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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被人利用了

    宋春雪冷冷的看着谢征,“松开。”

    那群人的当面指摘,比洪水猛兽还害怕。

    她已经想好不要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翻墙跑就对了。

    谢征没想到她如此生气,缓缓松开她的手臂。

    “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你别走,我去跟他们说清楚,我不会带你去见他们。”

    看他颇为受伤的神情,宋春雪心头一软。

    “你不了解人性,依照昨天那位五婶儿的性子,他们会强行冲到我面前,不管不顾的说我图你们家的家产。”

    说话间,宋春雪直直的朝院墙走去,因为她已经听到不少脚步声朝这边来了。

    “晚上我会回来找你。”

    说完,她越过越墙,头也不回的离开。

    果然,下一刻就有一群人走进院子,为首的人拄着拐杖,头发花白,后面还跟着谢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谢征敛起情绪,面色如常的迎了上去。

    “二伯,大哥二哥,你们到了,恕我有失远迎,我正准备去前院的。”说着,他转身抬手,“二伯屋里请,我正在吃早饭,一起吃吧。”

    他垂眸掩饰情绪,想到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的直奔他住的院子,无非是想将春雪堵个正着。

    她说的没错,是他不懂人性。

    谢征的二伯,谢家年纪最长威望最高的人,一双矍铄的双眼盯着他。

    片刻间大家心绪流转,各有所思。

    “你刚从边关回来,怎么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谢二爷拄着拐杖边走边问。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人,还自称是修道的,将你们父女俩都哄得团团转。”

    走进屋子,桌子上放着两双筷子,一只空碗,一旁的汤还冒着热气。

    “她人呢?”谢二爷环视屋子,语气威严,“让她来见我。”

    谢征眼里一片清冷,淡淡的回答,“她出门了,有什么话,二伯可以问我。”

    大家都进了屋子,依次落座。

    平日里空谈宽敞的屋子显得拥挤。

    他们是来兴师问罪,插手他的私事的,谢征清楚,无非是担心他的家产会落入旁人之手。

    其中最气愤的,应该是五弟,也是谢昭的父亲谢宽。

    他看向谢宽,看来昨日的事情,余氏已经添油加醋告诉了他,且引起了公愤。

    “哼,你现在都被那个女人迷得失了神志,问你能问出什么来?”

    谢二爷态度坚决,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快让她出来,别躲着我们这些长辈,想要谋害你,我们这些人岂能坐视不理?”

    谢征微带笑意,淡淡的看向谢宽。

    “我们父女做的事,怎么还怪道她头上了?难不成,你们怀疑我们被下了什么咒术,失了神志是非不分不成?”

    “若真是这样,我岂会听你们的?她是谢征请来的贵客,我谢征长这么大,起起伏伏,独自在外闯荡这么些年,还从未见大家这么关心我。”

    “当初我娘去世,你们都来帮忙,我感怀在心。但这两年我家韵儿在常家过得那般不如意,你们不管,如今我带个体己的人回来,还要你们兴师动众动用家法不成?”

    谢二爷恼了,“谢征,你是怪我们多管闲事不成?”

    “二伯误会了,我只是想要你们冷静点听我说,你们如此气愤,难道不是因为觉得我们父女心甘情愿的,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骗财,落得个人财两失的下场吗?”

    谢征看了眼谢宽,“可是跟她相识六年,亲眼看着她独自打拼越过越好,她的家产不比谢家少,她若是能看得上我家那点银子,谢某恨不得刚回来就登门拜访,邀请二伯跟各位兄弟来喝我们的喜酒。”

    “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不是盼着我身边能有个知心人吗?怎么如今带了来,你们不为我开心就算了,还指着她说是狐狸精,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不就是担心我被骗财吗?”

    他随意又真诚,两手一摊,“骗了又如何,谢征乐意。”

    “……”

    “……”

    “……”

    众人被谢征一番头头是道,井井有条的说辞,搞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他何时这般伶牙俐齿,攻防兼备了?

    从前的谢征,在谢家是最离经叛道的存在,却也是最明事理,对族兄弟长辈最为敬重之人,从来没唱过反调。

    他刚才说的有道理,但未免火气太大了些。

    昨日听说谢征还推到了谢宽的媳妇余氏,话里话外要跟谢家其他人划清界限。

    更离奇的是,他竟然让自己的女儿跟夫家和离,甚至嚷嚷着要闹到大理寺去。

    这还怎么得了。

    好半晌,谢二爷理清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我也是道听途说,你父母去世的早,如今听说你家发生了很多事,想来看看你这孩子,免得被人骗了去。既然你们是老相识,我也不多说。”

    说到这儿,他语气加重,“但韵儿跟常云轩和离的事,你怎么能由着孩子,还要让她来掌管家中事务……”

    谢征看向昨日在场的自家兄弟。

    “六弟七弟,还有九弟,你们昨日不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们来说说,韵儿继续在常家过日子,还有出头之日吗?”

    三个人交换视线,随后又看了眼谢宽。

    谢六斟酌着开口,“常家的确过分,那个常云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和离不是儿戏,以后韵儿照顾两个孩子,别人怎么说……”

    “她不会再嫁,要么独自抚养孩子长大,要么招个上门女婿,要么从兄弟的孩子之中过继个男娃,总归比在常家受窝囊气的好,我跟韵儿心意已决,大家不必再劝。”谢征语气坚决,指着桌上的包子,“你们吃过了吗,再吃点吧。”

    听这意思,谁若是再劝,难保他不会发火。

    如果谢征从前是离经叛道一根筋的读书人,刚愎自用,油盐不进,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让人头疼无奈……

    如今的谢征便是进退有度,冷静自持,多了些杀伐果断,强势威压的将帅之气。不似从前那般,让人生出过刚易折的担忧来。

    从前他是风中挺立的独木,如今便是有了筋骨,裹了盔甲,可退可进的谋士一般,开始面面周到,不好掌控。

    这么大的变化,若是因为一个女人,那此女绝非简单的江湖骗子。

    谢二爷这才意识到,他是被谢宽那小子给点了火,怂恿着来当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