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被胥央抱在怀里走出密林,我无意中看到邱云跟季枫二人掩在丛林里,目光急切地看着我,因怕他们鲁莽行事,冲出来只能多两个人质而已,无济于事。
我悄悄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唇无声的说出了两个字“南辞”,他二人还算理智,看明白了我的唇语后,二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消失在黑暗中……
想不到他们速度还挺快,比我预期的要早一些。
胥央这几日行动不便,倒也还了几日安宁给我。
我坐在书案上,写画了半天以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交给一旁观望的婆子。
“婆婆将它换在门上!”老婆子接过手中的字,笑呵呵的往外走。
动作麻利没一会儿人就拍了拍手走了进来。
“走吧!老婆子我都换好了!我抱着姑娘您出去看看!我们在顺便晒晒阳光!”
我笑着点头,来到小院门口。看着那重新书写好的文府,很是满意!
“回吧!”我笑道。
老婆子把我安置在秋千上,继续她的一觉大梦去了……
我倚靠在秋千上,晃动着自己的双腿,加速秋千的摆动,晃的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依然乐此不疲。
为了让自己的腿伤尽快痊愈,我不得不咬牙加强着腿上的力道锻炼,本来这双腿就伤势严重,再不加强锻炼,怕就要瘫一辈子了……
每晃动一下,心上就痛一分,每痛一次我在心里都会骂胥央一遍。
要不是这个疯子,我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头。
疯子立在我门前看着崭新的文府,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门上的字撕个粉碎才能解他心中怒火。
大掌一挥,两扇紧闭的大门“嘭”的一声被推开。
吓了我一跳,伸出去的双腿还没来得及收回来,那个疯子已经来到身前。
粗暴的拉过我握着秋千绳索的手,摊开手掌细细打量一遍。“果然是伤好了!可以执笔题字了?”
“怎么样?我这文府可还能入得了王爷您的眼。”我抬眸迎向他探究的目光。
他抓着我的手掌没有松开,指腹摩挲着我掌心凝结的疤痕,“这是为我而留的。”
“疤痕而已,无关为谁!”我笑道。
“王爷!您让奴婢好找啊!馥雅姐姐刚烹了好茶,让奴婢来寻王爷回去尝尝呢!”梵梨不情愿的走进来,声音娇脆的唤胥央回去。
我抽回胥央抓着的手,掩唇笑道:“王爷快回去吧!免得让美人苦等!我这文府庙小,容不下二位,二位快些离开吧!顺带替我把门掩好,好走不送!”
梵梨又上前一步,拉着胥央的胳膊撒娇道:“王爷!我们快些回去吧!姐姐还等着呢!”
胥央抬胳膊甩开梵梨的手,扭头呵斥:“滚出去!”
梵梨闻言吓了一激灵,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我挑眉,心中暗叹:“这个鳏夫还真是无情,那么娇滴滴的人儿,宠时无尽温柔,斥责半分情面不留。可怜美人眼神都不好,前有澜月萱后有梵梨馥雅之流。
胥央弯腰审视着我面上变换的表情挑眉问道“你生气了?”
“哈哈哈!”我真是控制不住自己大笑出声。
这是我今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我生气?我为何要生气?你同你的莺莺燕燕之间打情骂俏,与我何干?你是我什么人会让我生气?”
我每一声质问都让胥央的脸色白一分。
他身形不稳的抓住我的秋千。扶着心口“姜佑鱼!你还真是无情啊!”他脸色惨然的说。
“没错!我一颗心分成了两半,情早就用完了!确实无情可用!”我抬眸笑对他说。
“好!好!姜佑鱼,你会为你今日的口舌之快付出代价的。”他目光狠厉的打量我的脸。
“我付出的代价还少吗?你还想要什么?这半条命你要吗?拿去!你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我毫不退缩的回道。
他拉着秋千的绳索站直了身体,转身对着院外吼道:“回去将我的东西都搬过来,今夜我要宿在这文府中。”
“你敢,滚回你的院子去。我这里没地方给你宿。”我怒极大吼。
他捏着我消瘦的脸颊,挑衅道:“你这里是金銮殿吗?先有文司南可以宿!后有文司文可以宿!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宿不得了?本王今日还就不信邪,偏就要宿在你这里,我看你能奈我何?”
“你与他们不同,又怎么能相提并论!他们哪个不是洁身自好的好郎君!哪个不是视我姜佑鱼为眼珠一般珍爱。他们不曾伤害过我身体半分!他们在我心中都是这世上极好极好的好儿郎。你?一个整日流连香闺的浪荡子!一个狠辣无情的负心汉!有什么资格与他们相提并论!”我话音刚落一声脆响落在我脸颊上。
我的脸当即被打的偏向一侧,半边脸火辣辣红肿不堪,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姜佑鱼,想不到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不堪?”他掐住我的脖子,额上青筋暴起怒吼道。
“没错,你在我心里就是如此……”被紧紧掐住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一声。
将我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留在喉咙里……
临夏冲进来拦住胥央欲掐死我的手臂。“王爷您息怒,在用力姜小姐就被您掐死了。您后悔就来不及啦。王爷求您松开手吧。”临夏跪在胥央身边,拉着胥央的手臂恳求道。
闻言,胥央一脚踢在临夏心口“滚开,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居然为了这个没心肝的求情?你是聋了吗?没听到她刚刚是怎么说我的吗?”怒骂道。
我于慌乱中摸向袖袋,趁着胥央分神大骂临夏时,将那枚泛着幽光的毒针刺入胥央的腰腹中。
胥央闷哼,低头看着没入皮肉的毒针,手上的力度虽减但脸上的怒意剧增……
嘴角渗出的血珠砸在我胜雪的白衣上。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色花朵。
“姜佑鱼,你又给我下毒。”身体摇摇欲坠,被临夏及时接住,落入临夏的怀里。
我抚着自己火辣辣的喉咙,看着眼前的疯子,倚在临夏身上,仍是死死的盯着我,恨不能将我的脸上瞪出个窟窿。
“将人带回去,让馥雅跟梵梨好好的服侍着。不出三日便好了……”
我瘫坐在秋千上,抚着一侧红肿的脸颊,看向瞪着我的胥央,对临夏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