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三人吓的肝胆俱裂,今日本就和往日一般,喝完花酒就往家走,怎么就被人绑到了这里?
如今他三人连是谁绑的他们都不知道……
江临北一身黑色夜行装,脸也被遮住了,唯有强健的体魄和劲瘦的腰身能够窥见一二。
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响起,“前日你三人在街上调戏一位少女可有此事?”
他是从三人家中将这三人依次抓到了这里,前后花了不到半个时辰。
第一个被丢在此处的胖子此时已经被吓坏了,在漆黑未知的环境中待半个时辰,他没被吓尿只能说是水喝少了。
胖子呜呜呜的发出怪叫,一副我有话说的样子。
江临北扯掉胖子口中的抹布,未等胖子开口他便先说道:“我弄死你们,仅需一根手指,所以不要想着耍花招,乖乖交代对你我都好。”
他实在是高估了胖子的勇气,胖子鼻涕眼泪混杂在一起,可怜兮兮的求饶:“大侠,大侠,我说,我都交代,前日,前日……”
他仔细的想了起来,他有没有调戏一个少女来着?
他们三个常年欺行霸市,调戏一个少女实在是不算什么,没调戏才算是意外呢!
“前日确实是有个少女入了眼,”胖子眼神中猥琐之意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地上爬着,以头抢地求饶道。
“大侠,小的见那女子貌美就口花花了两句,当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啊,还请大侠饶小的一命吧!”
前日那采花女着实娇俏可人,若不是被人拦下来,他非要将人捉住占些便宜。
江临北声音越发冷漠,看着地上三人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具具尸体。
“可有人指使?”
“指使?”
他三人调戏个小女子不过就是家常便饭,哪里还需要人指使了?
胖子看到了黑衣人手中闪着寒光的剑,顿时就是一个冷颤。
趴地上哭诉:“大侠饶命,无人指使,我三人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三人知错了,大侠饶了我们吧!”
江临北还想听听另外两人怎么说,就将另两人口中的抹布一同扯掉。
紧接着就听见这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大侠,全是这胖子威胁我做的,和我无关啊!”
胖子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会背刺自己。
三人的所言所行都落到江临北的眼中,他银剑一扬一挑就将地上三人用来作恶的淫贱物什给切了下来。
登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在黑夜中传出老远,惊飞了不知多少鸟类,惊醒了不知道多少人家。
但是却没有一人出来查看。
这声惨叫着实太过吓人,他们也深怕去瞧了再丢了性命。
三人身上的绳子并没有被解开,一滩血迹在三人身下蔓延开来,若是三人不能得到及时治疗,定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不过这些就不在江临北的考虑在内了。
不过是三个渣滓罢了,直接杀了他们倒是叫他们享福了,便是这般磨人的死法才算是对他们的惩罚。
便是有人侥幸活了下来,也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今日一大早,天空就下起了蒙蒙细雨,淅淅沥沥砸在房顶屋檐,像是在演奏一曲乐章。
季颜礼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身上穿的还是刚进骠骑大将军府时身上穿的那件。
瘦弱的身影拄着下巴,一张小脸带着微微笑意,虽是在笑,却叫人捉摸不透着笑容的含义。
她抬起一只手接着屋外的雨,雨滴砸落到她手中又溃散开来,只留下些许凉意。
“原来已经到了秋天了啊……”
她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夏初,如今秋天都到了,没想到已经待了这般久了。
寒烟正在她身后收拾着东西,‘当啷’一声,一块玉佩掉落到地上。
寒烟将玉佩捡起,拿到窗前递给自家小姐。
“小姐这块玉佩可要带着?”
季颜礼转过头看去,嘴角笑意更深,将玉佩接过,单拎起玉佩上黑色流苏,玉佩倒转过来,正好是个倒着的江字。
“不用,除了你我二人带来的东西,其余之物皆不需要带着。”
巳时三刻,雨依旧没有停下,寒烟背着一个小包裹,和季颜礼一人打了一把油纸伞向着老夫人院中走去。
烟雨蒙蒙中,两人窈窕的身影像是一副被上天精心画出的仕女图一般。
“哟,表小姐今日也是这般早来给老夫人请安啊!”
赵嬷嬷充满笑意的声音传来,季颜礼温柔有礼的笑着回应。
“今日下雨,湿气重,颜礼担心祖母身体,便来看看。”
江老夫人年轻时也曾跟着江老将军镇守边关,漠北那地方冬季干冷,春季湿冷,少不得染上点风湿毛病。
赵嬷嬷给季颜礼推开门,笑容真心了几分道:“难为表姑娘惦记,府医刚来给老夫人施了针,已是好多了。”
又对着里面喊道:“老夫人,是表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是颜礼啊,叫她进来吧。”
季颜礼进了内室一看,江老夫人正歪斜在床榻上,手中拿着一个话本津津有味的读着。
面上没什么病痛的苦色。
她盈盈落下一礼,面上依旧是脆弱又温婉的笑,“颜礼来给祖母请安了。”
“乖孩子,到祖母这里来。”
江老夫人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榻,季颜礼听话的走过去坐下。
江老夫人将手中闲书放下,抓过季颜礼的手拍了拍,面上全是慈祥的笑意。
“你风寒可好些了?”
“多亏了祖母叫府医去给颜礼看诊,如今吃了几日药,已经大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江老夫人面上笑容越发真切,看着这张年轻貌美的脸,情不自禁的将手抚了上去。
“你是个有福的,你江表哥担心你在府中无趣,还说要带你去庄子上玩几日,还未曾和你说呢,你便来了。”
如今将军府,大房只有江临北支撑门户,二房三房还在边关,也不知道今年过寿的时候,两房会不会回来。
这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只有季颜礼和江临北两人陪在她身边。
她高兴家中孩子亲近,但又怕两人过于亲近。
从古到今不是没有表哥表妹喜结连理的佳话,但自家孙子已有婚约。
自家妹妹就留下这么一个骨肉血脉,她怎么忍心叫她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