊……你不敢,你还是不敢掐死我。”
“杀人是犯法的,杀了我你也不好过。”
傅流景站在原地,用纸巾一根一根擦拭手指,眉眼间充满着厌世的情绪。
“你会脏我的手。”
“兮兮会不喜欢的。”
他要保持干净,才能拥抱她。
傅流景看着狼狈又癫狂的人,他再也不是那个小时候随便她打骂而还不了手的孩子了。
也不是那个会因为她一句我生的你、你个拖油瓶,就躲在角落哭泣的人了。
那些让他窒息的小木箱、角落,再也困不住他。
傅流景退后几步,没再停留。
没管人,也没管那些被砸碎的东西。
于芜华看着他离开,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摸了摸脖子,好痛。
她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傅流景、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乖巧了,也不好拿捏。
看着客厅里的狼藉,她也没收拾,直接离开,路上还给傅庭南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