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回到府中,照常第一时间去了池夫人的院子。
“母亲还是不肯见我吗。”
门外守着的杜嬷嬷摇了摇头。
池淮不能理解,自从九年前母亲和池余母子相认后,母亲便再也不肯见他,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一律不见,只每日关在屋子里礼佛。
他一直怀疑是池余说了些什么,伤了母亲的心,若不然明明是亲人相认的喜事,为何母亲从此以后再不出门。
他去问过父亲,父亲也是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他也去问过池余,池余也不清楚母亲这样是何故。
好像自从池余来了后,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好事,被人拿来和池余比较,被奚落,好友变成了池余的好友,母亲成为了池余的母亲,更何况母亲从此不再见人。
或许这些事之中,池余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池淮还是不可避免的迁怒上了她,其中夹杂嫉妒与不甘,他要证明他并不比池余差。
所以他找上了七皇子,只有七皇子和池余没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他还发现七皇子并不如表面那般纨绔,他充满野心,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不像三皇子和五皇子锋芒毕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池淮坚信七皇子和他才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见母亲还是不见他,池淮隔着门问了一句安好,可惜门内没有回音。
杜嬷嬷见状虽然有些心疼,但也没说些什么。
夫人这是愧疚,自己的孩子被仇人带走,衣不裹腹的长大,而仇人的孩子却锦衣玉食。更何况,夫人在养育池淮时也是倾尽了一腔心血,即使和池余相认,却也没忍心告诉池淮真相,护住了他的体面。
可越是这样,夫人越觉得对不起池余,越觉得对不起池余,越不想和池淮相见,仿若见面了就是对自己亲生孩子的背叛。
夫人这些年来就像一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因为愧疚,她不见人,不管外事。可是杜嬷嬷眼瞅着,两个孩子间的氛围已经不对了,二公子刚回府的时候,大公子和二公子兄友弟恭,现在表面相处着,实际却形同陌路了。
杜嬷嬷心急,有时候觉得说不定告诉大公子真相会好一些,这一切并不是二公子的错。但她做不了这个决定,只能嘴巴紧闭,守着这个秘密,希望夫人有一天能想开。
池淮停驻在原地,门内始终没有回音,他失望的转头离开。
可他还是忍不住找到了池仲,多年前未得到的答案他迫切希望弄个清楚。
“父亲,当初母亲和池余相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母亲从此不肯见人!”
池淮冲进了池仲的书房,池仲正在看书,见池淮闯了进来,放下手中的书,深深的叹口气。
“淮儿,你不要迁怒余儿,这件事与他其实并无多大关系。”
在池仲看来,夫人郁结这件事既不怪淮儿也不怪余儿,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池淮却是不信,“那为何如此巧合,父亲既然知道原因为何不告诉我,好让我知道的明明白白,自然也不会迁怒池余。”
池仲摇了摇头,以淮儿现在的心性知晓真相后,未免能承受得了这样的落差,只说,“你信我便是。”
池淮只觉得是因为池余现在位高权重,并且与两位登基热门人选都交好,这是维护池余的说辞。
他冷笑一声,“父亲,你可别押错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