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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硕将清泉宫内大大小小的地方去了个遍,玉蝉觉得他有些奇怪,就算是找什么守卫薄弱的地方也不能看这么久吧?

    玉蝉突然看见周硕因望着一处地方露出诡异的笑来,觉得不对劲的朝周硕因走了过去,问道:“小王爷怎么了,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周硕因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还在清泉宫,重新挂起无害的笑来,又变回了大家熟知的小王爷。

    “噢,没事,我看了看这里似乎没什么人守着,”见玉蝉过来,周硕因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栏杆处朝玉蝉走去。

    “下次我就在这儿给你们送东西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出了清泉宫,周硕因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他意识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心里冷笑道:果然,他从一开始进入清泉宫就有人在暗中监视吧,寅肃啊,寅肃,你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我吗?

    周硕因不急不缓的出了皇宫,直至坐上了自家停在宫外的马车还是感觉到有人跟踪着自己,上马车之前朝他认为跟踪之人隐匿的地方看了一眼,嘴角一勾,放下了车帘。

    到了集市上周硕因叫停了马车,假装在集市上逛了逛,趁机躲避背后跟踪之人的视线,绕了几下成功将人甩掉。

    “哼,”周硕因最终躲在了一处巷子里,才感觉到身后再没有视线在追随自己,他啪的一掌打在墙壁上。

    寅肃,你不愧是天朝的皇帝!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不惜派来这么多大内侍卫跟踪我,很好,很好!

    周硕因几经在巷子里穿梭,最终推开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儿的本,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实是没有人,才进去将门关好。

    “王爷,”

    一见周硕因进屋,候在屋内的人全都围了上来,

    “王爷此去进宫可查探到了什么?咱们的人有没有消息了?”

    为首的是一个长脸的穿着低调黑色衣服的男子,两道眉头竖的老高,浑身肃杀之气明显,可轻易令小儿啼哭。

    在上首坐好,周硕因示意手下们稍安勿躁,才将自己刚才观察出来的线索说出来,“我在那清泉宫里发现得有新鲜的血迹,肯定是昨晚咱们的人留下的,”

    周硕因脸上显出凶残之色来,与刚才在清泉宫和六兮说话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这个残暴凶杀,眼底被渴望权力的欲望填满的样子才是周硕因的本来面目。

    此次进京之前,他就打听好了寅肃身边的事情,决定从六兮身边下手,最开始六兮遇刺的那一次就是周硕因自己策划的。

    黑衣人先是将六兮赶到那处巷子里,算好了时间六兮会遇上故意等在此处的周硕因,他再装出一副武功不高又要逞英雄的简单小王爷形象,成功打消了六兮的戒心。

    然后邀请六兮坐上马车一起进宫,在此之前周硕因就掌握了六兮的喜好,在马车专门往六兮感兴趣的话题上说,很快的就与六兮成为了朋友。

    包括那日藩王宴会上他醉酒遇到六兮也是计算好了的,他在席间注意到六兮悄悄赶到宴会上来,又落寞的离开,便一下子跟了六兮上去。

    他才不相信寅肃会因为宠爱一个夏岭国送上来的女儿而幽禁六兮,所以昨晚他派了人前去清泉宫刺杀六兮,却一直不见人回来复命,他便假借给六兮送东西的由头进了清泉宫查探,果真在一处栏杆上找到了血迹。

    “六风,你猜的不错,咱们的人肯定是被寅肃皇帝抓住了,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周硕因朝先前领头的黑衣人说出了

    自己的想法,他拧着眉吩咐六风道:“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有人跟踪,这几日你告诉手下都要小心行事,切记不可暴露行踪。”

    “是。”

    六风带着剩余的属下出去之后,周硕因起身拿起纸笔来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出去…

    都统领进得御书房来禀告寅肃,昨天抓住的那几个刺客的消息。

    “皇上,那几个刺客嘴紧的很,已经严刑拷打了一圈他们还是不肯张嘴出声。”

    都统领一直被寅肃安排在清泉宫暗中保护六兮,昨天夜里的黑衣人一进清泉宫就被躲在暗处的御林军抓个正着,双方只几瞬之间,御林军就将黑衣人制服,而都统领眼明手快的将黑衣人的下巴卸掉,黑衣人没能及时服毒自尽,被带回了天牢。

    从昨儿夜里到今天白天,都统领一直在天牢里审问黑衣人,几遍刑罚下来有的黑衣人支撑不住已经昏死了过去,剩下的也是坚决不开口,都统领这才过来禀告寅肃。

    “可曾问出来是谁派过来的刺客?”

    “不曾…”

    都统领脑门上已经冒了一层的虚汗,怕寅肃觉得他无能连个背后凶手都找不出来,赶紧接着道:“不过昨晚缉拿刺客的御林军里,有上次六兮娘娘遇刺跟着保护的弟兄,他认出来昨晚的黑衣人的武功招式与上次的黑衣人是一个路数,双方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派出来的。”

    寅肃批改奏折的笔一顿,

    “同一批人?此时看来不简单,既然如此便从上次六兮遇险开始查,一个微小的线索都不要放过。”

    待都统领走了,于二喜这才冒出来给寅肃换了一盏茶,不解的问寅肃,“皇上这是何必?既然暗中还派了御林军前去保护六兮娘娘,何不把话跟娘娘说清楚,

    搞得要幽禁清泉宫这么来伤娘娘的心。”

    寅肃也没能想到事情到今天竟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原本他只是觉得周硕因恰巧救了六兮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但派人去查又查不出来什么,他只要一提让六兮小心一点周硕因,六兮就觉得他又吃醋了,要求他心眼放得再开一点。

    寅肃承认这里面是有他不想让六兮再跟周硕因接触的因素,他不想六兮接触任何男性!

    但此时的周硕因在六兮心中就是救命恩人一样的存在,又怎么会听他的话远离周硕因呢,又被寅肃撞见六兮与周硕因在藏梅园说笑,气得他当天转头就答应了夏岭国联姻的乞求。

    后来苏昭仪又来他面前说六兮与周硕因又在一起谈笑的事情,他心态彻底崩了,接着又是顾南封,一气之下他就下了幽禁清泉宫的命令。

    这样反而让寅肃的内心平静下来,幽禁了清泉宫六兮就再也出不去了,寅肃想到这个心理逐渐扭曲起来,她就能好好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

    可是寅肃又怎么会跟于二喜解释这么多你呢,他只撇了于二喜一眼,“你懂什么?朕让六兮待着清泉宫是为了保护她,只要她不出门就不会遇到危险,朕全是为了她好。”

    为了六兮好?于二喜可不觉得,若这就是帝王的宠爱的话,给他再多他都不要,更何况是生性就热爱自由的六兮,只会来得更加痛苦。

    但看寅肃好像真的是这么认为,于二喜无法辩解更多,想了想转而说起六兮现在的处境来:“六兮娘娘现在被幽禁在清泉宫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听说连炭火都不够使了。”

    “放肆,谁敢这么大胆苛待六兮!”

    寅肃一听于二喜这么说,立时生了气,“朕

    只是说幽禁清泉宫不许宫里的任何人出去,并未断了清泉宫的吃穿用度,怎么现在清泉宫来炭火都没有了!”

    于二喜见寅肃变了脸上山雨欲来的阴沉脸色,赶紧弯下腰来解释道:“回皇上,虽说你只是禁止了清泉宫中人的行动,但底下的人不这么想啊,他们都以为六兮娘娘是惹了您生气,失了宠,现在一个个的都看人下菜碟…”

    于二喜的声音越说越小,腰越发的低,心里却忍不住开心起来,果然他没有猜错,皇上还是没有放弃六兮,他就说皇上还是在乎六兮的,清泉宫有救了!

    听到清泉宫现在被人欺负,寅肃一把撅断了手里的狼毫笔,眯着眼睛喝道:“大胆!谁敢这样对朕的六兮?”

    “内务府的刘太监在掌管着物资,清泉宫的一应吃穿用度皆是他在负责,此事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刘太监因为管着内务府有太后撑腰,日常与于二喜不对付,于二喜早就想对付他了,奈何一直没机会,这次正好刘太监确实是克扣了清泉宫的份例,现成送上门来的机会,他再不把刘太监搞下去,他就不姓于!

    寅肃才不管刘太监是不是太后的人,立时对于二喜吩咐道:“恶心的东西,你带人去把那太监抓进天牢,胆敢克扣清泉宫的份例他是不想活了!”

    一提起六兮,寅肃就丧失了理智,处置个总管太监的生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寻常。

    于二喜努力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应了一声是,又听见寅肃别扭的吩咐他。

    “你等会将一应吃穿份例带去清泉宫,就说是你送去,不要提朕。”

    “皇上为何不自己去?或者干脆像后宫表明六兮娘娘并未失宠,也好过让奴才日日去送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