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明天见。”
江可挥手向其他人告别。
因为他们都是住在学校里，所以其他五个人叫了两辆车先行离开了。
他喝完最后一口可乐，将杯子扔进垃圾桶里。
今天的天气很好。
温度适宜，凉风吹拂。
江可仰起头，感受着风打在脸上的感觉。
舒服极了。
他慢慢走在商圈里。
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所以他决定走去商圈那边的公交站坐公交回家。
这个时间正是人多的时候。
江可看着商圈里的人群。
有一些老人正围在一起聊天，或许是在感叹时间的无常。
也有一些年轻学生正排成一排走向其他的地方，脸上挂着青春的笑容。
还有一些带着小孩出来游玩的家庭，大人们正一脸宠溺地看着活力十足的孩子。
这些美丽的人文景象，给这个商圈增添了许多烟火气。
真好。
江可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在路上。
角落里。
一个大玩偶正在被几个小孩子调戏。
他们心里或许只是觉得好玩，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停用脚踹着玩偶。
玩偶被他们踢的歪歪扭扭的。
里面的人似乎快要站不稳了，但还是在用力维持着平衡。
玩偶里的人似乎有些怯懦。
她没有对这些小孩的行为加以制止，只是维持着不让自己摔倒。
但这样软弱的态度只会放任他们的行为变得更加恶劣。
江可看着这一幕。
本来愉悦的心情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像是一幅完美的画上被溅上油点。
他快步跑了过去。
抡起自己的书包砸到一个小孩身上。
“啊！”
被砸到的那个小孩因为疼痛叫了出来，他带着愤怒看向江可。
或许是因为江可的体型和他们的差距过大，又或许是江可的怒容惊吓到了他们。
这群小孩子很快鸟做群兽散。
江可走过去，捡起书包。
看着小孩子离去的身影，大声问候了他们母亲。
舒服了。
他看向玩偶。
“谢谢你。”
从玩偶里传出来一道软糯的女声。
对方只是道谢了一声，然后动作有些慌乱地想要离开。
江可抓住玩偶的尾巴，没让对方走掉。
对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
“停下来！”江可语气有些严厉。
玩偶不再挣扎，只是愣愣的盯着对方。
从外面能看见她的双眸。
女孩的眼睛微红着，似乎害怕到快哭出来。
“……”江可有些不知所措，语气温和了下来，“我没有在骂你。”
“我知道。”女孩摇了摇玩偶肥肥的手臂，“我想先把玩偶还给商家，你能在前面那个奶茶店等我吗？”
“你要跑？”
“我不会跑。”
“你要跑！”
“我真的不会跑。”
……
女孩很快还完了玩偶。
她如约而至。
女孩身材瘦小，身上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长裤。
为了感谢江可的帮助，女孩还请他喝了一杯柠檬水。
这家奶茶店，一杯柠檬水需要五元。
女孩用了手机上的优惠券，最后花费四元。
江可接过柠檬水，看着对方：“你自己不喝吗？”
女孩愣了一下，掩饰道：“刚才水喝的有点多，现在不想喝别的。”
呵呵。
江可无视对方的说辞，给对方买了一杯蜜桃果汁。
这个需要十二元。
他看着对方有些紧绷的身体，把饮料塞到她的手中。
两人找了一处空椅子坐下。
女孩喝了一口蜜桃汁，眼神闪亮。
于是又喝了几口。
江可看着对方喝上瘾的模样，有些无奈。
“那个，你好，我江江可。”
女孩停了下来，有些害羞地说道：“我叫林小可。”
“这么巧，都有一个可字。”
江可打着哈哈，但对方又低下头喝起果汁来。
……
他第一次觉得有人比周承志他们还能让自己无语。
嘭嘭嘭。
江可拍了拍椅子。
声响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林小可怔怔地看向她。
“为什么你刚才面对那几个小屁孩不反抗？”
林小可脑袋有些宕机，说话有些结巴：“我…我…我…”
她在脑海里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我…”
江可无奈地看着对方，叹了口气。
“换个说法，你为什么放任他们欺负你？”
“我觉得他们闹一会儿就应该会离开。”
林小可小声解释着，头埋的越来越低。
“恶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改变，恶就是恶。”
“你不要总是寄希望于他人怎么样，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要是连你自己都欺负自己，那你该怎么办？”
林小可抬起头，呆愣地看着江可。
是不是我讲的太深奥了？
江可眨了眨眼睛，准备换个措辞。
对方突然站起来鞠了一躬。
“谢谢你。”
林小可似乎有些振奋，但很快低下头。
“可是我自己没有什么用。”
“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塌糊涂。”
“我……”
她说到后面，甚至带着哭腔。
江可站在她身前，手臂不知所措地挥动着。
“你别哭啊。”
林小可止住了哭泣，重新坐回座位上。
她的头依然埋得很低。
江可回想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准备以暴制暴。
“你知道吗，我父母在我初中的时候去世了。”
听见江可的话，林小可讶异抬起头看着对方。
“家里房子没了，存款当时也所剩无几，租完房子后就更加拮据。”
“但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生活还是要过的，我可以好好学习，赚奖学金，打小工赚钱，我还可以在网络上找各种渠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也饿不死的不是吗。”
“我用自己赚的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开心、幸福。”
“哦对了，我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有几个人骂我，他们骂我是没父母的孩子，是杂种。”
“我当然不会惯着他们。”
“那天放学后，我拿起拳头让他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下午。”
“生活是靠自己去拼搏的不是吗？”
“我们都将孤独长大，不要害怕。”
“或许你现在觉得自己不太行，但我相信未来的林小可一定会不一样。”
江可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右手甚至挥过了头顶。
林小可只是怔怔地盯着他。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激情演讲着的江可。
怎么傻傻的。
坐在长椅上的女孩突然笑了笑。
周围的灯光五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