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离开未必就是结束,反而是生命另一种开始,我从老乌头的院子里离开的非常顺利,并未碰到什么阻碍,现在只想快些回到神庙后面的小矮房里,看看马医生是否一切正常,思念像一阵潮水一浪接着一浪似乎要将我掩埋,我趁着月色狂奔在草丛里,那是一种对自由的向往和信仰让我浑身充满力量,现在满脑子只剩归属再无其他。
凭借着记忆一直往南奔跑,我担心时间紧迫万一被老乌头发现,他就会通知寨子里的村民一起来寻找失踪的“活体”这要是被老乌头给抓回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一想到那躺在病床上,背后长满黑虫的乌婶,我更是后背发凉巴不得自己长出四条腿立马飞到马医生身边,凭着良好的记忆和熟悉的小路,我果然顺利的回到了神庙附近,只是比起昨日里清冷的神庙,今天明显增加了不少人气,那神庙周围灯火通明照的四周如同白日里一般光亮,现在想要从前面的水桥上直接过去那是不太可能,神庙四周放置了许多由鲜花编织而成的道路,放眼过去皆是花团锦簇洋溢着安静信仰的力量,神庙外围此时搭建了简单台阶,台阶由棕色的木板拼凑而成,沿着台阶尽头放了一尊半人身高的雕像用红布掩盖,似乎还在举办盛会之时才会揭开红布的神秘面纱,台阶周围簇拥着无数鲜花,在灯光与月光的交织下显得格外魅力梦幻,犹如一只只蒙着美人的面纱,在簇拥围绕着神庙翩翩起舞,那花海中间是如花海梦幻的神圣之地,是寨子里精神支柱的力量与象征,沿着神庙雕像摆设的地方有几个篝火呈v字型两边摆开,那跳跃烈火燃烧火光更是衬得神庙虹光涌动气势如虹。
我躲在神庙对面半人高草丛里,这神庙四周隐隐有走动的人流,比前两天明显多了一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神庙的人群才会散去,看这样子神庙的祭祀大会应该就是这两日了,肚子突然一阵叽里咕噜,一天没有进食确实有些饥饿感,我看着对面神庙里尽是些香果糕点的进贡,看得我一阵眼馋感觉肚子越发饥饿的难受,恨不得当场就来只大鸡腿儿啃啃,想着自己平日里工作回家路过一卤肉摊,那家的卤鸡腿可是出了名的地道,鲜嫩多汁一口出汁儿满口肉香别提多过瘾了,抱着卤味追着剧再来几口小酒,那滋味儿别提有多香了,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好不快哉,自己的安乐窝不好好呆着,非跑这鬼地方遭罪还差点给老乌头当成活体小白鼠,真是有够罪受。
看着远处灯火照明此时,我居然特别想念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他们也不知道老两口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上回给他们买的钙片有没有在吃呢?我曲着双膝抱着腿坐在草丛里面看着对面热闹非凡的神庙陷入回忆,自己虽然因为车祸后遗症失去记忆,可是我仍然记得有一个弟弟,他是那么高大帅气又善良的小可爱,有次无意之中我在一个旧物箱里看到那张照片,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的泪水情难自溢,心里莫名一阵悲伤好像生命中失去了尤为重要的东西,那悲伤似乎溢满整个胸腔让我心跳加速几乎是一瞬间就觉得疼痛难忍,我放开那照片蹲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那是我第一次对照片上的男孩产生了好奇,那男孩长着一张白净秀气的脸庞,一对会笑的眼睛是那么让人觉得温暖,善良柔美的脸庞挂着一丝羞怯的笑容,仿佛他看向的地方令他心神向往充满阳光,当时我心里不禁感慨多干净的少年啊,当时未成细想那男孩居然是我已然逝去的弟弟。
脑海中不曾留下一丝他的过往,这不禁让我羞愧难当,作为一个姐姐居然留下了车祸后遗症,忘记了往事也忘怀了亲人,现在老乌头应该还没发现我失踪吧,要是他知道我今晚躲在黑暗的墙角处偷听他心里的秘密,会不会被他拖出去喂他那群豢养的癞蛤蟆呢?乌婶虽然活着但是她真的没有感受吗?她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是我却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也不知道是能听到外界的一切呢?还是真的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没有任何感觉呢?假如乌婶要是能清晰的感知外界那么她这种情况岂不是变相受刑?日日夜夜被老乌以爱她的名义行刑?那侧面的后背都长出密密麻麻的小黑虫了,她难道完全感觉不到么?不对,乌婶肯定有感觉,我离开之时特地把手电对着乌婶的脸仔细照了照,发现她睫毛轻颤,应该是正在饱受痛苦而做出的回应,只是那睫毛轻颤的时间太短要是不注意根本捕捉不到,关于这个问题还得去问问专业性的马医生才对,也许他对此会给出合理建议。
也不知这神庙啥时候才熄灯休息?看着神庙周围灯火阑珊看来今晚又是一场漫长得等候,不知道阿西有没有给我留点饭菜,一想到美味可口的饭菜哪怕只是白米饭都感觉分外香甜好吃,单纯性的等待到底不是办法,看来得另辟蹊径才能进入神庙了,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整整两天没有好好洗漱更别说换衣服,自己都隐隐闻到头发上似乎隐约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酸臭味,我在一人高的野草丛里行走,一边用手拨开一边观看四周想着从哪个方向进入神庙既安全又可躲过人群,神庙四周皆是种满郁郁葱葱的大树,把神庙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中间,大树外围是水榭所有小道皆用木板搭建而成,既然神庙正面恐怕是难以进入了,那从后方试试,看看能不能绕进屋,神庙只是一个中心点,周围又是木板搭建在水面上,我绕过神庙野草丛,顺着小路走到神庙左侧位置,这里虽然人烟稀少但是却没有直接通往进入神庙的道路,看来只能回到原先的地方在等候一阵,这时候突然从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停下脚步静静蹲着不动,一来是担心自己被暴露二来是想看看是什么玩意儿三更半夜在那黑草丛里玩捉迷藏?
嗯?胖子哥哥,你不要老是亲人家嘛,真的好讨厌啦,草丛里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只是我听着这女声有些耳熟,好像在隐隐约约在哪里听过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我拨开草丛看到夜空之下的小矮丛里飘着一件艳红色的肚兜儿,那红艳的刺眼,来啊宝儿,咱们一起来玩捉迷藏躲猫猫嘿嘿,这声音不是当初把我丢后山里头的白胖子么?居然是他,哼哼,三更半夜居然躲草丛里玩躲猫猫,这两个人还挺会玩儿哈,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肯定有奸情,要是正常小夫妻能到这野地里玩“游戏”?非得好好整整他们俩不可。
我抬头看了看旁边有一片小树林那里有棵矮脖子树上,好像挂着一个类似马蜂窝的东西,至于是不是真的马蜂窝还得自己上前去检查查看一番,真是睡觉松枕头这蜂窝被发现的好哇,看来这是老天要我收了这对小妖精啊,我小心翼翼离开草丛,躲进旁边的小林子里,绕到那颗矮脖子树边,捡起地上的长木棍子轻轻捅了几下马蜂窝,只见那小蜜蜂从蜂窝里飞出几只发出翁嗡嗡的声音,我心想这下有门,这蜂子个头小巧看着倒不像是那马蜂,但是这一窝蜜蜂要是罩他们脑壳上一丢,呵呵,那场面估计也是够呛的了,夜班三更捉迷藏不是狗男女就是有奸情,之前要不是他把我丢那山里头,自己哪里会如此狼狈?
我站在歪脖子树旁,用那根长长的木棍做了一个简易叉子,撕开身上的背心当做绑带把叉子捆绑好,最后检查发现非常结实牢固,我小心翼翼的控制简易叉子,透过歪脖子树层层树杈终于顺利把那蜂窝牢牢的插在叉子上,现在只需要轻移手部力量,将那叉子从树梢上顺利移下来这计划就成功一半了,蜜蜂是一种非常敏感的动物,你要是轻轻的不要惊扰到它,蜜蜂是不会随便攻击人的,现在我正是轻轻的缓慢的进行摘取蜂窝尽可能的不去惊扰到它们,终于在我支持不住的时候蜂窝被我顺利并且完整性的叉了下来。
我叉着蜂窝慢慢往那对野鸳鸯所在的草丛方向而去,那草丛里的野鸳鸯似乎玩得很尽兴啊,他们丝毫不受外界影响,还是说这寨子本身就民风开发,只要看对眼就能好无下限随耍吗?今天要是不给这对野鸳鸯来个当头一棒姑奶奶我有何颜面回老家见江东父母?哪里被害就要从哪里找回场子,真当寨子以外的普通人就随便给你们这些人欺负么?
那草丛里的两人似乎玩得好不快哉,左一声好哥哥胖哥哥,右一声好妹妹香妹妹,嗯哼?笑得还挺高兴呢?我一边叉着蜂窝一边慢慢靠近这对野鸳鸯,终于在慢慢靠近他们莫约半米处的草丛里,我停了下来,我需要观察看看哪个方位更适合丢蜂窝,太近了可不行万一被发现可就麻烦了,对对,我把穿在身上的只剩半截的黑色小背心脱了下来,迅速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马上穿上冲锋衣外套,顺便拿出在老乌头那里顺来得“回春液”滴了一些到蜂窝上面,蜜蜂们似乎嗅到了腥臭的味道,纷纷往外攀爬,就是现在我用力往那发出阵阵调笑声的草丛边丢去,自己则是快速躲在一边的草垛里藏好隐蔽身形,只是一瞬间那草丛里传出一阵激烈的跳脚声,这该死的蜜蜂哪里来得,哇呀也我的脸哎,妈啊,别叮我啊,只见那抹鲜红色的肚兜以狗爬的姿势摔到了草丛外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驱赶飞在旁边叮她头脸部的蜜蜂,那白胖子则是冲了出来,妹啊,快跑啊,这蜜蜂疯了,话还说完,哧溜着白晃晃的大腿衣服都来不及穿急忙往神庙方向跑去,胖哥哎,你倒是等等我呀,只见那穿着红艳大肚兜的女人,又不敢回草丛里拿自己的衣服,思来想后索性连衣服也不要了,转身急急忙忙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就这样这对野鸳鸯终于被突如其来的野蜂窝破坏了好事,哼,我略有不爽的踢着石头,这次算是给你们个教训,我走到他们停留的也草丛里,还有几件白胖子和那女人的衣服凌乱的的丢了一地,我本想捡了衣服丢到神庙门口,但是回头来想那样岂不是不打自招摆明是被人陷害,也罢,衣服还是丢原地吧,反正这对野鸳鸯衣服都不要了,拿来无甚作用,咦,这是啥玩意,还有一把小钥匙,之前这白胖子可是专门看管马医生住在他隔壁呢!莫不是锁着马医生链子的钥匙么?不管了先藏起着万一要是那锁链的要是正好省事,我摘下蒙在脸上的半截背心把衣服穿了回去,为了不暴露行踪,我把地上的蜂窝也一并捡起来抛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自己则是按原路返回神庙对面的草丛里,经过棒打鸳鸯这么一闹腾夜色欲浓,已经是将近深夜,神庙四周依旧是灯火通明,貌似没有熄灯休息的打算,难道自己得在这草丛里蹲上一夜么,抱着不死心的态度,我决定死守阵地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天晚上一定要进入神庙不可,夏日将至半夜里蚊虫那是真的多,稍不留神脚上手上都被蚊虫叮出大包,刺痒红肿摸起来硬邦邦的疼痛,没有药水和药膏涂抹只能学习妈妈小时候教自己的动作,抹点口水在那红肿的包包上,还能感到一丝清凉和止痒的神效,神庙附近总算开始熄灯和灭火了,莫约过了半刻钟左右周围已经是彻底进入黑暗,祈福和守庙的人应该都去休息了吧,现在正是进入神庙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