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麒麟的危机是正确的。
初八是一个懂事的小孩,他会替宫翎琅捏肩捶腿将一切准备妥当,甚至会在宫翎琅起床前便拖着麒麟梳毛喂食,将一切打理的妥妥帖帖。
而反观一天只知道作妖吃饭打屁的麒麟来说,他们简直是一无是处。
之前宫翎琅可以对麒麟们的作死有着无限的容忍限度。
可自从来了初八,麒麟们的生存空间得到了急速挤压。
他们的地位一降再降。
在宫翎琅面前,初八是一个乖乖巧巧听话懂事的小孩。
宫翎琅一旦离开,便原形毕露,他会借着梳毛的用意而用心险恶的撸秃他们的毛。
即使庄凌顶着斑秃的毛来宫翎琅面前告状,却得来一顿训斥。
即使在宿主面前打了起来,可最终挨揍的还是麒麟。
这臭小子可以对麒麟动手,但是麒麟却不能动这小子一根手指头。
别问,问就是偏心。
初八的到来直接霸占了宿主的重要位置。
没办法,谁让这小孩乖巧可爱,听话且随叫随到,宫翎琅说什么都言听计从。
比起只会作妖闹腾麒麟来说,初八的存在对于宫翎琅就是天使。
初八力求将宫翎琅交代的事情做到完美,且学习能力极强,在短短的时间内,他用乖巧懂事的外表征服了宿主的心。
他在宫翎琅心中的重要地位,就连在她心中颇有一席之位的庄卿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面对熊孩子,他们需要忍着,躲着,避着。
不然就会挨来宿主的毒打。
简直没有尊严可言。
初八可以不听话。
麒麟不听话的后果需要挨打。
麒麟作妖要挨打。
所以每每麒麟们企图作妖或者企图反抗宫翎琅,总会第一时间挨打。
庄凌:“不能再让这小子嚣张下去了!”
如今这小子的地位已经在宿主的心中超越过了他们,要是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卫承赞同:“没错,是时候该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了。”
鲲阚顾一向对小孩的包容性很强,幼崽总是会让人格外宽容。
可初八显然不在他宽容的范围内。
麒麟们一合计,决定趁宿主不在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看清在宿主面前,究竟谁才是老大!
他们白天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夜里计划着搞事。
可那小子粘宿主粘的紧,接连几天愣是没让他们找到机会。
而同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宿主外出已经很久不带他们了,而是带着更听话更懂事的初八。
这怎么可以!
宿主的怀抱被占了尚可容忍。
可若现在宿主外出都不带着他们,也就一直意味着无法吸取宿主周身的灵气。
没有办法吸取灵气也就没有办法恢复到往日的实力。
不能恢复往日的实力,便只能一直以本体的形态存在着。
这怎么可以!
在坐都是坐镇一方的大佬,他们可以容忍同僚分得宿主这一杯羹,却不能容忍有人企图霸占宿主。
一时间,他们看着初八的眼神充满了危险。
初八?
今天就让你看不到初九的太阳!
在场的麒麟都是各方的大佬,他们强大,骄傲,可是这时问他们对一个孩子出手要脸吗?
答案是不要的。
脸面这种东西,只有弱者才需要,他们是站在世界顶尖的强者,他们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但凡能走在他们这个位置,没有几个人是蠢货,他们不屑宵小,可也注重自己的利益,如今自己的利益被撼动,他们自然要做出驱逐。
对付一个孩子虽然不耻,可抢夺宿主却是必要。
现如今他们顶着本体,除去知根知底的同僚无人知晓他们的真实面容,既然如此,那也还有什么可顾及的?
马甲在手,天下我有。
既然无法驱逐同僚独享宿主一人,那么赶走一个区区的小崽子,总是能做到的吧?
于是,在宫琳琅离开之际,借着初八喂食之时,几双幽幽的目光锁定着这个人类幼崽。
鲲阚顾喉咙发出低吼,声音比平时更加的低沉,沙哑,这其中蕴含了肃杀和驱赶之意。
若是这个人类主动离开,他并不会为难。
身为麒麟帝师,鲲阚顾并不如在宫琳琅面前表现的这般无害。真论起来,这一小子可是阴谋界的祖宗。
他喜欢人畜无害的扮相,在对方得意之际,高高在上的看着对方然后再
狠狠的打压,看着对方陷入绝境的模样。
这是他的恶趣味,也是他的一贯手段。
可对付一个幼崽,他还没有恶劣至此。
所以他发出警告,希望这小子识相的离开。
卫承一巴掌掀翻了食盆,那双眼中逐渐浮现了血色,他的毛发微微炸开。
与鲲阚顾不同的是,在战斗之前他喜欢宣誓是自己的主权,用自己的威慑力企图震慑对方。
阎罗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这源于他的手段,也源于他的张扬自傲的品性。
即使面对人类的幼崽,在武力不符的情况下,他仍喜欢发挥自己的本性,瞎逼逼。
庄凌左右看了看同僚,觉得自己不表现出点儿什么似乎不合适的样子,也压低了身子,冲初八低吼了几声。
庄卿:……
要说一言不合打架,能打架绝对不比比的,也只有庄卿了。
瞥了一眼战意十足的同僚们,庄卿默不作声地后退,无形之中将自己挪出了战场。
初八在宫翎琅的心中的地位这些日子他们心知肚明。
宫翎琅护人,即使她知道麒麟的皮子下很可能是一个成人的灵魂,可到底是皮囊具有欺骗性,她更加倾向于人类的初八。
所以不论他们能否赶走人类幼崽,宫翎琅回来都少不了一顿毒打。
既然同僚如此积极的想要赶走人类,他不妨静观其变。
若是同僚能够赶走人类幼崽,那自然再好不过,可若是未赶走的人类幼崽,宿祖回来挨打的自是同僚。
如此想着,庄卿便坐在一旁隔岸观火。
他看得明白,同僚是强者,初八也不是吃素的。
人类的幼崽软弱无能,可真把初八当做人类的幼崽那可就太天真了。
跟在宫翎琅身边的这些日子,初八多多少少与同僚们交手过,更不论还受过二师傅的指点,以这孩子的学习能力来说,进步只多不少。
初八看着面前呲牙咧嘴的狗子,嘴唇抿的紧紧的,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这是姐姐之前给他的贴身武器。配在身上他还从未动用过。
他拇指顶开了剑鞘,随着剑光闪烁,剑出了鞘。
姐姐说道,不听话的狗该打!
率先冲出的是卫承。
作为同僚中最骁勇善战的一员,在宫翎琅身边一直被打压,此刻能够放开了打,他热血沸腾了。
他很强,可初八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个回手掏打狗棍法不要太熟练。
区区小鬼!
初八与卫承厮打在一起,果然,这个孩子进步神速,即使单枪匹马的面对卫承他也丝毫不落下风。
甚至凭着诡异刁钻的手法偷袭了卫承。
嗷的一声。
卫承倒在地打滚嚎叫。
这小子手段阴损,竟专挑麒麟的下三路。
即使有金刚不坏之身,可面对命根子被袭也决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放倒了卫承,初八反手冲向鲲阚顾。
二话不说掏出打狗棍法,鲲阚顾纵身一躲,喉咙低吼,身后宫翎琅的房间便塌了大半。
鲲阚顾脸都黑了。
往日拆家种种,宿主对他们能容忍几分之是因为他们做的尚在她的底线之内,可此刻,房子都被毁了,鲲阚顾几乎能够想象到宿主使用何种手段扒了他们的皮。
他本意转移战场到空旷的地方,可没想到这小子打起架来不管不顾,转眼之间便将院子毁了大半。
鲲阚顾被打出了火气,怒吼一声便朝着初八扑面而来,迎着剑光,他张口便咬碎掉了他的软件。
这是姐姐送给他的剑!
一个晃神,初八被鲲阚顾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来,小脸面无表情,可看着鲲阚顾的眼神就宛如一看这一条死狗。
他毁了姐姐送他的剑。
这是姐姐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
被毁了。
“杀了你!”
初八的眼睛骤然变得毫无机制冷冰冰的,像是两颗透明的玻璃球,周身狂风大作,其蕴藏的能量让人心惊。
庄卿站起了身,庄凌大呼卧槽。
初八目光锁定鲲阚顾,这一次没有在留手的痛下杀手。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经过精密的计算,每一击都打在死穴,若非鲲阚顾经验老道,恐怕几次都会被这小子得手。
鲲阚顾不敢大意,摆出了认真的神色。
那神秘的东西他还未曾对手,如今看到初八这般模样,自然跃跃欲试。
于是他放开了自己的力量与初八尽情的较量。
所到之处,皆
化为废墟。
庄凌看的热闹,并未注意到一旁的庄卿没了身形,他看到摇摇欲坠到房间,抬爪便将便让这摇摇欲坠的房间彻底成了一滩废墟。
他看到同僚的软垫和食盆后,毫不犹豫地一爪将其拍碎。
既然敢和人类幼崽动手,那么宫翎琅回来必然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若是真的惹急了宫翎琅,那么将三只搞事的同僚丢弃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想着,庄卿将目光对准了看热闹的庄凌,一脚将他踹到了战场。
热闹可不是这么好看的!
同时他将目光对准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卫承。
看着他这般模样,接着一波扩散而来的力量,踩着他的头将其埋进了土里。
做好了一切,他看着身后的一片废墟,找了一块并不显眼,却也能不至于让人忽视的地方卧了下来。
想了想,庄卿叼了一块木板盖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着上方打得火热的同僚们,方才安心看戏。
此刻顾林正拖着宫翎琅的腿是痛哭流涕的诉说着这些不是人的日子,却见宫翎琅神色一。
“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巨响,大地在震动。
“卧槽,地震了?”
宫翎琅眉头狠狠一皱,甩开了她,抽出软剑转瞬消失不见。
这样的动静,这样的能力,除了死狗们宫翎琅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饶是有心理准备,可看到打的昏天暗地的一人二狗,再看看周围遍地废墟,她眉头狠狠一抽。
卫承与鲲阚顾联手,初八很快败下阵来,在对方的强力一击之下狠狠的摔在地上,被埋进了废墟之中。
他的身体异于常人,此刻也只会将他困住,并不会伤他分毫。
可短暂的困住,往往会给敌人留下空隙,给自己致命一击。
初八看着朝自己扑来的狗子,小脸绷得紧紧的。
然,在下一刻,一道人影越到他面前,一阵银光闪过,便听两道嗷嗷惨叫,随后初八身体被捞了出来,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愣愣的看着宫翎琅,见她眉眼满是寒霜。
“没事吧?”
初八低头,满眼失落。
他未能教训的撩狗子,太让姐姐失望了。
他低声说:“对不起,姐姐。”
见他没事,宫翎琅拍了拍他的头:“一边玩去。”
她转动软件,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最后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死狗的身上,冷笑一声。
“今日不扒了你们的皮,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于是前一秒战意十足威风凛凛的狗子,下一刻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打狗棍法支配的恐惧。
在宿主的铁拳之下,没有麒麟能逃得了!
打完了狗,削完了毛,宫翎琅将他们捆在一起:“把他们送到二师傅那里。”
既然她整治不了这些死狗,那不如让二师傅来整治整治他们。
麒麟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疯狂的嚎叫着,宫翎琅充耳不闻。
直到这些死狗被初八拖着远去,她才目光锁定在废墟中被压制的幼崽。
她走过去,掀翻了废墟,将幼崽抱了出来,见他毛发仅仅是沾了些灰尘,并未受到什么伤,松了一口气。
庄卿窝在宫翎琅怀中,冷眼看着被拖走的同僚们,陷入了沉思。
即使造成如此局面,即使同僚再作,宫翎琅也不会动用将他们送走的念头。
啧。
庄卿烦躁地垂下了眼眸。
失算了。
他笃定同僚们对人类幼崽动手必然会触怒宫翎琅,届时挨一顿毒打便是少不了的,宫翎琅很有可能会将他们送人,可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宫翎琅对他们的包容度竟会如此之高。
房屋被毁住是没法住了,宫翎琅抱着幼崽来到了树洞前。
未弄好新房子之前,她要在这里住了,将幼崽放到枕头旁,双眼放空。
她其实很早之前便动了将这些死狗送走的心思。
正如之前所说,她讨厌麻烦,而这些死狗所给她带来的麻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大可以将他们送走,落得个清闲。
可偏偏这些死狗和自己死死的绑定,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她不得不留着。
现如今在任他们怎么作下去,恐怕没等送走,她忍不住自己宰了这些死狗。
既不能送走,又不能宰了。
越想越糟心,甚至于气的牙根儿痒痒。
宫翎琅心想,
再看看,若是这些死狗还是死性不改,就算冒着生命危险,她也要将死狗处理了。
没想到第二一早,二师傅便带着麒麟们回来了。
麒麟们各个乖巧听话的排排坐,全然不见了昨日疯狂作死的模样。
“二师傅怎么做到的?”宫翎琅很好奇,狗子不听话,她想,她可以借鉴一下方法。
“是用了一些手段。”二师傅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看着狗子们老老实实的模样,说道:“放心吧,他们以后会很老实的。”
宫翎琅从不怀疑二师傅所说的话,她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至于所说的方法,宫翎琅还是问了。
毕竟养狗不是一段时间的事情,万一这些死狗又故态重萌,她总该有个办法才是。
“小翎儿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二师傅摇了摇头笑着说:“如果他们再捣乱,小翎儿便与我说。”
想到师傅奇奇怪怪的手段,宫翎琅点点头。
“至于这小子借我两天。”二师傅指了指初八说道:“是个好苗子,耽误了可惜,既然决定要跟在小翎儿的身边,总不能太弱了,给你拖后腿,”
宫翎琅没有回答,将视线转向了初八。
初八点点头:“姐姐,我要变强!”
宫翎琅笑了:“好。”
二师傅带着初八离开后,宫翎琅看着排排坐的麒麟们,饶是桀骜不驯的鲲阚顾此刻也露出了几分温顺的模样。
她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既然狗子乖了,那就要干正事了:“看到后面的森林了吗?”
麒麟们点头。
“去砍些树回来,盖房子。”
麒麟们乖乖离开后,宫翎琅舒了一口气,躺在地上难得的悠闲。
想到什么她拿出了玉佩。
这玉佩是在百里家废墟下面找到的,原本想要交给初八,可又因种种事情耽搁了。
她慢悠悠地去寻二师傅。
二师傅正与初八说着什么,初八一脸认真,察觉动静后出八回头,眼睛亮晶晶的:“姐姐!”
宫翎琅将玉佩递给他:“这是在百里家找到的。”
接过了玉佩,初八将玉佩贴在脸上,轻轻地蹭了蹭,他说:“这是父亲的玉佩。”
宫翎琅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
初八将玉佩放在胸前,妥贴的保管好后,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宫翎琅问:“怎么了?”
初八声音低低的:“姐姐送给我的剑,弄坏了。”
这是姐姐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
初八嘴唇名的紧紧的,神色郁郁。
宫翎琅轻笑一声,解下腰间的配剑交给了他:“弄坏就弄坏了,喏。”
初八接过在脸上蹭了蹭,爱不释手:“给我可以吗?”
“没关系。”
初八上前抱住了宫翎琅,然后后领就被揪住,被迫与宫翎琅分开。
初八不满的看着二师傅:“你干什么?”
“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做什么?”二师傅看他满眼挑剔:“小小年纪不学好,占人便宜?”
“我没有。”初八反驳:“分明是你思想龌龊。”
“呦呵,小子敢顶嘴?”
初八木着脸:“姐姐,我没有。”
“我知道。”宫琳琅道:“你没有那个意思。”
初八这才柔和了小脸。
“话说,小小年纪板着个脸做什么?来,笑一个。”
初八听到二师傅的话迟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
二师傅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噫!
“这笑比哭还难看。”
初八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定定的看着宫翎琅,嘴唇抿着小声的问:“很丑吗?”
“很好看。”宫翎琅可以看出初八并不常笑,她说道:“不想笑,不用勉强自己。”
初八小声道:“可是笑会讨人喜欢。”他定定的看着宫翎琅,目光清澈,言语直白:“我想讨姐姐喜欢。”
“讨讨讨你讨好个屁!小小年纪便不务正业,有什么出息?”二师傅冷笑着将这心怀不轨的臭小子拖走,又指了指宫翎琅:“你就惯着他吧!”
迟早给惯出毛病来。
还有这小子,还有心思想别的,看来不能对着小子手下留情。
宫翎琅笑看他们离开,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寻声望去,似乎声音在厨房。
三师傅又在做什么?
宫翎琅走到厨房,目光顿住了。
只见顾林被天凌压着,三师傅凑近她在看着什么,二人窃窃私语,顾林还在嗷嗷惨叫。
天凌:“你
叫吧,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二人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
宫翎琅:……
并非她质疑师傅们的人品,而是面前这副场面实在过于荒唐,令人匪夷所思。
“你们……在干什么?”
天凌与三师傅的动作顿住,他们看向不远处的宫翎琅,目光首次出现了慌乱无措。
宫翎琅嘴唇抿的紧紧的,看着他们这副心虚的模样,目光骤然锐利。
“姐妹救我!”
天凌匆忙的松开了顾林,积极解释:“小翎儿,你听我说……”
宫翎琅深吸一口气:“死吧,禽兽!”
从小师傅就教育宫翎琅,对待心怀叵测的人绝不可手下留情。
宫翎琅长得好看,太容易惹人觊觎,都是男人,他们可不太知道男人心中的那点龌龊心思,所以对宫翎琅灌输的思想暗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师傅。
而如今这幅场面,就算是有了十张嘴,怕是也解释不清了。
看着气势汹汹赶来的徒弟,天凌与三师傅撒腿就跑。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被自己的亲亲爱徒追着砍。
姿态之狼狈,是前所未有。
最终二人还是挨了打,被宫翎琅拎着,一前一后的来到顾林面前。
宫翎琅冷着脸,那脸色冷的淬了冰:“道歉,”
天凌:“对不起。”
三师傅:“对不起。”
顾林看着他们表情像是见了鬼,躲在宫翎琅后面,暗戳戳地探出头来,看着和方才强行按着自己的二人判若两人。
见他们怂兮兮的样子,脸上甚至挂了彩,再看看冷若冰霜的宫翎琅,甚至眼神间还带了杀气腾腾,莫名的瑟缩了一下。
她说道:“没,没关系。”想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们真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就,下次直接和我说,别压着我行吗?”
好在他是个男人的灵魂,不然被那般粗暴的押着,指不定被压出个什么心理阴影。
事实上天凌和三师傅也不至于如此禽兽,之所以对顾林如此粗暴,是压根儿没有把他当做女人看。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就成了他们在乖乖徒儿完美形象的一大污点。
“呜呜呜不看了不看了,我还在有什么脸看!”天凌几乎不敢直视宫玲琅的眼睛,掩面逃跑。
三师傅也是唉声叹气,一脸的无地自容,他抽动着肩膀,顾林悄悄看过去,表情骤然变得惊悚。
这老头在哭!
顾林:……
满心复杂。
心说被看的是老子,怎么你们现在反而像是被看那个。
她看着相当壮烈的二人,小心翼翼的问:“他们没事吧?”
“没事。”宫翎琅冷着脸,她对顾林说道:“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顾林一愣:“知道啊。”
“你不知道。”宫翎琅压住了她的肩膀,恨铁不成钢道:“你不能因为对旁人熟悉,就可以任他们为所欲为,今日我若是不来,你若是被师傅们轻薄了去,你怎么办?”
顾林啊了一声:“其,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我好歹是个男人,哪有那么脆弱?”
隐约间她觉得宫翎琅似乎误会了什么,她解开衣裳,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喏,你师傅想看这个。”
这个纹身是她在前世就有的,后来绑定了系统,这纹身不知怎么也就随她来到了这里。
她摩擦着纹身轻轻的笑了一下说:“也许是系统给我留了个念想。”
纹身歪歪扭扭不成形状,却是他前女友亲手给纹上去的,这图案在旁人眼中或许不好看,可在他眼中却是一份念想。
宫翎琅抿唇:“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都过去了。”顾林摆摆手不在意道:“说起来我前女友还在胸前给我纹了纹身呢,你要看看吗?”
因为是女人的身体,且她来这里的时间尚短,每次洗澡也都是急匆匆的,对于这种特殊部位,他总是有意忽略。
也就没在意胸前纹身跟没跟过来。
还没等宫琳琅拒绝,便见顾林凑近了她:“你帮我看看闻声在不在?我自己没敢看,感觉挺下流的,正好你帮个忙。”
庄卿来找宫翎琅时便看到顾林衣衫半褪的靠在凑在宫翎琅面前,不知说了什么,宫翎琅面色窘迫。
庄卿眼神骤然锋利,露出了爪子。
没记错的话,顾林的灵魂是个男人。
他爪子抓地,朝着顾凌扑了过去。
死吧,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