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知道的事情倒挺多。
但这话踩了季颜礼的逆鳞。
“我不知道江小将军在说什么,听不懂。”
“人有三急,请将小将军让开。”
远处有几个丫鬟过来,看样子是到皇后宫里送东西的,这里是必经之路。
季颜礼瞅准机会,迅速甩开江临北的手,转身就走。
小五小六果然被抓了!
季颜礼心里虽然惊讶,但还不至于失了分寸。
只是不知道他们三人到底哪两个被抓。
季颜礼走远了些,再回头,江临北已经不见了。
寒烟方才在一旁望风,也清楚地听到了他俩的对话,正要开口,突然听见暗处有人吹口哨。
三长一短。
季颜礼神色一震,站在原地左右张望。
这是天地会的暗号,居然潜进皇宫来了!
是谁?
三哥吗?
不管是谁,必然和昨夜的事有关。
很快,季颜礼也吹起口哨,三短一长作为回应。
再次收到回复后,季颜礼调转方向,朝着御花园西边的湖边凉亭走去。
刚到地方,一阵微风吹过,一个男子从灌木丛中出来,迅速跑到季颜礼跟前。
“这皇宫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想见你一面真特么困难!”
“三哥?”
季颜礼十分惊讶,赶忙过去,“三哥,你怎!”
“你先别说那么多,听我说。”
蒋峰郁深吸一口气,把昨夜小七告诉自己的一股脑全倒给季颜礼”
“周衫既然从朱春富嘴里知道了什么,他也有警觉性,要想救小五和小六,困难重重。”
说起这事,蒋峰郁也觉得十分棘手。
“二妹,你尽快找个由头离开皇宫我,和你一起去救他们。”
“不。”季颜礼坚定的摇摇头,“三哥,你不必插手此事,我自己来做便好。”
“那怎么能行!”
蒋峰郁很不赞同,“你一弱女子,纵然有滔天的本事又如何,能敌过那么多人么?”
“更不用说周衫早已盯住了你,我怕你会有去无回。”
季颜礼依旧摇头,“三哥,我有我的计划,你不必多言,快走吧,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宫里巡逻的侍卫是按照巡逻班次来的,眼下正是档口,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会有侍卫过来。
到时向蒋峰郁想走走不了了。
蒋峰郁还是不放心,“妹妹,你真能解决此事?”
季颜礼很郑重的点头。
没有金刚钻,哪能揽瓷器活?
她自然是有对策的。
“三哥,你回天地会等着消息,我把小五小六救出后可能会去找你,到时你记得接应。”
“那是自然。”
见季颜礼决心已定,蒋峰郁也不好多说什么,深深的看她,一眼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
“妹妹,一切小心,若实在应付不及,记得知会三哥,三哥定会赶来相助。”
“好。”
蒋峰郁离开了。
不过一息功夫,便有侍卫过来。
季颜礼收起所有心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边看风景边朝御花园南角走去。
除了小五和小六的事情外,季颜礼也在想,江临北找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绝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乍一看上去,江临北是从周衫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推测小五和小六和自己有关系特来问自己的。
但实际上,季颜礼若没猜错的话,江临北是等着自己行动呢。
她若莽撞出宫当真去救小五小六,江临北必然派人跟着她,到时他们天地会的秘密就守不住了。
虽说这样一来也能引着江临北进入逍遥山庄,但季颜礼还有更好的法子。
不知不觉,季颜礼回了御花园南角。
十皇子正急着回去呢,看见季颜礼赶紧撒丫子跑过来。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借着出恭的由头悄悄溜走了呢!”
季颜礼心事重重,但面上还是扯出一抹笑。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闹肚子,所以多耽搁了一会而已。”
日头已过半刻,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天黑。
季颜礼拉住十皇子的手,“殿下回宫去吧今天的书还没温完呢,明日便要上学堂了,你可不要让夫子责罚你。”
“又要温书啊……”
十皇子不高兴的撅着小嘴,赶紧撒娇,“姐姐,我不想温书,不如你再跟我聊聊宫外的事,哪怕我现在不能出宫,听听也好啊!”
季颜礼眼睛悠悠亮起,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好啊!”
但她心里免不了有几分愧疚。
这么乖巧的孩子,没做错任何事情,只是向往宫外生活才一次次缠着自己讲故事。
可惜,季颜礼做这些都是有目的的。
她只希望日后的计划能进行的顺利些,不要让十皇子看见自己阴暗的一面。
否则,他幼小的心灵必然蒙上阴影。
二人的友情也会消失殆尽。
尚嬷嬷跟在二人身后,那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紧紧盯住季颜礼,带着浓浓的探究之色。
这女子一定目的不纯!
她得赶紧将此事告诉皇后才行。
尚嬷嬷随便寻了个由头先行离开,十皇子只顾着听季颜礼讲趣事呢,也没在意。
倒是季颜礼盯着尚嬷嬷的背影瞅了两眼,扯唇冷笑。
“殿下,今天我跟你讲讲勾栏里的杂耍好不好?”
“好!”
……
皇后听尚嬷嬷说完,面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尚嬷嬷,你伺候十皇子多少年了?”
尚某某低着头,表情恭敬,“回皇后娘娘的话,自十皇子出生后,老奴便一直照顾着了。”
“是啊,你都跟着吾儿快十年了。”
皇后惆怅的叹了口气,“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能说出这种糊涂话来呢?”
“那季颜礼是个破落户人家的女儿,即便进了江府也不得厚待,面子上过得去便可。”
“如今她进了宫,又深得十皇子喜欢,自然要讨好他多些,寻一层依靠的。”
“她讨了十皇子欢心,不也等于讨了本宫的欢心么?这等微末小事连本宫都能想明白,怎么到了你嘴里她却成了那心机叵测之人,你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些。”
尚嬷嬷头又低了些,“娘娘,老奴并非故意针对表小姐,实在是她太让人看不透了,又故意跟殿下讲一些宫外登不得台面的杂乱玩意,居心何在?”
皇后依旧不以为意,“她自小生长在民间,聊些民间小事不很正常么?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