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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郎君果真生得俊俏

    姜扶光如何不知这些:“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不过也该早做准备,前段时间,私盐入市,盐价暴跌,这件事虽然被遮掩了过去,但我仍旧顺藤摸瓜,查到了杭州郡,杭州郡新安县王县令的夫人,是林氏旁支之女,私盐一事,承安侯府肯定沾手了,以这一方面做为突破口,定能查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姬如玄顿时懂了:“先收集承安侯贪赃枉法的证据,然后伺机而动。”

    姜扶光就是用这一招,扳倒了权倾一时的叶尚书。

    她是最耐心,最冷静的猎人,窥伺着认定的猎物,布下天罗地网,静待时机,一击即中,令对方再无翻身的机会。

    只是,如此一来,她就要辛苦许多。

    姬如玄敛下眼睛,他手中就掌握了承安侯通敌的罪证,但这些罪证并不能拿出来,否则他来南朝的目的就要曝露,还会牵连到姜扶光。

    想来过不了多久,北朝使臣之死也要曝露了,届时朝野内外,又将引起震动。

    到时候姜扶光……

    姜扶光有些昏昏欲睡。

    亭里安静了片刻。

    “姜扶光,”姬如玄见她削肩上薄纱的衣襟,滑了寸许,顿觉一阵口干舌躁,“你昨天又去看了顾嘉彦。”

    姜扶光撑了撑眼皮嗯了一声,哝声道:“他身体大好,今天就已经回射声尉当职,父皇提了他射声校尉。”

    姬如玄抿了抿唇:“你不会再为他担心了吧?”

    姜扶光仿佛睡着了,没说话。

    湖心亭中一阵寂静,姬如玄停下蒲扇,偏头看去,姜扶光已经睡着了。

    他起身,坐到长榻边上,凝眸望她半晌。

    榻上的睡美人乌发高挽,修眉连娟,修长凤眼处,一排浓长卷翘的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暗影,琼鼻毓秀,丹唇含脂,靡肤腻理,便是不施粉黛,也光彩照人,让人不敢逼视。

    他忍不住俯身上前。

    姜扶光似有所觉,轻颤了一下眼睫,姬如玄摒住呼吸,浑身冒出了一阵汗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她没有醒来,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姬如玄轻抚着她的发鬓,温软的唇落在她的额头。

    姜扶光摒住了呼吸。

    就在她以为姬如玄的唇,要离开时,他的唇随之亲了她的眉毛、双眼、鼻尖,最后停在唇间,一动不动。

    姜扶光身上微微冒汗。

    许久后,停在她唇上的唇,细微地动了动,唇间传来一阵湿意。

    微屏了呼吸,等了很久,他的唇又落在她的发鬓、耳际,姜扶光实在忍不住,小声嘤咛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姬如玄,继续装睡。

    耳边传来了一阵叹息,姬如玄上榻,侧躺在她身旁,拿着蒲扇继续为她打扇。

    “我送你的凤凰簪,你为什么不戴?”

    “你送我的清凉珠、玉佩,还有之前在百草盛会上赢来的无事香牌,我都戴在身上了。”

    “听说玉簪是定情之物,女子收下了男子送的簪子,就代表愿意同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蒲扇的风,带了微微的熏意,仿佛醉人一般,令姜扶光脑袋发沉,颤了颤双睫,渐渐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好像喝醉了一般,整个人醺沉沉的,穿一件淡烟罗衫子,系一条白练汀裙,香肩微露,琐骨欲飞,薄纱的衫子,仿佛能印出凝玉肌骨。

    她踩着小碎步,摇摇晃晃走进一间燃着红烛,熏着暖香的房中。

    房中坐了一个人,背对着她,后背宛如坚硬的汉白石,散发着冷白的光,每一寸肌理都平滑致密,仿佛壁垒一般森严、垒实。

    肩膀下阔肌,开张之间,仿佛有强大的力量,要从身体里迸发,越显得脊骨间脊线凹陷。

    宽肩,细腰,麒麟臂。

    她朝他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越来越热,身上粘腻腻冒出了许多汗,十分难受。

    “虎背蜂腰螳螂腿,”她上前一步,环住了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脊线上,“公子可愿给我做个面首,我定不让你吃亏。”

    男子回过身来,抬眸瞥看一眼,双眸沉静如海。

    是姬如玄。

    身上热得难受,她索性将姬如玄推到榻上,走到他身边,轻挑起他的下颌,娇笑一声:“郎君果真长得俊俏。”

    他眼神幽暗,盯着她不放。

    姜扶光一点也不怕他,她浑身燥热,干脆整个人往他怀里一扑,坐到他怀里,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郎君,不愿做面首,”她在他怀中扭动,搂住他脖子的手用力一扯,将他的头扯低下来,她凑上唇去,轻声道,“那不如,做个入幕之宾?”

    四目相对,眼神儿勾出了丝来。

    呼吸缠绕,渐渐急促。

    她身上沁出一层细密香汗,发鬓湿漉漉的,愈发缠着他不放,他看着她,慢慢朝她俯身,双臂收紧。

    她躺在他怀中,他托着她的细腰,低头吻她的鬓发。

    睡梦间,姜扶光双腿用力一蹬,仿佛一脚踩空了步阶,突然从梦中惊醒,呆了一呆,刚才的梦记忆犹新,她还能记得自己坐在姬如玄的怀中,手臂勾着他的脖颈……娇笑着,让他做面首,做入幕之宾。

    姜扶光汗津津地,整张脸热的通红。

    都怪姬如玄,整天张嘴闭嘴,不是上赶着要给她做面首,就是尽天地想要爬她的床,做个入幕之宾。

    果真是中毒太深。

    姜扶光又热又臊,感觉身后有一个大火炉,正在烘烤她一般,偏头看去,姬如玄竟然侧躺在她身边睡着了,双臂搂着她的腰,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将她密密匝匝地搂在怀里。

    热意透过衣衫,一波波地传到她身上。

    怪不得她会这么热,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别动,”他双臂一紧,小声的嘟嚷了一声,“让我抱一会。”

    灼灼的呼吸洒在后颈,带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姜扶光身体僵了片刻,不敢动了。

    可她实在太热了。

    越不让她动,她就越想动,身后的人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猛地睁眼将她按在榻上。

    呼吸和呼吸紧密地交织相融。

    姜扶光睁大眼睛,看着悬在她上空的男人,一双幽深的双眼,宛如激流的河水,汹涌着,激荡着,凝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