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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老乌心里那碗面

    阿秀低着头静静的描述着老乌叔的过往,其实这个寨子最早之初也不叫寨子而是一个叫青山村,当时他年纪还小只知道自己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孤儿,阿姐说外人都是冲着山里的宝藏来的,叫他一定要保密不要叫外人知道了寨子里的秘密,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问阿姐寨子里究竟有什么宝藏,阿姐确实只字未提,只是让自己闭口别提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没想到老乌竟有这样的过往,守着垂危的乌婶确实一往情深,可是老乌的腿脚好像并不方便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又是怎么回事?阿秀天真的脸上似乎对我询问老乌的话并未多想,反而一脸真诚的告知,他说:老乌叔的腿完全是当时对抗外敌被劫匪恶狠狠割断脚筋后重新接的,他当时为了抵御外敌,几乎丢了这条小命,村子里存活下来的老人发现乌叔时,他全是是血几乎看不清本来的相貌,他的脚被劫匪残忍的挑断了脚筋,整个人就像一摊软泥一般没有丝毫一丝生气,大家都以为乌叔肯定活不下来了,老人颤巍着手用白布盖住了乌叔,在我们村里保留了一个从祖先那辈就有的习俗,过世的人必须在祖宅停留五天方可入土为安,在乌叔停留在宅子里的第三天他突然清醒过来,把村里老人吓了一跳村里的长者差点以为乌叔这是诈尸呢!

    老乌叔双眼充满血丝,他醒来之后整整七天不吃不喝,看着自己残废的双腿,这铁打的汉子终究是向命运低下了屈辱的头颅,终有一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他一定要爬起来哪怕他只能爬着走都要咬牙坚持,他为自己残废的腿重新找了村外头有名望的医生来瞧,经过半年的寻医问药终于让自己的腿能够站立却不能行走,他把病重的乌婶接到了距离神庙比较隐秘的一处就此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这么多年了,乌婶却从未有醒来的迹象,老乌叔一天一天拄着拐杖训练自己,他终于能借助拐杖来行走,哪怕腿脚并不是十分方便,他依然没有放弃这苦难的命运。

    我此时并不想说,你这老乌叔不但懂得自救反而还知道害人哩,这小小寨子里的女人不知道多推崇这老头子的秘药,光用来害人了,明明是想搞点实验就自己老婆,但是这药能到处兜售吗?我和阿西在那秘洞里差点中招,幸亏躲过一劫,当时亏得自己机灵凭借着嗅觉的超强敏感才躲过这坑爹的玩意儿,阿秀你知道老乌叔有什么秘药能救人不,我妹妹实在病得太严重了,老乌叔这些年是不是配制了一些疗效显着的秘药之类的能给我求来一些么?我红着眼眶无比真诚的祈求着眼前这善良朴素的小少年,阿秀,我救妹心切,家里的妹妹可还等着我回去照顾呢!你能不能帮帮我,少年一时呆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阿姐说寨子以外的人多数冲着这寨子里神秘的宝藏而来,可是这些年却总有人不小心误入寨子因而被困在秘洞中,连食物也不得寻找,往往在发现后那误入秘洞之人早已经奄奄一息终是难以拯救,对此他也问过阿姐为何不早些救了那些误闯之人,阿姐却是笑他心慈手软扶不上墙,连敌人都不敢铲除怎的为死去的阿爹阿妈报仇?

    阿姐那声声质问犹如万箭穿心当场便让他愧对,自觉活在这世上仿佛就是她的耻辱她的伤口上脓包,自己的存在就是拖累了阿姐,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曾问过阿姐关于误入米林或秘洞的事情,他知道阿姐并不是表面这么和善,他曾经有一次无意之中见到阿姐秘密处置了一个不听话的信徒,那可怖的样子似乎在他脑海里深深烙印着,就如他这矮小懦弱的身高一样,像个溃烂的伤疤,外面看来似乎正在愈合可是这伤疤里面呢?早已经是血脓溃烂生蛆长蝇,像是心底的梦魇,每到午夜之时阿爹阿妈的离去那天,让人惊醒惶恐,活着就像一场噩梦一场睡不醒的噩梦,他现在只想躲回房间,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别人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别人,想到此他转身离开,边走边加快脚步似乎只想快些离开。

    我看着这阿秀走得这么着急,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只是向他打听打听求些老乌的秘药,怎的就把这孩子吓成恁样,冷汗连连好像见鬼一样,难道这老头子真这么厉害吗?还是刚刚自己演戏不够逼真,表现的诚意不足这小孩根本做不到吗?觉得丢脸了就转身跑了无影无踪么?我切了一口,看来,靠山山倒求人不如求己还是靠自己最好。

    为了打消那小石屋里人的疑心,我决定入夜之后方可行动,我转头进了房间,吱呀一声,将门关上,这房间虽小,刚才走的匆忙,还未仔细的检查过,想来也需要细细检查一番,看看还能不能搜刮到一些好宝贝,多点东西防身总比没有东西的好,这个小小寨子到处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惑味道,这喜女究竟是什么来头?她挟持马道西究竟意欲何为?她居然明目张胆的要求马道西给她当上门女婿,她也不怕折寿么?这老牛吃嫩草也不怕被这嫩草给噎死,我沿着房间的墙面敲敲打打我想看看这房间之内是否藏有机关暗格,要是有些保命的东西带在身上也能防个万一。

    他奶奶的!自己累个半死,也没找到半个机关暗道,这搞半天呢?算是白忙活了,我躺回了竹床之上呈大字型瘫在床中间,累的脸上都出密集细汗这茬可算是瞎忙活,这房间压根不是藏东西的地儿,我决定夜探小石屋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啥秘药宝物,现在就好好休整一番给自己调养生息。

    薄薄的夜色总比想象中来的快速且沉静,在院子外面嚷嚷着癞蛤蟆的呱呱声叫,那络绎不绝的噪声让人听了心情烦闷且无可奈何,我在一片蛙叫虫鸣中醒来,看了看窗边天上已染上一层薄薄的夜色,整个院子显得尤为安静,没想到这人工刺痒的癞蛤蟆叫声竟如此之大,不过细细想来也对,这癞蛤蟆可比一般的蛤蟆个头大上十几,二十倍,光是那背后的肉瘤疙瘩,看着都一阵让人恶心恶寒,这老乌明明是个兽医却偏要研究秘药,也不知这秘密研究的药物毒害了多少人,

    夜已悄然而至,此时月儿已高挂悬头几片小乌云儿像是神乎其技的魔法师片刻便将月儿的行踪以迷惑的手法隐藏了起来,使得那天上本来微亮的月光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回望这小房间内的书桌右侧摆设着一个古老的又迷你的小时钟,它走得极为缓慢且无声,要不是自己心细四处翻找东西无意间看到了这个迷你又古老的时钟,自己恐怕连最基本的时间差都不可获知,这个时钟看着倒是像个老古董,做工手法精细讲究别致,外表倒是小巧玲珑很试用于手中观赏把玩,倒是像富贵人家弄来赏玩的玩意儿,听这阿秀说这寨子里真有藏宝之地也不知是真是假。

    打定主意只要深夜将至必定去那小石屋走上一遭,我静静的等待午夜来临,躺在竹床之上似乎感觉非常困顿显得这时间悠远而漫长,终于小时钟指向了半夜十一点,我猫着身子透过门缝看着屋外一片乌黑,很好这个时候正是困倦充满疲惫的时候去探险在合适不过,幸好我的冲锋衣里还留着一把迷你小手电莫约小拇指大小手电头可以自由调节光照亮度,有了它在漆黑的小石屋内妥妥的行动自如。

    我轻轻拉开房间门,尽量屏住呼吸用最轻柔的脚步往门口走去,接住河底凸起石块我走过小短桥顺利来到小石屋门外,白天里我特地留意过老乌住处他就住在连着小石屋后面的那栋矮房里,晚上他已经早早进屋休息了,我用小手电照了照小石屋外面并未上锁非常容易就推开了门,我转身把门轻轻合上生怕发出一丝声响,这小石屋看着挺神秘里面倒也空旷干净,小石屋内摆设简单一目了然一眼看到底就是普通小房间陈列跟我住的那间小房间相差不远,只是这小石屋里多了一道屏风,也不知这花鸟屏风后面放了什么稀奇物居然还用屏风隔着?

    我一步步靠近屏风,突然间听见拐杖柱地地的嘟嘟声,明显是老乌头拄着拐杖往这小石屋里来了,我赶紧侧身躲进电视机后边的柜子旁,希望老乌头赶紧完事出去,好家伙正当心里想着这事呢?老乌头吱呀一声把门推开,他拄着拐杖直往屏风那边而去,我躲在电视机的柜子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真担心被他发现,这老乌头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居然还到这小石屋里来做什么?自己尽量隐蔽身形,最好像个木头人当自己不存在。

    老乌头拉开屏风一侧的小灯,那灯光闪着柔和的黄晕色,

    老婆子哎,你咋还不醒来唉,老头子我每天来看你照顾你可是你这一天天睡得这么香为什么还不愿意醒来呢?老乌头坐在床沿边的小矮凳上,他看着躺在床上两眼紧闭的老婆子,满眼都是心疼,老乌头伸出手给老婆子按摩她因为长期卧床而变形肿胀的双腿,一边按摩一边低语,老婆子马上就要到夏天了,我们在湖里播种的小荷花今年又能开满湖面,再过一个月夏天真正来临湖面粉嫩嫩的一片,娇滴欲艳多美啊,想当年你总是光着脚丫子跳到老头子背上,让我背你去采莲挖藕,好不快哉,老婆子你现在还睡得这么深准备啥时候起来看荷花呢?

    躺在床上的乌婶依旧是一副熟睡模样,不同的是自从她昏迷以后仿佛时间对她就像停止了一样,她脸上的皱纹似乎并没有随着年龄而增长反而粉嫩红润和年迈的老乌行成了强烈对比,老乌又瘸又拐走路都极为困难,而乌婶却只是像睡着了一般,这个时候只见老乌站起身子他并未直接站直而是佝偻着身躯弯着腰在床围旁边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是了,听着他在翻箱倒柜的声音响个不停肯定是在寻找某样物品,他从柜子里翻找出一瓶液体,从外边看来是瓶血红色的小瓶子,瓶子样式呈现秘密葫芦形态大小莫约婴儿半个拳头,只见瓶身是深色的红,那如血红透亮的红似乎随着灯光流转那瓶子周身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雾显得尤为神秘,只见老乌拿着瓶子坐回到小矮凳上,他看着床上的老婆子

    一边从瓶子里往手背上滴了几滴液体,老乌头对这瓶里的液体特别珍贵,他转头看向睡着的老婆子,在自己手背上将液体朝四周晕染开来,阿如,你年轻时候爱美,总喜欢颜色最浓的胭脂,擦在脸上别提多好看了,粉粉的红红的,今天我又把你最爱的胭脂给你擦上,擦完你照照镜子看看我擦的美么?

    老乌头用手细细的给床上睡着的阿如仔细把胭脂抹匀,他手法极为熟练,沿着阿如的额头抹至眉毛在沿着她的脸蛋细细的来回抹匀,仿佛对阿如的脸熟悉了上百遍,最后老乌头解开了阿如脖颈处的扣子,他依偎在她的肩埋在她的颈肩处深深的嗅着着她的味道,他的阿如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来,阿如,我好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哦,老乌头低低的声音传来,声音里似乎难掩哀伤,以前我年轻不懂事经常惹你生气,你每次给我做好番茄鸡蛋面我总是挑三拣四,不是觉得太淡就是说你煮的太坨,阿如,我已经整整八年没吃过你煮的面条了?我现在每天都希望被你骂,哪怕是你一个瞪眼我都觉得满足,阿如你倒是醒醒啊?阿如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有睡够么?现在我也已经老了,不知道能活几年,你要是在不醒来,我可怎么办呐,阿如?老乌头看着自己长满皱纹的手,他入置梦幻明明比阿如还小两岁自己怎么就老成这样呢?阿如天天躺着反而没见变化,自己从毒蟾蜍和剧毒的蛇毒里提炼这两种毒素经过一系列研究浓缩成这瓶小小的液体,居然有如此神效吗?可以驻颜长久,那自己是不是也能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