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瞧着自己的傻师弟:“你以为世上的人,都是良善之辈?
不过小富哥来了也没什么用,他们兄弟俩当初独身被撵了出来,地契田契都没有。
他们怎么证明被占了房子和田地。”
姚夫人笑着摇摇头,看向顾景禾:“你个鬼机灵,想让我帮忙就直说。
何必绕弯子?”
顾景禾晦涩一笑:“劳烦姚夫人费心了。”
姚夫人缓缓道来:“你们不知这地契和田契,过户后都是要到县衙登记的。”
茵茵不懂这个时代的条法:“这是为何?”
“方便县衙管理,也方便知道每村有多少人。这些村县人口的流动,都是关乎县令每年评级考核的。”
茵茵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贾富的爹死了不能签字。
所以只要去县衙的文书里,找到田契地契。就能证明房子和田地是贾富家的!”
姚
宥安不解的问道:“小贵哥姓贾,族长怎么姓吴?”
这个问题茵茵和顾景禾都不清楚,纷纷转头看向姚夫人。
“现在不像以前,以前族里有许多人口。往往会推崇辈分最高、地位最尊的人被称为族长。
可是前些年山匪流寇作乱,死了不少人。有的族人只剩下几户了。
为了团结,就会由村里做主把族人整合到一起。”
这下三个孩子都听明白了,阳红村贾姓的族人没有能出头的。这才被吴姓的族人占了田地房子。
茵茵微微皱眉:“可是我们怎么能看到县衙里的文书呢?
而且吴厉买通了上任县令,文书也是可以造假的!”
姚夫人心下一凛:“这事我帮你们问问,你们先等信。”
小桃上前来报:“夫人,茵茵小姐的家人在门口等着呢,让我们来问一句茵茵小姐好些没。”
茵茵朝
着姚夫人行了一礼:“先谢过夫人了,天色完了就不多打扰了。”
“小桃送他们两个出去……”
回去的路上茵茵想不通:“姚夫人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顾景禾回道:“我本是想让姚夫人帮忙出主意,没想到今天这事她竟直接应下了……”
姚定祁下衙后,吃着桌上的冰沙感叹道:“这帮人是真能吵,还是家里舒服。
咦?咱家厨娘什么时候会做冰点了?”
姚夫人轻柔着姚定祁的肩膀道:“咱家厨娘哪会这个,这是茵茵做的。”
“茵茵做的?她又没去过京里,怎么会做这个?”
姚夫人坐到姚定祁对面道:“她多有本事就不用我说了,我跟你说件事你听听……”
姚定祁听后半晌无语,再开口时语气微沉:“这事我心里有数,他们若是想告发吴厉只管来找我就是。”
姚定祁语
气微迟:“不过你从来不愿意掺和这些事,这次怎么?”
“上次豆腐厂的事听你念叨了一嘴,咱们夫妇一体我自然是多留心些的。
这事说小不小,日后万一有用上的时候。也是个把柄握在咱们手里,他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
……
大清早李行一连严肃的进了院子。
茵茵迎了上去:“舅舅这是怎么了?”
“这几天村里人送来的果子很少,甜水铺子那边有些不够用了。”
沈二郎问道:“怎么会呢?这个季节正是摘果子的时候。”
李行叹了口气:“我问过大家了。
村里人说,附近几座山的野果子,不是被糟蹋了就是被采光了。
他们看见是阳红村的人干的。”
茵茵大怒:“丑人多作怪!这帮人真是可恨!”
滚回家闻声寻了过来:“你别气,很快他们就自顾不暇了。”
李行担心甜水铺子的生意,背着竹筐拉着沈二郎一起上山了。
茵茵压低了声音道:“小富哥那边怎么样了?”
顾景禾环顾一圈:“今晚去,下学后我马上回来。
你在羊圈那等我。”
茵茵在学堂捱了一天,中午午休时都没了困意。
茵茵在摇椅上来回翻腾,把午睡的谭哲意都吵醒了。
谭哲意淡淡丢下一句话:“心不静就去些大字。”
茵茵立马老实了。
晚上下学,茵茵扶着谭哲意慢慢的往回走。
“晚上你们两个去时,把小慈带着。驾着马车去,万一被发现了。还能跑的快些。”
茵茵先是惊讶,然后笑着道:“还是先生疼我。”
回了屋里谭哲意缓缓坐下:“你们做的事是好事,可也要想周全了。”
茵茵陷入深思:先生说的对,小贵哥说可以作证老伯,要是反悔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