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娟笑着点头答应。这点事情对于她来说是很容易的。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登记在册,将小五出售的价格核对在一起然后做一本衙门的账册就可以了。
“景程,你的兴致怎么会这么高?”苏秀娟笑着问道。
别的官员来到这样的地方早已经垂头丧气,怨天尤人,觉得命运对他不公,觉得陛下不能重用他,不能赏识他的才华。
一个人心中有了怨怼,很容易抑制消沉。
可李景程却截然不同,似乎来到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才让他兴奋,兴致更高。
他不仅不会气馁,反而比以前有了更高的心气和意志力,要做成他想做的事情。
苏秀娟看着李景程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对他的爱意更深了。
因为她的景程总是让她刮目相看,总是让他尝试更多的新鲜感,看到他更精彩的一面。
“因为这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可以在上面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像是一张白纸,我可以画我想画的东西,绘制出我心中美丽的蓝图。”李景程说道。
“景程,你怎么这么好?”苏秀娟眼眸中泛着光,不由的夸赞了一句。
“我哪里好?”李景程深情地望着她,身体微微前倾,眸子深沉,轻声问道。
“哪里都好。”苏秀娟温柔一笑,吐气如兰。
“我现在忙得很,不然……”李景程说道。
“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夸你一句而已,是你自己想入非非……”苏秀娟笑着说道。
李景程靠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嗓音柔声道,“我就是喜欢和你亲亲我我,喜欢你的肌肤,耳垂,脚丫……”
苏秀娟顿时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脸颊乍红,伸手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净会说这些浪荡话。”
李景程去了书房,拿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开始勾勒他对于邻水县的设计。
现在先将邻水县原有的地方仔细的改造出来,将来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他再设计一个开发区。
不过那就不是一两年能完成的了,至少要四五年的时间吧,毕竟是重新造一座城。
李景程只能确保自己在两年之内不会离开邻水县,两年之后的事情他自己也无法预料。
苏秀娟将李景程交给她的账目仔细的理了出来,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她伸了个懒腰,泡了一壶茶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她见到李景程正匍匐在桌子上仔细的画着什么。
“景程,这是邻水县吗?”苏秀娟问道。
“对,这是邻水县,这个地方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邻水县衙门。我准备在衙门前做一个开放的广场,上面弄一些运动器材。”
李景程点着他绘制的图纸告诉苏秀娟。
“这一条就是衙门前面的那条路是邻水县的主干道,我准备将它拓宽一些,铺上石板路,两边在砌出漂亮的花池子,里面种上鲜花。”
“临街的店面也都要重新粉刷。牌子做成统一的。这样会更漂亮。”
“这些巷子里都要用红砖铺出来,做好防水道,下雨的时候百姓也不会走在泥泞的地上。”
李景程说着自己对于邻水县的设计和想法。
现在一切条件还不具备,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大人,大人,知府大人来了……”周旺用力拍着门,声音在剧烈的颤抖。
“他还真的敢来,真是胆大包天了……”李景程搁下手中的笔,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这位孙知府上任两年多,对于李景程并不熟悉。
孙知府听说过李景程的事情,不过他只当传言听。他见到李景程,没想到是这般出众的容貌也稍稍有些意外,可是看李景程那么年轻,便也没将其太放在心上。
“下官参见知府大人,不知道知府大人莅临本县,有失远迎,还望知府大人不要见怪。”李景程见到孙知府行礼之后客气的问候道。
孙知府旁边站着的朱大人已经吓得满头是汗。
“本官听说李大人刚到邻水县便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孙知府语调阴阳怪气。
“高老爷说是要去秀州告状,下官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去找知府大人告状去了,下官更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还真的亲自来了……”李景程语调平平,但话里有话。
孙知府愣怔了一下,没想到李景程半点也没有给他这位知府面子。
“有百姓举报,本官作为秀州知府,一方地方官,自然要查明案情,看看冤屈何在。”
孙知府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听说李大人带人闯进高全德的府里,打了人家的管家,扣了人家的长子,还抢了人家的东西,这可不是官员所为,如果情况属实,本官定当上报朝廷。”
“孙大人,那高全德没有告诉你,他的管家打了本县的衙役,而且都打成重伤。他的长子意图谋反……”李景程态度更加强硬,如火的眸子盯着孙知府。
孙知府感觉后背冒起一股凉气,心想,竟然能将谋反的帽子扣下来,可真是够可以的。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毕竟他也是久经官场,一个新人怎能用随随便便的两句话就吓唬得了他。
“李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孙知府道。
李景程,“下官说话自然讲证据,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他说邻水县衙门还不能把他们高家怎么样?
他们高家在邻水县跺一跺脚,整个邻水县就得跟着颤抖。
他一个小小的商户竟然根本不将县衙放在眼里……
不将县衙放在眼里,那何曾将朝廷放官眼里,不将朝廷放在眼里,那不是意图谋反又是什么?”
李景程的话竟然说的孙知府半句也接不下去。
“朝廷给了县衙向当地商户征税的权利,下官只是派衙役上门征税,他竟然打了下官派去的衙役,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高家巨富,可已经五年没有上缴税收,下官不过是在履行一个推官的职责而已。”
“税收是按照收入来计算的,本官已经为他们免去了地产,商铺,田产,宅子……这些产业的账目,只将他们家里摆放的一部分器物收缴到衙门,作为纳税的依据。
下官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他补交一些税收而已。
可是他竟然愤然而去,到大人这里告了我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