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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他的承诺

    莫管家接过那帖子,应了一声后随即退了出去。

    虞清欢见霍锦渊神情带着几分不悦之色,对霍家所做的事情很是不满。

    想想也是,霍家让霍怀宇前来示好,转头给她下了帖子,这般动作看起来倒像是怎么都要与郡王府沾上点关系才是。

    若是平日里有些来往倒无可厚非,但讽刺的是他们霍家从前在麟州之时一直对霍锦渊不闻不问,一回来就上赶着想要指手画脚、当家做主。

    虞清欢垂眸思索,又道:“可霍御史终究是你的亲生父亲,若是他想要以此做文章……”

    “他现在是御史,比起我来更需要持身清正,闹起来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霍锦渊眼底一片冷漠。

    一回来就想试探他的底线,无非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拿捏罢了。

    虞清欢道:“罢了,不提他们。你先把衣裳脱了,我看看你的伤恢复得如何。”

    霍锦渊身体一顿,但还是从善如流地解开了衣裳,将里衣缓缓脱了下来,露出来的前胸后背都带着不少的伤口,触目惊心,看得虞清欢眼皮直跳。

    那天她没来得及查看他的伤势,没想到竟是这般严重。

    不过有太医处理过,那些伤口已经渐渐愈合,长出了粉色的疤痕。

    虞清欢伸出手指在他的伤口上轻轻触碰了一下,看见他身体突然猛然一颤,她轻笑出声:“别动,我先给你针灸疏散剩下的淤血,才能给你上药。”

    她让霍锦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来,细细处理过后这才对着穴位缓缓下针。

    针灸全程霍锦渊就一动不动,只是目光却随着虞清欢身影而移动,当虞清欢走到他的背后时,只能通过她的轻轻的触碰感觉到她所在的位置。

    虞清欢一边给他扎针一边低声交代道:“这几日可不要太过用力锻炼,毕竟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还是会有开裂的风险,不过也不能一直不动弹……”

    霍锦渊听着她温声温气的话,心中犹如一汪清水被春风拂过,荡起层层涟漪。

    等虞清欢扎完银针抬起头的时候,撞上了他那双幽深如潭水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身影来。

    “怎么一直在看我?”虞清欢从旁边拿起另一张小凳子坐在他的对面,“这么喜欢看,让你看个够,看到腻。”

    霍锦渊坠入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只觉得心中波澜更甚,眼神却不由地有些闪躲,只是回答道:“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看腻。”

    他突然觉得司天台的人给他们选的成婚日子还是太久了些,他现在就将眼前的虞清欢迎进郡王府,让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看见霍锦渊那通红的耳垂,虞清欢心中笑意更甚,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总是一脸正经的他居然那么容易害羞。

    “油嘴滑舌。”她清了清嗓子,轻哼出声,“现在你当然这么说,待日后我年老色衰,或者你又遇到了更貌美又小意柔情的其他女人,说不定就把我抛之脑后了。”

    霍锦渊道:“不会。”

    虞清欢又道:“现在的你不会,不代表以后的你不会。毕竟人心善变,连我都不能保证日后的自己还能不能初心。”

    霍锦渊心中一紧,思索片刻,正色道:“如果以后的我会伤害你,让你伤心,你可以用你所有的银针把我扎成刺猬,或者给我灌下方便让你控制的药,我只听从你的命令。”

    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虞清欢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个什么样的男人,他虽然身份尊贵,但出身却是京城里人人都知晓的一桩笑话,他的亲生父母对他不喜甚至将他视为耻辱,他从小生活在深宫里遭受不少的冷遇,与一起长大的皇子们不曾有过多的情分,身边照顾他的宫女太监待他最好的也不过是规规矩矩得办事。

    尹嬷嬷虽然心疼他,到底只是把他小主子伺候,不会生出逾越的心思将他当成亲人。

    虞清欢想起平日里一贯强势的他在面对自己时,总是会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担心她对他有所不满,他的眼神像是湿漉漉的小狗,只要自己看着他,那双眼睛总是骤然明亮起来。

    所以,他渴求能得到她的爱。

    在他们这段感情里,霍锦渊甚至有些卑微,他能察觉到她也心存爱意,但这份爱并没有多么浓烈,他因此患得患失。

    她随口所说的话题,在他的眼里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绝不会放手。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心爱的珍宝,即便是以后的自己也不可以。

    虞清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食指在霍锦渊的额间点了点:“行,我记住了。”

    在一旁帮忙整理药箱的采荷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中的药瓶。

    果然谈情说爱会让人失去理智,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留针半刻钟左右,虞清欢再将银针都一一拔出,然后给他涂上一层药膏。

    这药膏能让伤口快速愈合还能减少疤痕,涂在身体上冰冰凉凉的,让霍锦渊不禁有些难捱。

    好不容易上了药,他将白色的里衣穿好,耳尖的红晕才渐渐褪去。

    虞清欢说道:“不知道那位霍御史查案查得如何,听闻吴爻辩解说那晚他在城郊,还有不少证人。”

    霍锦渊道:“所谓的证人是他手下的威勇军士兵,并不能做证词。更何况那晚他去过城郊军营不代表他赶不回来,那日守城门的士兵我已经派人去审过,他们有人身体不适让新来的给顶了班,而他们口中所说的新人第二日不见踪影。”

    虽然有人假冒兵马司的士兵,但假士兵手里拿着的是真令牌,兵马司令牌三年一换,说明当初吴信达手里还偷偷留了一批。

    想到这里,霍锦渊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冰冷来。

    到底是让他们钻了兵马司的空子,看来他还得继续加强对兵马司的掌控,让它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器,而不是能让别人操控反伤他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