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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床共枕

    程芜身形一顿,却没有停下。

    谁要听他的话啊?

    秦砚风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我让你坐下!”

    他使了很大劲,程芜用力去掰,没掰开,手骨都要碎了。

    秦砚风才不管她痛不痛,见她不肯配合,干脆伸手一捞,将人带到自己腿上,随后才漫不经心地看向主位的人。

    “行了,你孙子我又不是不行,找什么外面的女人,我们自己生。”

    秦老爷子哪能不知道他在拿话搪塞。

    “生?你拿什么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不住一起。”

    秦砚风一点也不意外他们会知道自己从别墅搬走的事,“前阵子有个项目出了问题,就搬到了公司附近,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今天就搬回去。”

    项目出问题只是借口,秦老爷子当然知道,只是不好逼得太过,否则这小兔崽子狗急跳墙,容易适得其反。

    这么一闹,秦老爷子也没了胃口,在管家的搀扶下上了楼。

    老爷子一走,秦砚溪冷哼一声,“狐狸精!”

    可不就是狐狸精吗?

    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勾得她哥跟她结婚,还跟家里唱反调,搅得家里不安生。

    程芜不想理会这个没脑子的小姑子,怕拉低智商。

    一场家宴结束得匆忙,最后谁也没心思吃饭。

    秦母原本想借着家宴撮合秦砚风和段思祺,结果人没促成,反而还要允许那女人生下自己的孙子,憋屈了一下午,晚饭也没吃两口。

    没人在饭桌上膈应自己,程芜正好自在,吃过晚饭便早早回了别墅,而秦砚风也像他一早说的那样当天就搬回了别墅。

    看着自己卧室里多出来的那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程芜愣住了。

    “你要跟我住?”

    “不然呢?”秦砚风反问。

    程芜还以为今天的催生让他改变了主意,“你不是一向避我如蛇蝎?难道因为老爷子几句话,你就要妥协?”

    “你想多了,我对你没兴趣。”秦砚风坦言。

    “别墅里有老爷子的眼线,给老爷子交差罢了。”

    秦砚风眯了眯眼,“你好像并不开心?”

    他可以不喜欢程芜,但程芜要是敢嫌弃他——

    程芜白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身边躺了一个脏不拉几的东西,换你你能开心?

    秦砚风不满,“你找死?”

    “反正咱俩已经撕破脸皮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找多少女人我都不管。”

    “最好是这样!”

    秦砚风懒得理会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转身进了洗手间。

    其实他为什么会搬到她的房间,他自己也不清楚。

    别墅里是有老爷子的人,但他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了他。

    老爷子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孩子的事,与其说是催生,不如说是换个借口让他们离婚。

    他搬回别墅,本来应该跟她保持距离的,却鬼使神差地住进了她的房间,还跟她说是掩人耳目,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想不明白的事,他干脆抛到了脑后。

    程芜坐在沙发上发消息,一抬头就发现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围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因为刚刚出浴的关系,眉眼看着温顺许多,少了几分攻击性,水珠顺着柔软的发丝垂落,胸腹肌肉结实,泛着肉色光泽。

    再往下,松松垮垮的浴巾缠在腰间,遮住了那诱人沉沦的罪恶。

    程芜艰难地别开了眼。

    狐狸精!

    一想到日后都要跟这样的秀色可餐同床共枕,程芜觉得自己的节操怕是要掉光了。

    估计人设也要崩得稀碎……

    她害羞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某个男人。

    还说要井水不犯河水,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程芜不敢乱瞟,趁着某人吹头发的机会,赶紧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躺到了床上,一身黑色睡衣,靠在床头看手里的书,对她的出现丝毫不关心。

    程芜有睡前看消息的习惯,塑料姐妹群里,“一汪清泉”一声招呼都没打突然退群,大家都在讨论是怎么回事。

    有几个跟她比较熟的姐妹去问了情况,“一汪清泉”语焉不详,并不正面回应。

    “一汪清泉”在群里一向活跃,又表现积极,这次突然退群,就有人呼吁让程芜出来表态,再怎么说也为她的爱情事业出过力,她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底下一堆人跟着跳出来要她表态。

    程芜没回消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汪雨涟大概觉得丢脸,不想再跟她有所牵连,

    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汪雨涟支持什么,表现什么,退不退群,都是她的事,程芜无权左右,也无权决定,更不需要表什么态,只大概扫了一下群消息就没再关心了。

    处理完消息,程芜抬手关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留了屋里的大灯。

    秦砚风瞥了一眼身边已经闭上眼的女人,随手把书搁到床头柜上,翻身而上。

    强烈的具有侵略感的男性气息覆在上方,程芜不可能忽视。

    她慌忙睁眼,双手抵上他胸膛。

    那双眼又是无辜,又是慌乱,仿佛在说“你干嘛?”

    男人轻笑一声,伸手一按,屋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下床头一盏小灯。

    程芜眨眨眼,对上某人似笑非笑的双眸,耳边,是他促狭的声音,“怎么,以为我要上你?”

    他怎么能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明明是他故意让人误会……

    程芜只当听不见,连忙闭上眼睛,装死。

    很快,滚烫的身体从身上离开,床身下陷,身侧的气息强烈,又不容忽视。

    屋里最后一盏灯也灭了。

    ……

    早上的阳光明媚,丝丝缕缕的光线撒进屋内,却并没有惊扰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一对璧人。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如果她的胳膊和腿没有压在他胸腔腰腹的话……

    秦砚风感觉自己胸前压了一团重物,有些重,又有些闷,手边似乎还有一团柔软……

    柔……软?!!!

    他放手一抓,倏地睁开眼。

    痛苦而压抑的呜咽声传来,秦砚风朝腰侧看去,正好对上一双可怜的赤金圆瞳。

    一只猫……

    秦砚风叹了口气,不自在地动了动腿,昨晚的场景历历在目。

    大半夜的,程芜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往他胳膊上磕了两下,还拼命把他往外挤,要不是听她嘴里嘟囔,知道她没睡醒,秦砚风真怀疑她是不是一直怀恨在心,所以趁此机会半夜报复他。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了,就把人揽在怀里,省得她再乱动,结果可倒好,她直接把他当成了抱枕,大手大脚地将他扒住,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清早的,男人火气都大。

    偏偏一动也不敢动,免得被她笑话。

    程芜不知道他心里的局促,只知道昨晚迷迷糊糊中好像撞到了一堵墙,虽然后面睁眼发现是秦砚风,但发狠撞的那两下还是让她心里发堵。

    都怪他,要不是他占了她的床,她也不会施展不开,还撞了头。

    程芜想得入神,根本没发现身边男人僵冷的脸。

    “醒了就从我身上下去!”

    这个女人,醒了还扒着他不放,果然觊觎他的身子。

    “哦。”

    秦砚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没等他嘲讽出声,程芜已经从床上坐起,一把捞过嘟嘟,逗弄起来。

    见她真的没再看他,秦砚风有气发不出来,一脸憋闷地进了洗手间。

    秦砚风收拾完就去了公司,而程芜吃完早餐后,也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