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吹拂着礼嘉的散发,鬓角的发吹在她的唇上,但礼嘉并未去管,她此刻的心情很糟糕,也很郁结。
徐叶问道:“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很适合啊!为什么要分?”
礼嘉哭着说道:“他背着我找小三,给我戴了绿帽子,你现在知道了,高兴了吧!”
徐叶心想,给你戴的绿帽子,我高兴什么?不过他不敢讲出,毕竟女孩的哭声在适当的时候比刀剑的威力要大得多。
“他还是爱你的,毕竟刚刚为你挺身而出,救了你!”,徐叶说道。
礼嘉红着眼看向徐叶,“他的爱是世间最廉价的东西,我不需要!为什么他要救我!我又没有要他救我!”
礼嘉对宋云路的爱很抗拒,她不理解宋云路挡在她面前承受那把刀的意义,分了就是分了,就应该绝情寡断。
礼嘉脑海里想起十三岁的那年,那是宋云路第一次出现在礼嘉的眼前,一条狭小的巷道。
礼嘉和宋云路面对面相遇,两人的互相谦让着道路,想要让对方先过,可谦让的方向始终同步。礼嘉左迈一步,宋云路便向右迈一步;礼嘉向右迈一步,宋云路便向左迈一步……两人反复,最后宋云路认真的看向礼嘉,她那张因为互相谦让而红扑扑的脸,真的好可爱。
礼嘉看着发呆的宋云路一直盯着自己看,感受到了尴尬,但她最终将宋云路推开,自己便走了出去。
被推开的宋云路,便从那时记住了礼嘉的样貌。
在徐叶的呼唤声中,礼嘉从记忆中醒了过来,“礼嘉,吃不吃饼干?”
礼嘉见徐叶将手中的饼干盒递向自己,礼貌的拒绝道:“不吃。”
徐叶收回伸出的手,说道:“不吃会饿的…你对李青山有意思对吧?”,徐叶盯着礼嘉的脸,认真的问道。
礼嘉眼神躲开徐叶,盯着江面,依靠在船边,手指拨动着江水。
“在紫阳武院你带着他,带着他成长,带着他进步……你不会是在玩养成系吧?”,徐叶问道。
礼嘉听后,从江面捧起一掌江水,向徐叶泼去,泼在徐叶的脸上,“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了!”
徐叶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没事,发泄出来就对了”。随后的江面小船上,两人一夜无声。
……
紫阳武院内,夜还没有开始黑下来,穆雪便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一口气喘不上来。纵使她不太喜欢医院的气味,但她还是打车去往奉明医院。
接待她的医生依旧是那位花甲之年的白发医生,名字叫做金德。
“金医生,我感觉身体机能下降,喘不上气”,穆雪说道。
金德望着眼前这个“多病”的女子,她的脸色苍白,就像几天没吃过饭的人,金德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下脉”。
穆雪说道:“一瞬间身上直冒冷汗,感觉被人平白无故的打了一掌似,身体很难受。”
金德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女子,说道:“虚不受补,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
穆雪说道:“没有啊!我今天一直都好好的!”
金德眉头紧皱,“又是这种?”,穆雪身上的状况总是很疑惑,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些毛病,时大时小。
穆雪对金德说道:“对!又是这种!”
金德说道:“我给你开点顺气养神的药吧,你好好的在病房里住几天。”
穆雪手扶着桌子,她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随后晕倒在金德的办公室内,晕倒在金德的眼前,金德望着穆雪倒下时,先是镇静的探了探穆雪的鼻息,然后把了把脉。
在看见穆雪的脸时,竟发现穆雪眼角有泪水滑落……“她刚刚还在和我聊天,怎么情绪转变的如此之快?”,金德心想道。
随后,金德叫来了人,将穆雪抬到了那间专属于她的病房,病房的窗户是半开的,青鸟出现在她的床头处,像是灵魂伴侣一样陪伴着晕倒的穆雪。
昏睡中的穆雪做了一个奇幻的梦,她梦见七八个一岁多的孩童,在地上围绕着一个圈爬行着,圈内是一条流着鲜血的小狗。
这群孩童如同祷告般效仿宗教似的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仪式结束后,孩童争先恐后的向着死去的狗爬去,露出长长的獠牙分食着狗肉,恐怖至极。
穆雪一身冷汗,浑身发抖着站在远处看着眼前惊异的一幕,突然穆雪手里紧握的玉佩落地,发出声响。
孩童们闻声后停止了食用,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穆雪,群童的眼睛里透露出贪婪的目光,再次争先恐后的向穆雪爬来……
在病房内的穆雪此刻被噩梦吓醒,衣裳早已被冷汗打湿,只因为她看见那群争先恐后的孩童,张着血盆大口,面露獠牙,更奇异的是——他们没有舌头。
醒后的穆雪看着身旁的青鸟,感到一丝放松,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块饼干,喂给这只青鸟。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穆雪问道,可惜青鸟不是鹦鹉,不能咿呀回答穆雪的问题。
“等我伤好了,带你出去逛逛”,穆雪摸着青鸟的羽翼,轻声说道。她昨天收到了一封信,那是之前逃脱的一个对手寄来的信。
信中无非是一些大话,什么要决一死战之类的,若是从前穆雪则会平淡的面对,因为以前的她不太看重生死。但现在不行,她想着必须要在死亡之前,见见那个男孩。
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文章,亦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当她奢望能在有限的人生中,接近那个男孩,接近那个独属于她的梦。
噩梦已经做过了,希望美梦不要离我太远,穆雪心里想道。
静坐在床上的穆雪突然感受到自身的伤势一瞬痊愈,胸口不再发闷,也恢复了力气,“怎么会这样?”,穆雪问道。
显然,这道问题穆雪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从何下手,她不知问题的解不在这里,而在紫阳武院的一栋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