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若云说起小世子,柳承胤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自打自己这个小外甥出生,他这个做舅舅的可还没见过呢。
“皇姐考虑得周到,侄儿一个人确实孤独,需要有个玩伴在身边。”柳承胤点了点头,认真地思索着。
柳若云顺势说了自己的诉求。
“也是本宫刚刚产子,有心无力,想着挑些好的做玩伴却又没那个时间,所以想着让陛下帮本宫发布一道诏令。”
“皇姐你说便是。”
这点事情在柳承胤看来,不过举手之劳。
“本宫已经找先生看过了,最适合小世子的玩伴,需的是跟他同一天出生的男孩儿。”
柳若云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干脆直接把全程同龄的男娃娃都找出来见上一见。
总能找到自己的孩子。
而且由柳承胤发布此令,断然是没人敢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拒绝的。
“能和小世子作伴,想来也应该没人会拒绝。”
柳承胤点了点头,立刻让李福全去取了他的朱印过来。
待到柳若云离开皇宫,一纸诏书便已颁布天下。
柳若云斜靠在贵妃榻上,吃着春桃递过来的葡萄,浑身只觉得懒洋洋的。
“殿下,既然您不喜小世子,为何又要替他找玩伴呢?”
春桃借柳若云心情不错的样子,壮着胆子终于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给提了出来。
柳若云抬眸看了她一眼,余光瞥到了窗外,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谁说本宫不爱小世子了?只是当初见他刚出生的时候太像猴子,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听到柳若云这样说,春桃才放下心来。
她就说嘛,公主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没有适应情绪上的变化。
她们公主平日那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又怎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好呢?
“而且再说了,本宫也确实不会照顾孩子,所以找个来同他玩耍的,到时候还能当他的伴读,一举两得。”
柳若云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放大了音量,就是说给那个躲在窗子后面的人听的。
“她当真这样说?”叶念初看着跪在杜凌风面前那个叫春杏的婢女,眼中透着激动。
春杏赶紧磕头:“奴婢深受杜夫人大恩,必然不敢撒谎。”
这春杏本来是柳若云开府之后,随着柳承胤的赏赐一起过来做了她的嫡女。
只是一年前的某个雨夜,春杏的母亲生了重病。
她也没有告诉柳若云,就自己躲在墙根边上哭,正好被叶念初撞见了。
叶念初听了缘由,便拿了十两银子给她,让她去救治自己的母亲,柳若云那边她会去说情。
柳若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自然也没有过问过。
叶念初就这样做了一个顺水人情。
让春杏误以为是叶念初帮她说了好话,还给自己银子救了母亲一命。
从此便背叛了柳若云,死心塌地地跟着叶念初了。
“自然是相信你的,好了,快回去吧,别在这儿待久了叫人生疑。”
等春杏一离开,叶念初便窝进了杜凌风的怀中,语气娇滴滴的说道:“太好了,她真的没有怀疑,咱们的儿子可以享福了。”
“是啊,只是现在还没找到那个野种的下落,我总是有点不放心。”杜凌风的眉宇之间带着隐隐的担忧。
“那怕什么?”
叶念初从他的胸膛上抬起了眼眸,说:“她不是要找和那个野种出生日期一样的男娃吗,到时候我们也选一个偷偷养着便是了。”
听了这话,杜凌风笑了出来,他抬起叶念初的下巴忘情的吻了上去。
直到两人的喘息声变重,他才低声地夸赞道:“念初,好念初……”
到时候他们只管挑一个长得有几分像柳若云的就行了。
若真有一天东窗事发,便可以用那个孩子去拿捏柳若云。
见柳若云对小世子那个态度,他们还担心是她身为皇室的人,天生性情冷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爱呢!
现在他们俩的心都彻底的放下了。
在春杏给叶念初她们报信的这段时间,柳若云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春桃聊着天。
直到墙角再次响动了一下,她十分确定刚才那人回来了。
于是柳若云转过头,对春桃说道:“你去小厨房帮本宫看看,有没有什么甜点,这会儿子本宫倒有些饿了。”
听说柳若云愿意吃东西,春桃就忙笑着点点头,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便看到了神色有些慌乱的春杏。
春桃皱起了眉头:“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去里面伺候着,我要去帮公主拿东西,机灵着点儿。”
她是柳若云的母妃赐予的,和其他的奴婢身份不一样。
春杏虽然有些不满她命令的态度,却还是恭顺地走了进去。
柳若云看着春杏有些慌乱的表情,抬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问道:“从前本宫倒还没有注意过,身边居然有这样水灵的一个人伺候着。”
得到了柳若云的夸奖,春杏的心中自然是雀跃的。
她赶紧行礼:“公主谬赞了,公主殿下才是天人之姿,国色天香呢。”
短短两句话,柳若云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她自认为对下人不薄,平日里的赏赐自然也不吝啬。
不过,作为一个在自己这儿都没什么印象的丫鬟,春性的穿着打扮有些太好了。
“你头上的那根杏花簪子,用的宝石成色不错。”
柳若云一边喝着花茶,眼神定定地落在了春杏脑袋后面那个十分惹眼的簪子上面。
春杏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倒是柳若云展颜一笑,说:“想来你父母也是极疼爱你的,才会给你买这样好看的簪子。”
春杏顿时松了一口气,顺着柳若云的话接了下去。
“公主殿下说的是。”
“难得本宫觉得你有眼缘,本宫记得库里还有一个杏花的头面是黄宝石做的,到时候让春桃拿给你吧。”
春杏愣在原地。
黄宝石的杏花头面,这的价值几何呀?
柳若云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欢喜的忘了谢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