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佑大陆的东域,新月帝国所在的那片区域,天空之中出现了极其诡异且带有震撼性的景象。
无数的人聚集在街头巷尾,面色震撼的盯着天空。
天空仿佛是给什么东西给刺穿了一般,有着巨大的裂口陈列在天穹顶上,视线投向那一边儿却又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整片天宇都是黑漆漆的,像是被一块儿大到无法想象的乌云给遮盖住了一般,有些瘆人。
“你们快看啊,那是什么东西,”一道惊呼之声响起,人群之中的一个人大声开口,伸手指着天空之中的某一处。
所有人闻言都是顺着那个路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而后都是目光一凝,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吃惊之色。
只见得一座浑身漆黑还泛着幽光的巨大塔楼从那一道看不到边际的裂缝之中缓缓地浮现了出来,而后塔身慢悠悠地开始下坠。
那还真就是一座塔,放眼看去的话会发现其样式很古朴,塔身共有着八层,顶端那里却并非是尖锐的,看上去似乎缺少了一块儿东西,塔身庞大无比,有着数千丈的大小,天佑大陆之上再没有比这座塔更宏伟壮阔的了。
“那是神仙住的宫殿吗,怎么会那么的庞大,而且还悬浮在天空之中没有掉下来,”所有的人都是忍不住喃喃自语,惊骇欲绝之色遍布脸上。
人类对于未知总是恐惧的,伴随着巨大的恐惧之后的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好奇心,此刻这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们一面恐惧这这座未知的巨大八层古塔,一面又对其的出现有着很大很浓厚的好奇心。
中州地区,惊云剑宗方向,九剑峰的主峰之上,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正静静地坐在棋盘的一边,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二人显然是在进行着一场博弈。
忽然,那中年男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异常的波动,他抬起了自己那一对如星似月的眸子,视线划过无尽的天际来到了天佑大陆的东域。
“真是流年不利,这股波动,那桩充满了厄运的不祥之物出世了吗,”白须白发的老者拿起一旁的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头也不抬的开口说道。
显然他也是察觉到了那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中年男子神色凝重,而后径自点了点头开口道,“应该没错了,这股波动,绝对是昊天塔出世无疑,你们惊云剑宗倒也真是稳得住,只派了一个白泽前往那里,就不担心出事吗。”
老者闻言面无表情,顿了顿才开口道,“小白乃是我惊云剑宗第一个感悟到大道剑意的绝世天才,而且如今同样是突破到了黑阶皇者,他一人去足以掌控局面了,有何不可。”
老者说完再一次的啜了一口杯中的新茶,看向中年男子的模样之中带着嗤笑之色,“而且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我,你们还不是只派出了庄毅一个人前去那里,老夫派出小白一个人你竟然就觉得奇怪了。”
“难不成你还真认为你三省书院的那个庄毅当真就是中州城年轻一辈第一人了,”老者毫不留情面的开口说道。
他也确实没有必要给任何人留面子,这老家伙看起来老态龙钟,可是却是惊云剑宗的那位老宗主,皇阶巅峰的绝世强者。
中年男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三言两语就动了火气,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而后才轻声开口道,“这就由不得你我来争辩了,年轻一辈的事情自然会有他们自己去解决,
你认为白泽很强,我也不觉得小庄会弱于任何人。”
中年男子虽然语气温和,可是隐隐却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锐气,他赫然就是当今三省书院的院长。
昊天塔孤零零的悬挂在天边,在它的塔身内部,有着一团火光在不断的跳动着,其上遍布着无数的纹路,眼尖的人一眼就可以认出,这赫然是一团魂光,是一个人的精神外现的体现。
“时隔千万年,本座再一次地出世了,中州,还有东西南北四域,数以亿计的血食等待着我去蚕食,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浑身颤抖啊,”灰白色的光团剧烈波动着,像是一团跳动着的火光,他的绪波动似乎有些强烈。
灰白色的光芒不断的涌动,随后在原地化作了一道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
“让本座看看,首先从哪里开始呢,这似乎是东域,那就这里吧,”漆黑的身影从塔中打量着一眼看不到边界的陆地,而后森然一笑,他衣袍鼓荡,强大无匹的斗气将虚空撕裂出了成片的裂纹,脆弱的就像是瓷器一般。
“昊天塔,古大陆七件巅峰圣器之一,助我一臂之力吧,”漆黑色的身影森然一笑,抬起一只手指轻点在了昊天塔之上,而后昊天塔的塔壁发光,一道幽暗的逛就从其上飞射了下去,像是陨石一般落在了新月帝国一旁的黑炎帝国之中。
一瞬间而已,无数的身影在地面之上捂着脑袋恐惧的叫喊出声,下一刻那座城池之中的所有人就化作了一道道血光,而后身影瞬间化成光雨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血光迅速的凝聚在了一起,而后形成了一团拳头大小的暗红色晶体,黑袍人伸手一招,那一枚暗红色的晶体就飞到了他的手
中,而后他一张嘴就将其吞了下去。
这一幕被无数隐藏在暗中的强者看见了,而后都是感到一阵心胆俱裂,这是何等诡异又强大绝伦的力量,在翻手之间就轻易的覆灭掉一整座城池,将所有的生机都化为了虚无。
“这简直是魔鬼啊,”东海龙宫之中,张啸渊通过镜面反射出来的景象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面露悲痛之色,忍不住喃喃自语。
不是他不想出手,这样的战斗他根本就无法插手,甚至还会平白无故的将整个龙宫都给搭进去,他做不到这样的大公无私,他有妻子有女儿,还有众多的弟子。
昊天塔如同一座远古魔山一般在天空之中盘踞着,复活的这位神王桀骜地大笑着,在他的躯体之上开始有着一些细密的血红色纹路浮现出来,如同花纹一般分布在了他的躯体之上,那些灰雾也因此变得浓郁了几分。
“还不够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新鲜血食,这些蝼蚁的境界太低微了,要是有一位强一些的大爬虫就好了,接下来去哪里觅食呢,”这位神王移动着目光,开始继续在东域的土地之上搜寻了起来。
“孽畜,休得张狂,”一道厚重的喝声骤然在天空之中响起,而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一道青黑之色的拳光如同彗星一般划破天际,而后狠狠地砸在了巨大的塔身之上,令得巨大的昊天塔一阵摇晃。
秦山岳踏着虚空,一步一步地向着昊天塔接近,他的头发重新长了出来,三千黑发如同旗帜一般逆着狂风飞扬,他目光如同两轮太阳,犀利而又摄人心魄,他也成功破入了皇境。
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之中,秦山岳身形一闪,而后就进入到了昊
天塔之中,他无法坐视不管,那些血光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城主大人,”三月城之中,无数的将士和百姓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无人不对这个惊才绝艳的伟岸男子担忧。
“父亲,”秦哲健步如飞,像是踩踏着七彩祥云一般从极为遥远的地方赶了过来,而后他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秦山岳进入到了那座黑幽幽的塔阁之中。
“唔,你倒是不错,如此年纪能够达到这样的修为,吞掉你得到的益处甚至抵得上吞掉十座城池的血食,”古老的神王目光之中全都是沧桑的古意和无比残忍之色。
秦山岳活动着全身的筋骨,浑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响之声,如同在炒豆子一般。
“可以做到的话,你大可一试,”秦山岳话音落毕,整个人瞬息之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他就来到了黑袍神王的背后,而后毫不犹豫的一拳砸出去。
恐怖的力道令得虚空都在哀鸣都在颤抖,裂纹像是爬山虎一般顺着他的拳头蔓延开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黑袍神王看也不看,而后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这恐怖的拳光之上,下一刻,白色的微光沿着秦山岳的拳头蔓延,而后秦山岳的虎躯一震,整个身躯瞬间向着身后倒飞出去,砸在了坚硬的塔壁之上。
秦山岳身躯略微颤抖,而后缓缓地从地面之上爬了起来,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目光之中全都是凝重之色,“果真是白阶圣人,你就是万年前攻打天佑大陆的那一支神族队伍的首领吧。”
黑袍神王偏了偏脑袋,脸上全都是戏谑之色,而后他伸手轻轻地将遮盖在脑袋上的帽子拉了起来。
“还记得我吗,秦山岳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