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禾今日要去县学,一大早就来敲茵茵的房门。
沈庭从沈四郎的屋子出来道:“昨个茵茵在主屋跟她娘睡的,没在屋里。
我现在去叫她”
顾景禾茵茵头:“沈叔,让她睡吧……”
顾景禾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茵茵在屋里喊道:“我醒啦我醒啦,你等我。”
茵茵本来也是打算早起的,穿好衣服后到院子里寻了个理由把沈庭支开了。
顾景禾小声道:“我家要买地,你家买吗?”
茵茵连连点头:“我家也打算买,我想着他们着急卖,价格这方面还能在便宜些。”
“晌午我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咱们去找县令。
我听我爹说昨天就有不少人去阳红村看地了,咱们的快点。”
茵茵想了想:“那你等我一会儿,我一起跟你去县里。银票你带了么?”
“我现在回去拿。”
茵茵和顾景禾分头行动,茵茵回屋找李氏要银子。
“你那都有六百多两了,还要银子?你想买多少亩地?”
茵茵一边梳洗一边道:“娘,这机会难得。买的多还能在讲讲价嘛!”
李氏起身去炕柜后头掏银子,不放心道:“去叫你爹和你大哥二哥还有你四哥。
你们一起去,人多好讲价。”
沈庭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多的银子,心里有些微微激动。一路上都紧抱着胸。
沈二郎嫌弃沈庭没出息:“爹,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你也太紧张了!”
沈庭骂道:“你还说我!你踹过二百两银子出门吗?”
驴车上几人纷纷看向沈庭。
沈二郎往沈庭那头挪了挪:“爹,你拿了二百两银子!重不重我帮你拿着。”
茵茵解释道:“二哥,爹怀里揣的是银票。谁会放二百两的银子在怀里。”
去年沈家赚了几百两银子,上次糟了贼后,茵茵觉着银子放在家里有些不方便。
跟李
氏商量后,都换成了银票只留些碎银子和铜钱在家里。
给顾景禾送到县学后,茵茵让沈大郎把驴车驾到了卤肉铺子。
贾贵还在处理阳红村那边的事,跟沈家告了假。
沈庭问道:“怎么不去县衙?不是要去买地?”
“不急不急,先吃饱了在说。”
茵茵刚踏进铺子就喊起来:“沈平哥,快给我来碗凉面!”
沈四郎直接朝着厨房走去。
顾猎户迎出来:“沈大哥来了,快坐快坐。早食还没吃吧,等着我去切些卤肉来。”
沈庭摆摆手:“切什么肉,不吃不吃留着卖钱哩。
二郎你去舀几碗汤来就成。”
到了夏天,早上和羊汤的人少了些。大都爱吃凉面。
沈庭挑了个僻静的桌子,顾猎户端着切好的卤肉直接坐下了。
顾猎户小声道:“我家要买地,你家买不买?”
沈庭喝了口汤:“我家也买,这不你嫂子特意叫我跟
着过来。
茵茵岁数小,哪会挑地啊。”
“成,下午咱们一起去。把地选在一起,离得近些,也好互相帮帮忙。”
沈四郎端着碗凉面从厨房出来,茵茵吃了一口问道:“四哥,这怎么是温的?”
沈四郎给茵茵喂了口汤:“一大早吃凉面对肠胃不好,面条我没过凉水直接拌了。”
还好沈四郎拌出来的面味道不差,沈茵茵只吃下半碗就饱了,撇下筷子去后院了。
沈庭拿过茵茵的碗把剩下的吃了:“这孩子剩饭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县学每天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学生们可以自己带饭也可以去外头吃。
顾景禾眼前都是回铺子里吃。
自从姚宥安来了县学,每天中午都有姚府的小厮来送饭,两人在一块吃。
刚下课,姚宥安就跑到顾景禾的教室寻他去吃饭。
“今个我家厨娘做了粉蒸排骨,还是茵茵的教的法子
呢。”
顾景禾不悦:“叫师姐。”
姚宥安撇撇嘴:“她又不在。”
“我今天中午不和你一起吃了,我有事要去找你师姐。”
姚宥安把食匣子收起来:“什么事?我也去我也去。
昨个我娘拘着我不让给我去县衙,我还没问你呢,小富哥的事怎么样了?”
顾景禾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家厨娘今天都做了什么菜?”
“还有鹌子水晶脍、石首鱼……”
果然他没有闻错,茵茵最爱吃姚府厨娘做的鱼。
“拿着食盒我们去找你师姐……”
到了卤肉铺子。
茵茵早上的半碗面条还没消化,拿着筷子只吃鱼。
“咱们得快些,一会儿你们还要去上课呢。”
姚宥安赶紧扒拉饭:“你们要去哪还没告诉我呢?”
“去找你爹。”
姚宥安发懵:“找我爹?”
找我爹,我跟着做什么?我晚上下学回家就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