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
无邪看了看四周,大堂里空荡荡的,“这里……我感觉有点熟悉呢?”他迟疑道。
“你再想一想。”
时序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掂量了下,颇为顺手。
“这不就是“我”在地上爬的地方吗?”他既紧张又恐惧。
时序对他一笑:“答对了。”
“那这么说,我们是来对地方了。”无邪又说。
“这大堂没有什么好看的,往上走吧。”时序说。
轻轻地踩了下踏板,时序提醒道:“小心些,这楼梯年代久失。”
“李老板,幸好你来了,”无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里真的好像鬼屋。我要是一个人来,怕是要被吓死。”
时序轻笑了一下。
走到转角处,用手电筒往上一照。
“二楼走道口被水泥给封住了。”
无邪说:“不管了,继续向上走吧。”
走到楼梯尽头,便是三楼。
这会是晚上,走廊漆黑,没有光透出来。
但是,有人造光。
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门牌号,时序和无邪边走边看,304、305……
就是这了。
306。
他们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时序轻声道,“该你上场了,勇士。”
无邪掏出钥匙,往门上的钥匙扣一插,一旋转,咔嚓一声。
门开了。
手电筒的光照进去。
这是一间卧室,并不大。角落放了一张床,上面的被褥腐烂成黑色。
一股霉味的味道飘在空中。
两人互相看了看。
“一起进去?”时序问。
无邪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进去。
时序紧跟其后。
看了一圈,没啥发现。
无邪的目光落到了柜子上。
他走过去,试图打开,但柜子门锁着。
软的不行来硬的。
在他一顿操作下,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整块门板给无邪扯弯下来。
柜子空无一物,但靠墙的那面成了一个半人高的门洞。
其后面连通着水泥楼梯,不知通向何处。
“走?”时序走到门洞的边上。
“嗯。”无邪回答。
*
越往楼下走,越觉得寒冷。
到最底部的地下室时,一照,一具巨大的纯黑色的古棺赫然出现。
无邪吓得骂了一句“我的姥姥”。
“怎么?”
时序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哦,原来是一口棺材。
“疗养院里面翻棺材,”无邪说,“不简单啊。”
“谁知道呢。”
时序视线落在棺材盖上。
他多看了一会。
推开第一个房间的门。
时序紧跟着无邪走进去。
房间年代已久,一动就会有满天的灰尘扬起来。
但是此时此刻,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无邪连续翻了几下,找到了几个小本子。
他正要翻开看一下时——
“无邪,你过来,”时序说,“这里有个上了锁的抽屉。”
无邪走过去。
低头看了看抽屉上挂的锁,他胸有成竹道:“这种锁难不倒我。”
他转身,在背后墙上拆下一个衣挂钩,插进抽屉缝里,再用力往下一拉,一下就将缝隙给压大了。
“可以了。”他边说边轻轻一拉,抽屉打开了。
整个过程相当的熟练。
时序夸了一句:“高手。”
无邪笑笑。
抽屉里面很干净,因为长期密封的原因,没有沾上灰尘。
正中间放着一个黄皮大信封,材料是牛皮纸。
无邪心念一动,拿出来,掂量了一下,“这回有戏。”
他打开信封,往里一掏,摸出一个老旧的工作笔记本。
无邪一翻,看到第一页上,有一段娟秀无比的钢笔行书。
“是陈文锦的。”
他把书放到了桌子上,好让时序也能看见。
“你先看着。”
时序把手电筒倒放在桌上,灯光照在天花板上,整个房间都亮起来,“我去其他地方逛一转。”
他对笔记不是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待会出现的神秘人物。
“什么鬼?”
安静的房间里,无邪大喊了一声。
来了?
时序开始兴奋起来。
“咋了?”他转头问。
“那边,”无邪声音有些颤抖,往后退了几步,“有个人在对着镜子梳头发。”
时序看过去。
但在无邪指所的椅子上,他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
消失了?
怕时序不相信,无邪赶忙说,“真的,我刚刚一抬头就看到她了。绝对不是眼花。”
话刚说完,之前还好好的手电筒忽然一闪一闪了起来。
并且还有女人笑起来的声音。
时序握紧棍子,“无邪,你过来。”
无邪赶忙跑到了他身边,将黄皮书紧紧地抱在怀中。
时序看了一圈周围,左手握着棍棒,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地面。
另一只手插在兜里。
神情闲散,眼睛微眯。
小小禁婆,拿捏。
而身后的无邪,努力喘着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咯咯咯。”又有女人笑起来的声音。
声音像是从头顶传来的。
时序刚要抬头,手电筒却熄灭了。
眼里一片漆黑。
“没事吧?”时序问。
“李老板,”无邪颤抖着说,“……那东西在屋顶。”
刹那间,手电筒的光又亮了起来。
“无邪,你快走。”时序说。
“那你——”
话未说完,无邪被推了一把。
踉跄了几步,到了门口。
一回头,就看见时序和一个东西打斗了起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隔着一只禁婆,时序给了无邪一个眼神:还不快跑。
“小小禁婆,你的对手是我。”
抓住想要冲到无邪面前的禁婆后,时序凑到她耳边说了这句话。
*
话说另一边,无邪摸着黑,慌张地向外跑去,但撞在了一个东西上。
他用手一摸,触感冰凉,知晓自己这是撞在石棺上了。
但他再一摸,感觉石棺的位置不对。
太出来了。
像是被人挪开了一条缝。
石棺开了?
脑子混乱得一塌糊涂,他撑起身,想继续往前跑,但边上一个东西动了一下。
一只手伸了出来,捂住了无邪的嘴,还把他身体给压住了。
他用力挣扎了几下,制住他的人力气极大,让他动弹不了一点。
“别动。”耳边忽然有人轻声喝了一句。
这是……闷油瓶的声音。
他立马停止了挣扎。
*
此刻的房间里,禁婆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时序这才满意地收了手。
单手插兜,手上拿着棍子,在地上划过时,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