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乱了人心
“确实失了贞洁,房中点了助兴的红丸,使用此物,会、会令人产生幻觉,亢奋异常,事后,精神久难恢复。”
张德全又把头埋低了,阁里思是习武之人,身体不错,所以提早清醒过来,宁瑗公主身体娇弱,又是初经人事,至今还在昏迷。
南兴帝脸色铁青:“对身体可有损伤?”
“那倒没有,”张德全连忙道,“仔细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南兴帝又问:“阁里思又在何处?”
“已经回、回宫院歇息去了,”说这话时,张德全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说是,昨儿伺候宁瑗公主太累。”
一个藩属国的王子,也实在太嚣张了。
简直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南兴帝大怒,猛地将张德全递来的茶,掷摔在地,接着冷静下来:“既如此,此事就等皇后来了再议吧!”
张德全不敢多话了,关于一国公主的贞洁,陛下不好贸然处理。
南兴帝看着窗外乌黑的夜色,心中渐渐有些沉重。
他登基十五年,躬行节俭、惟重农桑、平定十年内乱、清除旧派残党、讨灭海贼,征服南越、北朝等外患,使危机四伏的南朝转危为安,呈现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时人颂曰“兴灭国,继绝世”。
可他深知,这些只是表象,那些在南朝根深蒂固的残党势力,真有这么容易根除?
是否还有一些,隐藏更深的势力,仍旧藏在暗处,浑水摸鱼,搅弄朝纲?
几乎横扫南越,灭其国,绝其种族苗裔的戚南风,因何突然暴亡?
在战场上,突然被偷袭受伤的戚老将军,自此患了腿疾,导致病痛缠身,多年来不能征战,这真的只是细作所为?
还有阿穆当年滑跤小产,这背后是否有更深的隐情?
他强续南朝十五年国祚,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近年来,也越发有些力不从心了。
北朝使臣被杀;
南越国屡犯边境;
云中国也不安分;
近年来,沿海一带海寇又有肆掠的趋势;
去岁承恩公打的那一场仗,也叫人摸不清头脑;
质子来朝,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还有今日,阁里思王子有恃无恐的态度;
……
事事桩桩,都让他感受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咳——”南兴帝喉咙一痒,忍不住捂嘴咳了一声,手中一阵濡湿,他摊开掌心一瞧,一滩刺目的鲜红。
“陛下。”张德全连忙拿了帕子上前。
贵妃娘娘身子大好了以后,陛下宛如枯木逢春,重新焕发了生机,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咳血了。
“又不是头一次,惊慌什么。”南兴帝拿了帕子,拭了拭手,淡声道,“就不必告诉贵妃娘娘及长公主。”
张德全的手都在哆嗦,陛下是积劳成疾,这南朝的太平盛世,是陛下用龙身安康换来的。
“当年,朕登基之初,朝中旧派残党根深蒂固,朕帝位不稳,在朝中支持者甚少,太尉府是武将,并不能随意参与朝政,朕在朝中唯有承恩公府可以信任倚仗,朕何尝不知,阿穆滑跤小产一事疑点重重,可是朕若是继续查下去……”
南兴帝没继续说下去。
可张德全岂会不知,当时陛下根本没有选择。
“自那之后,朕便想啊,阿穆肯定不会原谅我了,我唯有做一个好皇帝,这样也不算负了阿穆。”
张德全已经泪湿了眼眶,便就是从那开始,陛下每日只睡三两个时辰,彻夜批阅奏折,宣朝臣议事。
太医屡次相劝,徒劳无功。
他屡次劝阻,陛下置若罔闻。
以至于积劳成疾。
……
不知何时起,外面下起了夜雨。
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过院中的花草树木,流苏花清香盈动,混着一缕凉芳,沿着窗隙,瓦缝,淡绿的纱窗,浸透进屋内,给屋里带来一阵清香凉爽,也带走了帐中的郁躁闷热。
这一觉是如此的绵长和深沉,身体一些异样的反应,令他双眉蹙了蹙,从如坠云雾的混沌,清明过来。
姬如玄蓦地睁眼,清醒过来。
屋里残烛燃尽,只留下一滩红色的烛泪,无声无息地诉说,昨晚是如何红烛帐暖。
榻边一盏昏灯,姬如玄搂紧了怀中的温香软玉,借着微明的灯火,少女蜷在他怀中,同夫妻一般,同榻而眠,同被而衾,娇小的身子仿佛天生同他契合一般,小脑袋挨着他的心胸,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腰间。
此刻她闭目酣眠,脸庞红扑扑的,带着海棠一般的红艳,一动不动,他也拥着她,手臂绕过她不盈一屋的腰肢,轻轻握住,掌心的柔腻香暖,令他一阵口干舌燥。
姬如玄猛地从榻上坐起,胸口残留着几道指甲划过的红痕,肩膀上多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姬如玄脑袋轰的一声,缓缓偏头。
“璎珞,什么时辰了?”
姜扶光已被惊醒,爬坐了起来,星眸半闭,一手拥被,挡于胸前,另手揉眼,嗓音嘶哑含糊,带着刚睡醒的软嫩和娇慵。
虽然以被掩身,可香肩浑然削成,雪玉一般的臂膀呈露在外,屋里昏暗,可胜雪肤光,白璧无瑕,泛着淡淡光润,一时醉了人眼,乱了人心。
姬如玄胸间悸动,做贼心虚一般,一指按压在她耳门穴,她眼睫轻颤,半掩的眸子,轻轻掩上,重新昏睡过去。
“不会怪我乘人之危对不对?”姬如玄闭了闭双目,将她搂进怀里,按在自己胸前,嗓音里带了一丝黯然。
作者:“你做贼心虚。”
姬如玄:“谁做贼了,一没偷,二没抢。”
作者:“嗯,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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