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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天不忍拆散的拥抱

    小院清幽,满院种植的花草处处飘散着花草芬芳清新弥漫……

    院中躺椅上慵懒的躺着一身白衣如雪的人,眉目如画依旧,青丝松散的铺散在身前,说不出的风流俊逸!

    此人正是司文,我陪巫伯伯采药回来就看到这般景象。

    这一刻天地静谧,万物都因他失了颜色,你会看到这一身白衣胜雪的人慵懒的躺在躺椅上小憩。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我的心弦,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扶着躺椅慢慢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抬手细细的描画他的眉眼。司文早已将我残缺的心填满,我下颌抵着胳膊柔情蜜意的看着他那轻轻煽动的长睫,这便是我的情郎!

    司文长睫煽动着慢慢睁开眼,只见女子半蹲在自己身旁,一身火红的衣裙,三千墨发辫成长长的辫子垂于身后,娇媚的小脸雪白盈润,一双眸子大大的似盛放的桃花,诱人的红唇正唇角微扬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一时间怔住不动,心中涌起剧烈疼痛白了俊颜,“司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紧张的握着他的胳膊摇晃,司文慢慢地抬起身子,将我拉起来抱坐在他的腿上“还好,我原以为自己做梦了,就怕我一动你就消失不见了!还好,不是梦境。”他用下颌擦了擦我的额角有些悸动的说。

    我探手揽住他的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你是怕我离开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要离开我?”我平静的问出口。

    司文吞了吞口中的苦涩,都怕。前者令人心痛,后者更是令人痛的可怖。当然他在心中跟自己说,并不敢让怀里的人听见。

    “刚刚跟巫伯伯路过一处药泉,他比划说你小时候就泡在那处药泉里才慢慢长大的。”我仰头问。

    “呵呵!”司文轻笑着。

    抚着我的墨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只听他低低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因为司南将即将临盆的母亲推进湖中,导致我伤了根本早产,身体孱弱小的时候勉勉强强的活过了周岁。”

    司文回忆着过去没有半分的怨怼,很平静的似在诉说着别人病痛缠身的儿时一般。

    “后来五岁的时候父王请愿去边关驻守,母亲带着病弱的我一同前往。独留司南一人在东都的敬王府。”

    “边关苦寒加重了我的病情,母亲带着我遍访名医无果,整日以泪洗面。父王更是心痛不已。城中的百姓对我父王十分拥戴。自然将敬王府的忧愁看在眼里,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城中百姓议论最多的就是我的病情。直到我们的师父江梵行游历到此听说了敬王幼子病重的消息,主动寻到了府上。”

    “父王跟母妃大喜过望,师父检查了我的身体,摇头对父王跟母妃说,此子命中注定不能强留于世,活不过一年。如果舍得舐犊之情让我将小世子带回无幽谷医治,没准儿还有希望能过而立之年。”

    他叹了口气,“后来父王与母妃相拥而泣一夜终于下定决心做了决定。让师父将我抱回了无幽谷。自此我便与母妃跟父王分隔两地,直至我成年后。”

    想到这,司文突然笑了出来“出来到此,师父便将我交给巫伯伯养着,巫伯伯是苗疆巫族的医师,年轻时被人所害毁了嗓子,中了剧毒被扔出苗疆,被路过的师父所救。慢慢的好了起来,只是嗓子毁了无力挽回。好在他有一身本事,医术跟师父不相上下从此便留在无幽谷。与师父颇有伯牙子期的知音之意!因为谷中有巫伯伯坐镇,师父他才能遍游天下不用担心没人赚银子!”

    “巫伯伯日日用苗疆的秘方将我泡在那处药泉中,晚上师父再给我施针,如此反复三年之久。我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师父跟巫伯伯发现我对医术有着惊人的天赋,便开始悉心的教导我,后来父王将邱云跟季枫送来陪我一起习武,强身健体。我们三个算是一起在无幽谷长大的!”

    “一年后,师父离开无幽谷说是不想死了有遗憾,要去婺族寻他的恩人。”

    “再后来,就是你遇见他的那几年吧!”司文笑着将我鬓边的发别在耳后。

    我闻言心中起伏不断,他还真是吃了跟我一样的苦……

    我用力的回抱着他,就怕这个我当紧的人会消失一样。

    “司文我们成亲好不好?”我脸上浮上红霞,带着滚烫灼热之感娇羞的望着他。

    他闻言,整个人僵住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许久后我才听到他的声音“姜姜!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妻了。成亲的事宜我们放一放,一辈子的大事儿岂能草草了之!”

    他将头抵着我的额上,似有千言万语道不尽,最终化成一吻印在我额上……

    我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我以为他会同我一样,欣喜。会笑着说好!然而他并没有如我一样欣喜,犹豫着掩饰眸中的哀伤,那一闪而过的哀伤将我的心狠狠地刺穿,鲜血淋漓。

    难道,是因为与司南的过往让他心中生了芥蒂。可是我与司南都不曾越过雷池半步,我又要如何启齿,打消他心中的顾虑……

    从我们在南辞重逢至今这么多日夜的相伴,司文每每都很压抑自己,情动之时都是轻轻的亲吻着我的额头。不曾碰过那让他曾经为之迷恋不停摩挲的红唇。

    我的失落,落在司文眼中将他的心狠狠划出一道口子,狰狞可怖鲜血直流……

    所有的语言都医治不了心上的伤,唯有将满腔的深爱化成力道,将人紧紧的禁锢在身前,仿佛只有这样老天才不忍心将他们拆散。

    那边南辞军营中枯坐的胥央,看着眼前踱来踱去,跟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的澜月萱,掐着腰不停的抱怨着“文世子太过分了,他怎么能悄悄地将姜姐姐带走了呢?真是老实人蔫坏,不声不响的。”

    “王爷!我们几时回东都呀?我都迫不及待要回去见姜姐姐呢!”澜月萱转到胥央身前问道。

    胥央恍若未闻,看着眼前一身湖绿晃动的身影,与那一袭红衣的身影慢慢重叠。似她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