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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你要学会真正爱一个人

    “怎么又喝上了?我个活爹啊!”

    端木文翰接到酒庄经理的电话,急匆匆赶到酒庄。

    傅磊比他先到,一脸无奈加心疼的表情。

    啥事能让傅磊心疼?端木文翰看过去,瞬间懂了他心疼的点。

    如果说买醉的谢聿辞像只发酒疯的狗,那他现在,就是只被人遗弃,无家可归的可怜狗。

    能哭能说话至少他还有宣泄的口子,可他这次就一个人静静地喝,喝完不说话也不闹,没有表情地发呆,发完呆继续喝。

    最夸张的是,他喝的是酒庄里最贵的酒,就那么一杯接一杯,不是品酒,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喝。

    经理在旁边看着,闻着空气中金钱挥发的酒香,心痛捂胸。

    没人敢上前拦。

    这种哀伤的情绪氛围,好像说什么都多余,也伤人。

    端木文翰小声问傅磊:“今天这触发点是什么?又是因为程笙?”

    傅磊:“他们今天拿离婚证了。”

    端木文翰无法理解:“离婚不是早就说好的吗,聿哥他还没接受现实?”

    “接受了就不是这鬼样子了。”

    端木文翰自我安慰:“可能也是我们小题大做了,结束一段婚姻,多多少少心里不舒服,想喝点也正常。”

    傅磊没说话。

    就这么陪着他,看他的“喝点”,到底是多少点。

    下午的时候,谢聿辞好像醉了,趴在桌上不喝了。

    开始一个人静静地流眼泪。

    “好一幅美男落泪图。”端木文翰评价。

    傅磊看了眼谢聿辞,这话平常端木文翰要敢说,聿哥指定把他踹出去,可今天,他无动于衷,像听不到似的,眼神发空地盯着墙,不知道在盯什么。

    边盯,又一滴泪从眼尾滑了下去,滑进鬓边。

    嗯,确实是美男落泪。

    傅磊觉得端木文的描述很精准。

    “聿哥,想睡就睡一会儿,我有难过的事一般睡一觉就没事了。”端木文翰出声劝。

    谢聿辞没动,也没说话。

    像有个自我结界一样,看不见别的事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两人只能这么陪着,陪到天色擦黑。

    端木文翰动了动坐麻的屁股,出馊主意:“不然我们两个把聿哥敲晕,让他强行睡一觉,睡醒应该就没事了。”

    “聿哥睡醒有没有事我不知道,”傅磊说,“但我们两个肯定有事。”

    端木文翰愁眉苦脸:“那也不能看聿哥这么一直……”

    “你们走吧,我没事。”谢聿辞突然开口,嗓音哑得像在砂纸上磨过一般。

    端木文翰眼带担忧:“聿哥,你这样我们怎么放心走。”

    谢聿辞坐起来,强挤出一抹笑:“怎么,我难道会为了个女人死不成。”

    这句倒有几分谢聿辞平常的样子,端木文翰和傅磊对视一眼,傅磊起身:“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端木文翰还想说什么,被傅磊强行拉走了。

    走到外面,端木文翰说:“你真放心啊,聿哥那鬼样子比打入冷宫的妃子还要惨,感觉给他一条白绫,他能马上吊房梁死了。”

    “你想多了,聿哥死也不会一个人死。”傅磊说,“他上吊前会把我们两个吊了,免得黄泉路上无聊。”

    端木文翰加快脚步:“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的车停在一起,上车前,傅磊还是不放心说了句:“不然给谢老爷子打个电话,老爷子应该能劝住。”

    端木文翰觉得这个提议好,聿哥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吊自己爷爷。

    “好,我给老爷子打电话。”

    -

    酒庄经理让厨房做了几道菜过来。

    “谢总,这是厨师刚做出来的菜,您吃点吧。”

    多吃菜,少喝酒,这酒贵得他心疼啊。

    谢聿辞靠着沙发阖眼,摆了摆手。

    经理退下去了。

    不多时,对面忽然响起砸吧嘴的声音,听上去吃得津津有味。

    谢聿辞缓缓睁眼。

    谢老爷子悠哉坐在他对面,满满一碗白米饭上都是菜,还在往碗里夹呢。

    胃口简直不要太好。

    谢聿辞看着,忽然开口:“爷爷,我和程笙离婚了。”

    老爷子哐哐炫饭:“知道,爷爷特意过来吃离婚宴,不过你这宴席有点寒酸,将就吃吧。”

    谢聿辞沉默,等老爷子炫完一碗饭,他突然问:“爷爷,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的很,估计扛到你二婚再离婚也死不了。”

    “哦。”谢聿辞垂眼。

    老爷子恰好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失望的神情,脑子转弯反应过来,啪地放下筷子:“臭小子!咒我什么!”

    “没有。”谢聿辞高高在上的矜贵消失,周身只剩落寞颓丧,“您又不肯装病。”

    “我就是真病了也不会再委屈笙笙!”

    谢老爷子当年信了凌安的邪,说谢聿辞和程笙是月老钦点的姻缘,两人天造地设一对,就算没老爷子这事,也迟早会在一起。

    两人早结晚结都是结,早点结能帮老爷子度过难关,他就应了。

    现在想想,凌安那个不靠谱的,还月老钦点,没见过哪对钦点的姻缘点去民政局离婚了的。

    “都走到这步了你还在想那些有的没的,所以笙笙不要你,你一点不冤。”

    老爷子喝了口茶,说:“一切用外界条件捆绑的爱情都没有意义,你什么时候懂这个道理,你才知道怎么真正爱一个人。”

    谢聿辞沉默不语,老爷子继续说:“你们结婚两年,后来又互换几个月,再后来东拉西扯又是几个月,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你自己不争气,没什么好说的。”

    谢聿辞目光发空,许久才说一句:“爷爷,您当年怎么追回我奶奶的?”

    老爷子本还一脸正义凛然,敦敦教诲的过来人表情,闻言面上一虚:“我什么追过你奶奶,当年那是她追的我!”

    “奶奶差点不要您了,您别赖,我听秦叔说过。”谢聿辞没有取笑嘲讽的意思,他是真心求问,“您告诉我点经验。”

    老爷子的嘴比铁板还硬:“老秦满嘴跑火车,他说的话你也敢信。”

    “我没追过你奶奶,我们情投意合就在一起了。”老爷子眼神闪烁心虚,“我能有什么经验告诉你的。”

    “不过你真诚发问,那我还是说一点。这喜欢一个人嘛,你就记住了,给她想要的,想她所想的,只要她幸福比什么都好。你牢记这些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