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门外的宋姝华眼里没了刚才的不解,只剩下了得意,“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说完这话,她转身提着裙子,扯着嗓子喊,“救命呀,来人呀,我妹妹被人贩子抓走了。”
她的声音在二楼回荡,就在她跑过一个拐弯处,同样伸出一只手,用同样的法子捂住了她的嘴,在她错愕的眼神中,人就被扯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她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
就在两姐妹一前一后消失后,黄金斗才姗姗来迟。
他左右环顾,却始终没有发现人。
登时急坏了,“人呢?”
身边的保镖也很无奈。
就一晃神的功夫,两个重要的人物不见了。
这下,他们要没法交代了。
“这里房间多,说不定她们在参观哪间屋子呢,我们分头找。”保镖不知道实现安排的计划。
当然黄金斗也不知道。
因为他不能有演戏的痕迹。
黄金斗都快急死了,“废话那么多干啥,分开找呀,找不到她们,你们就通通滚回老家去。”
无缘无故被骂的保镖们有苦难言。
也不敢反驳,一哄而散去找人。
而此时,对面一间屋内。
刚才被带走的宋芳华却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大块头,“你吃什么长大的,差点没捂死我。”
大块头靠在窗户边,透过缝隙看着楼下各个院子里的情况。
“吃饭。”
他竟然还抽空回答一句。
宋芳华觉得好有意思,她撑着下巴,打量个头一米八几,浑身被肌肉堆满的男人。
其实,她很害怕男人的。
放在四年前,她不怕,甚至还有点想认识结交的冲动。
可黑暗的四年,让她对男人很抵抗。
但面前的关虎,她却不怕。
反而从对方身上,看到了浓浓的安全感。
“我能叫你七哥嘛?”
宋芳华打了个哈欠,她其实很累。
四年损耗的不只是精神,还有健康的身体。
她太瘦了。
为了配合今天的行动,她耗费了这几天养回来的精气神。
“别说话。”关虎忽然撤回目光,大步上前,在宋芳华不解的眼神中,一把将人单手抱住。
“谁来了?”宋芳华吓得抱住对方的脖子。
关虎眼睛盯着外面,感官却停留在脖子上。
瘦。
太瘦了。
他养的那只黑狗都比宋芳华有肉。
要是把宋芳华放在他身边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她喂得胖胖的。
“眼镜。”关虎惜字如金。
宋芳华却陡然瞪大眼睛,“他来了?”
“嗯。”关虎小心翼翼地靠在窗户边,又从缝隙里看去。
只见就在他们对面的阁楼上,有十几个人,一间一间地搜寻。
领头的是眼镜男,覃天赐。
“他怎么敢在乔家大院出现,就不怕……”宋芳华说到一半,赶紧捂住了嘴。
因为她与对方的目光隔空相碰。
虽然没有大咧咧对视,但她还是下意识地颤抖着。
“别怕,他们逃不掉的。”关虎感受到了宋芳华的害怕,本就粗声粗气的关虎,竟然发出了夹子音。
宋芳华控制不住腿软,心脏乱跳。
那种压抑,恐惧已经镶嵌在骨子里了。
跟血液一样如影随形。
“好冷。”宋芳华整个人钻进了关虎的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要不是关虎身上衣服质量好,都能给对方扯下来。
“再忍忍,很快就要收网了。”关虎无意识地腾开手,轻轻地放在宋芳华的脊背,慢慢地拍着。
没有声音。
只有轻柔地安抚。
宋芳华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地缠着关虎。
而门外是覃天赐气急败坏的声音,“人呢?还没找到吗?”
“明明计划好了的,在她们上楼梯后,把人给带走,谁知我们的人慢了一步,等到的时候,楼梯上一个人都没见到。”
属下诚惶诚恐。
覃天赐气得踹了两脚柱子,“再给我找,十分钟后,找不到人,就撤。”
从早上升起的不安,到现在越发的明显。
覃天赐觉得自己要栽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下场。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他就是死,也要救一个人。
“是。”属下分头去找。
覃天赐平息怒火后,忽然看向了对面阁楼,他眼睛一闪,抬脚走去。
穿过走廊,跨过小衔接处,然后就到了地方。
隔着一道门。
覃天赐抬手,还没等他推,只听到屋子的窗户发出响动,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人。
哐当一声。
门被推开。
屋内没人,后窗户却开着。
他飞快跑两步,从后窗看下去,捕捉到了奔跑的身影,“在那,给我追。”
覃天赐看清楚了身影。
肩上扛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就是他们要的目标宋芳华。
话音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好多个身影,身手各个如灵猴,盘着廊柱,越过石缸,追着身影而去。
穿梭在走廊上的关虎跑得很有规律。
怀里的宋芳华很有胆魄。
没有发出尖叫。
就是有点抖。
“在那。”
忽然,身后传来声音,关虎猛然察觉到宋芳华抖如筛糠。
“抱紧了。”
宋芳华紧紧搂着关虎的脖子,紧紧闭着眼睛。
她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喊出声。
“砰。”
“啊”
耳边是拳头撞击的声音,还有来人的惨叫声。
要是宋芳华睁眼,就能看到让她震惊又敬佩的一幕。
只见关虎一拳打飞一个。
他就像传说中的人形大杀器。
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当然有点夸张成分,但对付这帮小摧碎是不成问题的。
解决了他们,接下来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环节了。
“把人留下,我放你走。”覃天赐出现了。
别看他斯斯文文,其实像九十年代流行的古惑仔。
板着脸,从腰两侧拔出匕首,不需要舞出刀花。
就能在对方的身上切除好看的鱼鳞。
“我要不放呢?”关虎也不是吃素的,“几年前的仇,今天就一并报了吧,覃天赐。”
覃天赐倒也不怕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怕对方不知道自己的江湖地位。
毕竟他是哥。
江湖也该有他的传说。
“关虎,好久不见呀。”覃天赐阴恻恻一笑,手握着两把泛着寒光的刀就冲了上来。
同一时间。
顾胜男一脚踹翻一个小喽啰,又抬手劈晕还是劈死另一个。
反正她也是来一个打一个。
来一双踹一对。
“七哥还没来?”傅九衢慢慢收回脚,抬脚走向顾胜男的时候,毫不留情地踩在被偷袭者的腿上。
“啊”
惨叫声中,他握住了顾胜男的手。
“还没呢,咱们得去接应。”顾胜男将手上的血,其实是蹭到的血,擦在了傅九衢的白衬衫上。
留下了一道红色的血手印。
他竟然没有皱眉。
洁癖被治愈了?
“你手疼嘛?”傅九衢的反应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