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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穿成废柴小姐(8)

    见她确实对剑修感兴趣,李言卿也心觉愉悦,狭长的眼睛微弯,眼底晃过一抹促狭。

    没等他开口,轮到陶卿夏兑现筹码,那头光明正大偷听二人交谈的卢知坐不住了。

    以他容貌而看,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可说话的嗓音腔调却稚嫩得似个青年。

    卢知从车窗探出半截身子飘飘然的白须在他大声嚷嚷间吃进嘴里,被他呸呸地扯出,无不滑稽。

    “五长老他说,他不喜欢丑丫头,他喜欢皮相上乘的弟子。”

    此话一出,陶卿夏和李言卿两人面面相觑,男人清隼的俊脸浮现微微红,被面前少女盯得些许不自在。

    没想到那疯疯癫癫的老匹夫居然这么藏不住话,李言卿心里暗暗苦笑。

    也知道自己把自己暴露的卢知猛地捂住嘴巴,心虚般怯生生缩回脑袋,瞅着耷拉在窗外的半截白须也被他伸手拽了回去。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陶卿夏收回视线就对上李言卿欲言又止的目光,她心下明了。

    但她真不知道李言卿到底看中了哪点:“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主城里的人排查你?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几个骇人听闻的,不若你讲给我听听。”

    陶卿夏无语凝噎,只含糊不清道:“偷了点东西罢了。”

    知道她还是不肯说,李言卿轻轻颔首,也没继续追问。

    偷点东西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可听得清楚,城主府和城西都出现了骚动,想来与这小皮猴脱不开关系。

    有警惕心是好的,他要是有能耐做出这种事,铁定也会烂在肚子里,一日不出唐地,一日便会祸从口出。

    他识趣地垂下眼睑,倒让陶卿夏有些不自在,嗫嚅唇角补了句:“到时候我再补给你些银两。”

    许久未听到男人吭声,她以为男人这是生气了,不由挑眉侧耳倾听。

    细细就听闻那人自言自语,嘴里念叨亏了亏了,血亏……

    一路无话,陶卿夏单手撑着下巴,静静享受夜间的冷风。

    商队的马车再度徐徐停下。

    下了车,站在驿站内的李言卿冲她招招手,陶卿夏快步上前,怀里就被塞入房牌。

    “需要包扎就找阿园,或者你找那位大姐姐也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陶卿夏抬眸就对上那双含情的水眸,视线掠过女人含羞的脸颊,再度瞥向身侧男人勾起的唇角。

    陶卿夏心下了然,这是两情相悦。

    “她名阿水,队里出现不适的都会找她医治。”

    他温润的腔调更加柔软,脉脉含情,任谁看都能明了他对阿水的感情。

    “多谢”,陶卿夏双手抱拳,“祝二位长长久久。”

    李言卿失笑,颔首地应下她的吉言:“借你吉言了。”

    是上等的天字号客房,陶卿夏站在窗边,简雅的屏风后,水雾腾升的热水已经备好。

    手指轻勾发臭的外袍,陶卿夏一脸严肃地站在木桶前,思索自己清洗干净后能否接受这件脏衣。

    瞌睡送个枕头,房门被人敲响,还没等她扬声询问,门前就传来柔柔的声音。

    “小姑娘,我来送点东西。”

    确认门前站的确实是阿水,陶卿夏才开门。

    阿水是个温性情,柔柔弱弱却敢跟着李言卿走南闯北。

    她手里捧着几件干净的衣裳,垂眸瞧着矮她半头的少女,温温一笑:“都是洗干净的,里面还有化伤膏和止血散,金疮药功效不比化伤膏,需要我帮忙吗?”

    闻言,陶卿夏摇摇头,道过谢。

    屏风后水声淅淅沥沥,白色热腾腾的水雾间,少女红扑扑的脸蛋若隐若现,明亮的眸子也笼上一层水雾。

    一股冷风吹过,陶卿夏眼神一凛,猛地从浴桶中起身,长臂卷着搭在屏风上的衣袍。

    几息间,她已经穿戴整齐,眼神锐利地盯着半掩的窗户,警惕四周。

    “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轻佻的腔调似吃了钩子,话尾转了几转而后上扬。

    眯起眼睛,陶卿夏动作干脆利索,蹬脚起跳,手腕一翻,冲身后那人狠戾劈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可没瞅见什么不该瞅的,我还怕长针眼呢。”

    一袭夜行衣的男人双臂交叠,长腿后迈,飘忽不定地躲闪,嘴里不饶人。

    “你是何人!”

    这登徒子虽动作张扬不快,可细看便能瞧出他实力强劲。

    他不紧不慢地抬手挡住,转身间大手使巧劲箍住陶卿夏的手腕,戏谑地上挑眉眼。

    在怀中少女动腿踢起前,楚姜复点了她的穴。

    大手终于松开,楚姜复来到她跟前,弯下腰,半张脸凑到她耳根旁,同时手指捻起她垂在腰后湿漉漉的长发。

    “别这样看着我”,她眼底的光恨不得当场削了他,男人耸耸肩,话语不着调又故作楚楚可怜,“事态紧急,还望姑娘大发善心救救我。”

    下一秒,陶卿夏的双眸蓦然瞪大,要不是身体不能动弹,她恨不得上去给他胯下飞踢。

    男人飞速地褪下夜行衣,扑鼻的血腥味熏得陶卿夏微微蹙眉,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她紧闭双眼。

    黑暗的环境下,听觉与想象补脑被无端放大,她耳尖染上红霞,只觉得耳根子一阵发烫。

    楚姜复边小声道歉边把夜行衣一股脑丢进水温还热的浴桶里,在陶卿夏错愕恼怒的目光中,把人搂住怀中。

    有力的大手从她腿弯下穿过,横抱起她,与他一起坐进浴桶里。

    水花四溅,陶卿夏的哑穴被他解开,横眉怒瞪,唇瓣翕动就被他大手再次捂住。

    “嘘,他来了。”

    谁?

    话音落下,铺天盖地的强者威压席卷整个驿站,后仓马厩内的马匹被惊动,此起彼伏的马鸣唤醒了梦中人。

    惊慌失措的马儿也察觉到空气中凝固的诡谲,缩着脖子蜷缩在草堆里,大气不敢喘。

    一阵骚动过后鸦雀无声。

    陶卿夏浑身汗毛耸立,阴冷的视线紧紧盯住她,让她头皮发麻。

    “滚……”

    都这个时候,身后这个登徒子还在想着动手动脚,陶卿夏死死咬住唇瓣,双颊不住泛红。

    男人冰冷的大手捏住她的后脖颈,顺着脖颈线向下摩挲,激起后颈一片鸡皮疙瘩。

    被她胆小有趣的反应逗笑,楚姜复闷笑一声,故作疑惑地呢喃,语气腻歪得恶心:“怎么了夫人?还是身体不舒服?”

    她被男人捏着下巴抬头,他语气怜惜疼爱,可眼底的暗含威胁和冷意。

    只要她稍有暴露的嫌疑,陶卿夏不会怀疑,他的手会不假思索地扭断她的脖子。

    演戏还不简单,陶卿夏酝酿情绪,眼尾被莹莹泪珠氤氲红晕,嗓音娇娇柔柔:“风寒还未好,夫君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