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月,小小的郡主府中迎来了不下十次的刺杀试探。
皆铩羽而归。
别问,问就是狼狈。
江湖与朝堂泾河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京城中乍然涌入大批的江湖中人,必然会惊动皇家。
能让江湖中人踏入皇城这个深不可测的地方,必然背后拥有着极大的利益诱惑。
一个条件。
这是天师放出的消息。
谁若是拿到了赤珠,杀手组织将无条件答应他一件事。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
这样个条件对于江湖中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赤珠在郡主宫翎琅身上。
一个女人。
拿到赤珠还不是手到擒来?
江湖众人摩拳擦掌,为了不让人捷足先登卯足了劲儿抢先一步,没想到翻墙偷袭,宫翎琅没见到,倒是对上了几只狗。
一眼望去奶狗三两只,唯一一只具有压迫感的是一只成年犬,对方仅仅是轻飘飘的扫过一眼,便闭眼假寐。
很好。
这狗看起来没什么危险。
大家觉得这波稳了。
然而现实教做人。
当几人拔足狂奔,被奶狗狂追时,忍不住自我怀疑。
这他妈哪是狗?
这分明就是凶兽!
第一波被赶走的江湖术士铩羽而归,对同僚的打探绝口不提。
丢人
是一回事,想看热闹是另外一回事。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被狗追,不能只是他们。
于是,一波波的江湖术士在奶狗的攻势下竟个个狼狈逃窜。
更有甚者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第二日便包袱款款逃离京城。
天师放出的消息固然令人心动,可是被狗子支配的恐惧也让人心有余悸。
血盆大口张开仿佛分分钟要人命,更让人心惊的是,这几只狗子格外的鲜活。
狗没个狗样,倒像是通人性。
“一群江湖术士,竟被几只狗追的逃窜三里地,好,真是好的很啊,所谓的高手?嗤。”一人坐于上座,手指摆弄着扳指,英俊儒雅的脸庞流露出些许的嘲讽,邪气凛然。
座下众人低头,愧于发言。
“我看你们也别自称什么高手了,不如改名怂货。”
对方漫不经心,带着惯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坐下众人涨红了脸。
他们都是在江湖上有身份有地位的,平日里被人捧着惯着,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此刻面对着明晃晃的嘲讽,又怒又气。
可碍于男人的身份,他们忍了下去。
也有人冷声开口:“未能拿到赤珠是我们实力不济,落人下乘我们甘拜下风,既然天师视赤珠为囊中之物,何不
亲自去会会宫翎琅?”
一人开口,其他人便陆续开口:“我瞧着宫翎琅此人十分邪性,不是个好对付的?”
“世人传言她乃废物之身,她既能将将军府搅得个天翻地覆,又能全身而退,岂是等闲之辈?”
“能做到如此晦光养韬,必定是筹谋已久,嘶,此等心性,她才多大?”
宫琳琅八岁被送走,回来后便崭露锋芒,将军府的一朝变故若说没有宫翎琅在暗中推波助澜,他们是不相信的。
将军府巍峨百年,一个百年世家,竟在一个小小女子的算计之下完全覆灭。
是何等可怕!
“行了。”上座的男人站起身来,他声音懒懒,透露的讥讽和慵懒:“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败在她的手上只能说明你们无能,罢了,是本座高看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满含怒气,可想到此人诡谲的手段,硬生生忍下这口气,陆陆续续的离开。
“系统,宫翎琅可是外来者?”
【宫翎琅乃是剧情的人物,若是外来者不会选择这样的身份。】
“可她的变化太大了,一个女人,若是没有系统,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她的母亲是齐裴之,身为齐裴之的女儿,岂是等闲之辈?剧情已发生偏移,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
“你的意思是宫翎琅是原着中的人物?真是不可思议。”男人眼中闪动趣味:“一个女人真的有这样的手段?”
“罢了,这些废物指望不上,那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个女人。”
近来宫翎琅眼皮一直在跳动。
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主子,京城中的江湖人士已经撤了一大半。”
“不急。”宫翎琅怀中抱着幼崽,红唇上扬:“饲料放多了,鱼儿马上就要上钩了。”
宫二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条大鱼,能让主子如此费心费力?”
“要我说直接宰了那鱼不是更好?”宫一嘟囔:“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你呀。”宫翎琅笑着道:“对待猎物要有耐心。”
“这个猎物,他值得我费心思。”
宫一哦了声,还是不明白。
宫翎琅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下去。
她嘴里轻哼着什么。
庄卿倾耳听去,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可若是听久了,却发现这其中自有韵律。
很玄妙。
能够安抚人的情绪。
院中几只幼在在宫翎琅的哼声中在各自的窝中闭眼假寐。
唯有鲲阚顾睁开了眼睛盯着宫翎琅,若有所思。
没记错的话,这曲子是失传已久的镇魂曲。
那是先知一族的至宝。
众
所周知,先知一族可窥探先机,如此能力,却也让他们遭到更大的反噬。
窥探先机,必遭反噬。
先知一族最大的弊端便是时间一久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窥探先机,是馈赠也是惩罚。
镇魂曲便可安抚先知一族崩溃的神经。
此曲一度被先知一族奉为至高无上的秘宝。
他曾有幸接触先知一族,无意中亏得一二。
没想到时隔百年竟又从一个小女孩儿的嘴中听。
回想绝情谷中的几人。
已经落魄至此了吗?
曾经辉煌一时的先知一族需要躲到一个小小的山谷之中避免天罚吗?
“主子,要不给平安找条母狗吧。”宫一声音细细传入了宫翎琅耳中,他收回了飘远的思绪,听宫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继续说道:“他一直在盯着招财的屁股看,莫不是发情了?”
二者体型如此悬殊。
若是平安一个想不开,对招才来硬的……
宫一倒吸一口凉气。
“禽兽啊!”
同时察觉到他视线的卫承幽幽回头,便对上了鲲阚顾一言难尽的表情。
刹那亮出了爪子。
难怪他最近总感觉一到若有若无的视线盯着自己看。
原来是你!
竟然已经禽兽到男女不分的地步了吗?
给我去死吧,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