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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乱棍打死

    来福客栈,赵氏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抵达。

    办完事后打听到消息的老朱也连忙赶来,正巧撞见赵氏抵达客栈大门:“夫人!”

    赵氏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老朱小声回答道:“侯爷听说大姑娘私会野男人,当场一拳捶在了桌上,那桌子在小的眼前就一分为二!煞是恐怖!是气急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赵氏满意地勾起唇角,扫视一众家丁:“走!”

    路人们纷纷驻足围观起来。

    “这不是相府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怎瞧着似捉奸!”

    赵氏领着人径直冲上二楼雅间。

    “等等!”她警惕地让众人莫出声,独自猫着身子走到雅间门口。

    她贴在房门上听着,里面隐约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像是翻云覆雨木床难以承受的呻吟。

    赵氏深吸一口气,眼中尽是得意。

    老朱上前道:“夫人,小的来!”

    “嗯!”赵氏勾唇笑着。

    老朱撸起袖子提起前摆,一脚踹开了房门。

    雅间里,沈子宁正悠闲地坐在摇椅上,一张摇椅来回晃动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沈子宁扫视门口众人,一脸无辜看向赵氏:“姨娘你怎么来了?”

    赵氏看着雅间里只有沈子宁一人,一时间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本以为房中是何等香艳的场面,结果就这?!

    老朱擦了擦汗水,低声对赵氏道:“夫人,是不是我们来早了,奸夫还没来呢?”

    赵氏拧眉看向雅间里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目光更沉一分:“宁宁一大早出门独自来客栈,这是要会谁呢?”

    沈子宁悠然自得地躺在摇椅上:“姨娘是否管得太宽了?我出门做何事见何人,需要与姨娘汇报吗?”

    赵氏心想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那么多围观的人看着呢,就算是没办法捉奸在床也要毁了她的名节!

    “宁宁!你平日胡闹也就罢了,今日若非是有人禀告你私会情郎,姨娘又岂会兴师动众地来寻你?!你可是相府嫡女,又与侯爷有婚约在身!姨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狂徒诓骗!”

    赵氏说得义正严词,音量之大生怕客栈上下两层楼的人听不见似的。

    “什么,沈大姑娘居然私会情郎?!”

    “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

    “听闻安国侯对其一往情深,结果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什么第一才女,有辱斯文,啊呸!”

    “也不一定啊!沈大姑娘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人群议论纷纷,七嘴八舌什么话都有。

    沈子宁缓缓起身:“姨娘,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赵氏一副无奈且慈母的模样,道:“宁宁,你为人单纯,姨娘知道你定是被狂徒诓骗的,所以今日姨娘带了人来,就是要将那不知死活的狂徒抓起来!别怕,无论发生了何事,姨娘都会保护你的。”

    客栈里霎时鸦雀无声,人群散至两侧,众人看着迎面走来之人皆是屏息不敢有丁点动静。

    赵氏等人也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宫明昊戴着那张嗜血罗刹面具步步而来,浑身煞气凌人,威压叫人难以直视。

    “见过侯爷!”赵氏与众人连忙行礼。

    宫明昊未曾理会,径直来到雅间门口。

    沈子宁扬起一抹笑容,上前欠了欠身子:“多谢将军今日赏脸前来赴宴。”

    赵氏闻言怔住,难以置信地朝沈子宁投去目光,背脊一阵凉意。

    宫明昊大步走进去坐下,声音低沉:“如此热闹?”

    沈子宁笑了笑,目光投向赵氏道:“姨娘你真是,又听谁人胡诌?春日宴那日将军送我回相府,今日我正是为此事答谢将军,却被有心人说成了私会情郎。姨娘,难不成你口口声声的狂徒,就是将军?”

    赵氏手指颤抖,大脑一片空白,自己怎么能在一个坑里栽两次?!

    她想罢目光恶狠狠地看向老朱,此刻老朱早已经是满头大汗,埋着头就差钻进地缝里去了。

    “将军,奴家不知……奴家是担心宁宁的安危,这才派人前来……”

    沈子宁微微摇头,来到赵氏面前缓缓蹲下身子将她扶起来:“姨娘,上一次你以为将军是情郎,这一次又说将军是狂徒,看来您对将军成见很大呢?”

    赵氏吓得趔趄后退,连忙朝宫明昊又跪下:“侯爷明鉴!奴家一直将宁宁视为己出,实在是关心则乱啊!侯爷乃人中龙凤,奴家敬仰还来不及!都是府中丫鬟信口胡诌,奴家也是上了丫鬟的当!”

    宫明昊沉默回应,沈子宁追问道:“不知哪个丫鬟给姨娘说的?”

    赵氏暗暗握拳,道:“宁宁,除了你的贴身侍女杏柳,谁人还知晓你今日来此?”

    “姨娘的意思是杏柳向姨娘告状说我私会狂徒?”沈子宁反问。

    “对!就是她!所有人都听见了!”赵氏一口咬定。

    彼时杏柳疾步从门口走进来:“奴婢见过小姐!”

    赵氏看到杏柳出现更加震惊,心下也是确定了今日就是沈子宁给自己设的圈套。

    杏柳禀告道:“侯爷,小姐,今日一早姨娘带人冲进晚香院逼问奴婢您的去处,奴婢只能如实回答小姐您来了来福客栈,但姨娘问及奴婢您来作甚,具体奴婢又岂会知晓呢?”

    沈子宁挑眉看向赵氏:“姨娘,我的人我自是信得过。姨娘故意混淆视听将过错推到我的人身上,未必根本没人胡诌,一切皆是你对我的揣测,所以今日是故意带人来捉奸?”

    此言一出赵氏脸色煞白。

    周遭的人也低声议论起来。

    “此人不就是相府的妾室,怎能如此对待嫡女?”

    “这心思太恶毒了!”

    赵氏也听见了这些言论,她目光射向一旁的朱管家,知道今日若不斩断左膀右臂恐无法全身而退了。

    “是他!”赵氏猛地指向朱管家,“朱管家你好歹也是在相府二十多年的老人了,怎能听风就是雨,害得我误会侯爷与大姑娘,闹得如此笑话!”

    朱管家冷汗直流:“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才是听见大姑娘自己说要私会情郎!还说什么要快活!奴才真的听见了啊!”

    “噢?”沈子宁疑惑看向朱管家,一双美目泛着寒光:“朱管家亲耳听见?不知是何时何地所闻?”

    “就在昨夜子时!奴才在小姐房门外亲耳听见!”朱管家已经失了理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赵姨娘更是捏了一把汗。

    宫明昊冷冷开口:“深更半夜,你出现在姑娘家房外意欲何为?!”

    朱管家闻言猛地瘫坐在地,一时间他是百口莫辩,愣神了许久才犹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转头看向赵氏:“夫人救救小的!夫人!”

    赵氏跪在地上连连后退欲与管家撇清关系:“大胆!吃里扒外的东西!相府待你不薄,你竟然觊觎大姑娘!还出言诋毁!”

    朱管家大惊失色:“不是!奴才是受您之命去监视大姑娘的一举一动啊!”

    “放肆!”赵氏厉声呵斥,气得浑身颤抖,“诋毁大姑娘还不够,你竟还敢诋毁我!”

    “夫人,你怎能过河拆桥!”朱管家怒斥。

    沈子宁默默看着这出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宫明昊鼻间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些妇人的把戏实在难堪。

    赵氏惊呼:“朱管家!你再胡乱攀咬,我就将你与你那在府中管账的儿子卖去塞北瘠地!”

    此言一出,原本还如疯狗一般的朱管家顿时偃旗息鼓,他的眸中染上惊恐,顿了须臾连忙转头对沈子宁叩头。

    “大姑娘饶命!是奴才对大姑娘心有不满,所以故意捏造事实禀告夫人!是奴才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

    沈子宁目光看向赵氏,正与她对视到一起。

    “宁宁你听,姨娘也是被奸人所蒙蔽!这老奴才,定要好好处罚以儆效尤!”

    沈子宁微微点头,没想到赵氏手上还有朱管家的软肋,听说这个朱管家老来得子,没想到那儿子居然就是府中的账房先生。

    “姨娘,我哪会怪你呢?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今日之事既然姨娘也是被这老奴蒙骗,那如何处置这奴才,姨娘说了算。”

    沈子宁拨弄着耳边碎发,风轻云淡地说着。

    赵氏目光恶狠狠看向朱管家,朱管家此刻眼中尚怀希冀。

    “编排主子的奴才,按规矩,拖下去扒了舌头乱棍打死!”赵氏绝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