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最后还是选择去搜寻裴湫筠的踪迹。
原本漆黑的夜晚只剩淡淡的月光,不知搜寻了多久,天色都开始慢慢泛起亮光。
站在夜非离身旁的暗卫看着他的脸色,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从搜寻裴湫筠的踪迹到现在为止,夜非离的脸一次比一次黑,仿佛在爆发的边缘,正因为如此,没有任何人敢打扰他。
“咔嚓!”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响起,不远处,一个暗卫小跑着朝这边走来。
暗卫头头刚想责骂他不懂眼色,却眼尖的望见他手中所拿的东西,只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
“王爷!找到了!”
暗卫一边喘气一边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到夜非离面前。
夜非离先人一步接下。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手绢。
手绢是淡淡的紫色,边缘处还有绣着的水仙花,而这正是裴湫筠的,因为之前他曾看她使用过。
“在哪发现的!”
暗卫赶紧指向自己来时的方向,“王爷,就在不远处的小山坡,那边还有一些脚印和其他的印记。”
男人头抬起,望着不远处的方向,手中的手绢被他紧紧握着。
此时,他的心慌乱不已,明明已经
找到裴湫筠的线索,他却觉得更加不安,因为这手绢上的斑驳血迹……
她受伤了!
男人狂奔向前,找到手绢的地方已经被暗卫们围住。
树林里的一个小山坡,这片地上的树叶都有些凌乱,甚至还有些凹坑,明显是人为留下的,而且是刚留下不久,证明人就在附近。
“找!继续给我找!把周围方圆十里翻个遍也要找到裴湫筠!”
“是!”
人马迅速散开,以找到手绢的地方为中心继续扩大搜索范围。
……
咸宁庄。
今天的咸宁庄可真是热闹,因为庄子里的人都听说来了一个绝世的神医,专门为大家看病,而且还是免费的,不收取任何报酬。
庄子里的人在这里生活了世世代代,平日有个小病小痛的也都是用些古方,庄子里有个老医者,但年纪已经大了,医术算不上精湛。
在这里,不少人从年轻的时候就落下毛病,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关节疼痛,整宿整宿都睡不着是常事,即便如此,他们还要照常起来耕作,实在辛苦。
如今有神医过来给他们免费看病,这是庄子里的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一个个当然上赶着过来。
一户人家门口此时已经排起长
队,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去也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大家都是一脸喜色。
站在外面等着的人们围在一起闲聊,只祈求做快点能排到自己。
“来来,下一个!王大爷,到你了。”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进去,那拐杖也不过是树枝子打磨的。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而就在小院的最中央,摆着一个大大的桌子,一个人正端坐在那里。
如果此时夜非离在这儿,他一眼就能认出,此时这个蒙着面纱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女人,正是他着急上火在寻找的人,而人家却在这里气定神闲的给人看病。
女人端起桌前放着的茶杯喝了一小口。
长时间说话,她喉咙都有些干涸了!可看着这些走路都困难的老人家,她又不忍心不帮忙。
裴湫筠不由得想起昨日
她孤身一人,又崴了脚,本想着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歇一晚,再去找夜非离。
谁知庄子里的人十分热心的收留了她,,为报答他们的恩情,今日才在这开了这个看诊的小摊。
夜非离顺着脚印一路找到了这个庄子,远远看见裴湫筠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吩咐暗卫们再次隐匿身形后,独自朝着裴湫筠的方向走去。
村
民们刚准备帮神医收起桌子,远远就看一位见面色不善的男子朝他们走来,大家把裴湫筠围到中间,警惕的看着来者。
“夜非离,你没事吧?”
裴湫筠的声音带着些哭腔,说到底她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心里还是害怕的,只是因为一直身处陌生的环境,刻意麻痹自己。
现在看到夜非离没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终于哭了出来。
第一次看见这姑娘流眼泪,夜非离因为找不到她愤怒的心情瞬间消失,只剩下无奈和心疼。上前安慰道
“我没事,下次再让你跑,记得顺路留下些记号,免得让我着急。”
“呸呸呸,什么下次,下次我再不跑了,你看你没跑还好好站在这,我跑得又累又饿,还把脚崴了。”
听见这话,夜非离哭笑不得,但确实是自己没有安排周全,只得安慰道“好,下次不会绝对再让你跑了。”
“你脚伤还没好,暂时没法赶路,在这休息两天,我叫暗卫去探路,等你伤养好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边疆。”
傍晚,裴湫筠刚回到住处准备休息,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发现一个又瘦又小,穿的脏兮兮小姑娘站在门口,
她怯生生的盯着裴湫筠
“你是神医姐姐吗?你可以给我娘治病吗?”
小姑娘又拿出两颗土豆,小心翼翼的递过来
“我没有钱,但是有两颗土豆,可以吗?”
“姐姐不要钱,也不要你的土豆,你娘在哪里?姐姐和你去看看。”
听到这话,小姑娘赶忙拉着裴湫筠来到一处青瓦房前,看这房子,不像是穷人家盖得起的房子,直到走进院子。
院子长满杂草,房檐上都是蛛网,她推开房门,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裴湫筠面色有些凝重,叫小姑娘先在院子里等着,她先走了进去。
果然看见床上躺着一具已经僵硬发臭的女尸,看样子已经死了两三天了。屋内不通风,尸体不尽快处理的话很容易产生疫病。
“姐姐,我娘亲还能治好吗?她已经很久没有动了,我也叫不醒她。”
“你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吗?”
“还有王奶奶,但是娘说王奶奶已经死了,死是什么啊 ?”
“死就是永远的睡着了,我们和他们再也不能再见面,你娘现在也已经睡着了。”她娘亲死亡的消息,裴湫筠没有瞒着小姑娘,她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对死亡还没有概念,但以后她一定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