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们都傻了,有人被压抑的血气上来了,暗中招呼大家都集中起来。
马老大家族已经在这个地方很多年了,老住户受不了他的欺压,很多都逃走了,逃走的人就是第一批去都城制造混乱的的人,那时候朱老五,燕小六几个还没形成气候。
现在,被抢劫来逼迫当苦力的,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了,除了有巡逻土匪,外面的土匪都一样。
但是虽然大家被强迫的都麻木了,还是有个别人有反抗意识,在寻找自救的机会。
只是这种机会实在太少了。
这些年一直有人尝试逃走,可被抓住不是被打个半死,就是直接被打死,抓不住侥幸逃出去的听说结果也不好。
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看到监工头子被秒打,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胆子大的又燃起了希望。
有人苦力召集起来,握紧手里的农具,有人还悄悄低头捡起了地上磁石的土块。
准备看情况反抗。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把他的皮剥下来。”
监工头好不容易被弄得起来,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可惜浑身像散架似的,腰像折了似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只好动嘴。
“可……”
监工头子带着的一群监工,都是土匪二代三代,虽说个个好吃懒做,横行霸道,也不傻。
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
大家都看见了,一个马车夫就将他们的监工头,几百人的总教头,一百来斤的人,只用一条鞭子就甩出去了十几丈,说不定马车里坐的人有多厉害呢。
不但没有向前,反倒向后退去。
监控头子是土匪的一个小头目,他爹当年在马老大身边,给他谋了这么个有点权利,还能谋点福利的肥差。
这些年来他耀武扬威霸道惯了,面对这些被抢来被逼来耕田种地的奴隶般的苦力,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克扣他们的伙食,有身体差的都被打死,被累死被饿死了。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飞出去的。
刚才被人从地上拽起来,他还想着要报仇,要出口气,反正他的手下有几十人,对面地里还有,对方三辆马车,最多也就不到10个人,却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哈巴狗一样围在他身边的人,这个时候都后退了,有人甚至都跑了。
他傻傻的站在地里,胳膊抬不起来,腿抬不起来,刚才还只是感到浑身散架腰折了,现在觉得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脑袋都裂了似的,看着打他的车夫已经站在地头,拿着鞭子把玩着,一双冷冷的眼睛直直的看过来。
吓得心都跳了起来,一股凉气从后背直冒到头顶,他也想转身往回跑,身子却根本动不了,甚至脚都卖不出去。
车夫手上缠着鞭子,冷冷的看着他。
马车夫很讨厌这个监工头。
他赶着第一辆马车从两山中间进来,就看到这个监工头子,拿着鞭子在打人,一会儿就打了七八个,其中有个衣衫褴褛的,四十岁左右的的老者衣服都被打破了,头上都被打出了血。
虽然他刚才一鞭子并没有将监工头打死,只是将他打飞出去,也为的是敲山震虎,引起地里人的注意。
这个人是必死无疑的!
飞池传达君凌云的命令:
“将监工的收拾了,苦力召集起来,这边那边的都召集起来。”
车夫就等这句话呢,第一个马车夫瞅准想逃动不了,满脸恐慌的监工头,再次将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准确的缠在了监工头子的腰上,往回一收,监工头的身子跟着鞭子飞了起来,在半空旋转了一会儿,嗖的一下向远处飞了去,直直的飞到了田边,也山底下。
毫无疑问从路边到田的那一边,足足有半里地,甚至更多。
不要说一个人,一个血肉之躯,就是一块铁也砸进地里了。
另外两个马车夫也跳进了地里,除了几个脑子灵活,已经跑了的没去追,没来得及跑的全都被打倒在地,捆绑起来,都没用到半个时辰。
干苦们傻傻的看着看着,路那边的都集中了过来,因为那边的几个小监工,看的最清楚,都跑了。
“啪啪啪。”
三个车夫将能抓到的小监工全都绑完之后,被集中在一起的一百多,刚刚还神情麻木的苦力,忽然就拍起了手,很热烈的拍了很长时间。
有人带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呜哩呜喇的也不知道说什么话。
激动极了。
君凌云从马车上下来,将花流萤也扶了下来,随心随意,今夏也都从马车上下来。
“起来吧,都别磕头了,你们这么乱哄哄的,说话也听不清楚,你,过来回话。”
君凌云走进地里,让跪着的人们都起来,指了指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比较沉稳的人回话。
衣裳褴褛脸上有伤疤,眼睛里却透着坚毅的人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君凌云云面前低。
他刚才已经偷偷的看过了君凌云,心里升起了希望,甚至有点暗暗的期盼想的会实现。
君凌云简单的问了几句话,这个人竟然是靠山村的毛员外,也就是他们住的那处院子的主人。
毛员外因为家里有几十亩地,骡马成群,牛羊成堆,有几个儿子,是靠山村的大户。
当年土匪朱老五带着弟弟朱老六朱老八,到了梁平县川源县安家落户,刚开始他们是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在靠山村买了村里的一位儿子在京当官,跟着去都城享福的大户人家的宅院,让朱老六住进了靠山村。
刚开始朱老六还比较守规矩,虽然把宅院扩大了几倍,也没骚扰村里的住户。
朱老六搬进来的时候,只有妻儿老小,加起来有十来口人,后来慢慢的人就多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朱老六并没有骚扰靠山村的人,村里的人从他家每天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和他家不时的运来拉出去的粮食,牲口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物件,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
山里已经开始闹土匪,村里人已经开始怀疑朱老六他们是土匪了。。
只是刚大家都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古以来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土匪也属于江湖人士,应该懂得江湖的规矩。
没想到,朱老六住进了靠山村,朱老五住在那另外一个地方,朱老八也住在另外一个地方,弟兄三个成一个三角形,几乎占据了两个县的主要位置。
他们慢慢成了气候,之后就不管不顾了,开始欺压百姓,欺男霸女抢夺田地,尤其是朱老五的二夫人赛貂蝉住进原口镇之后,整个镇子的门面几乎都传了他家的,普通百姓都不敢去镇子上瞎逛悠。
后来朱老五看上了毛员外家的地,各种骚扰,甚至伤了他的儿子。
镇子上的赛貂蝉,也看上了他家的宅子,说是要在镇子口修一座戏台,戏台还得有一个场子,戏台和厂子要占用他家的地,他家的宅院要给戏子们住。
毛员外是靠山村的大户,就算是原口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更是村里的村保。
他当然不会将辛辛苦苦几辈人攒下来的家业拱手送给土匪,他想去县里告状,却告状无门,儿子被堵在半路暴打一顿,差点连命都没了。
他想跟朱老六赛貂蝉拼命,却发现根本就不是对手。
最后思前想后将房契地契都藏了起来,带着妻儿老小连夜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