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跟着阿贵去报名。
阿贵说反正他最近也闲着,干脆一起报名算了。
于是,阿贵把全家的人都报上名了,除了他的儿子。
时序装糊涂,问阿贵干嘛不把自己儿子叫上。
他来时,阿贵给他介绍过家里情况。
知道家里面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阿贵讪讪地笑了下,“我那儿子身上有怪病,见不得阳光。”
*
“老板,你认识这个姐姐吗?”
刚出过饭,时序坐在台阶上赏风景时,云彩拿着一张照片出来。
“哪个姐姐?”
时序拿过照片,低头一看。
上面有三个人,除了云彩和她姐姐以外,还有一个女子。
是他表姐。
“这个人……你们怎么想起给我看这张照片?”
云彩轻轻一笑,“这不是看老板你和这位姐姐长得有点像,手指又同样很长,我们这才想起来问。”
对于和表姐长相有点像这件事,时序从小就知道。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面貌,跟他原本的,有七八分相像。
和他表姐相像的部分,同样没落下。
再加上他表姐身份为汪家人,手指跟他一样长。
两种巧合遇上,不难让人猜出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关系。
时序告诉云彩,自己确实认识她。
云彩听后,主动说:“这位姐姐当时在我们家画了一幅很好看的画,我很想向她说一声谢谢,但她没留下联系方式,我找不到她。”
她的眼里,带了几分愁绪。
“她在现在很远的地方,”时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回去,如果我有机会遇上她,我会帮忙转告她。”
“她在很远的地方吗?”云彩略带失落。
“离这千山万水。”
在另一个世界。
剩下这句话,时序默默补充在心里。
“那……是谢谢老板了。”云彩开心地笑了。
*
在瑶寨,时序一般吃了饭就外出散散步。
去河边逛逛,去村口坐坐。
但今天,他没有往那些地方去,而是往偏僻的道路走去。
原因很简单。
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不出意外,是塌肩膀。
云彩刚问过他认不认识表姐,塌肩膀转头就跟上来。
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才怪。
他倒要看看,塌肩膀葫芦里面的是什么药。
走到某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时序停下脚步。
“跟了我那么久,该出来了吧。”
他转头,笑着问。
入眼的,是寂静的空地。
一片被林子圈起来的空地。
可他知道有人在。
转回头,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身体站得笔直,整个肩膀却是塌的。
“你到底是谁?”
他开了口,声音极为沙哑。
时序抬起自己的手,食指和中指极长。
“看不出来吗?”他问。
“九门的人。”塌肩膀喃喃道。
“九门?”时序反问,“如果我说我和你来自同一个组织?”
塌肩膀脸色一变。
对于拥有上帝视角的时序来说,知道塌肩膀的真实身份并不难。
塌肩膀当初是一个神秘组织选出来的替代品。
作为非正统的张启灵。
了解这些事的人,少之又少。
时序突然这么一说,塌肩膀忌惮起来很正常。
“你说你来自和我同一个组织,证据呢?这么多年,那个破组织还在?”
当然,塌肩膀不是傻子,几句话骗不住他。
“你的身上,纹了穷奇。”时序又拿出个证据,“你当初,是张启山选出来的。为了成为张家族长张启灵,从而进入张家古楼,但很不幸,你们失败了。”
如果说塌肩膀之前对时序的话的信任度是百分之三十,那么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五十了。
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更不要说他身上的纹身了。
但他活了这么久,三言两语就让他放松警惕,是不可能的。
“那你来这种地方?”塌肩膀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下,“来灭我口?”
塌肩膀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敢出去,就是怕自己被人灭掉。
“不是,”时序耸耸肩,“我只是想来找找组织的人。”
“管你是谁,”塌肩膀说,“既然找上门了——”
他冷笑道:“就都得死。要不是那个破组织,我也不会成为这样。”
【系统,他要杀我。】
时序相当淡定地看着塌肩膀一步步逼近。
【宿主,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可以杀人哦。】
【那我该如何?】
系统缓缓出声:【使用毒药啊。】
在某些时候,他们的想法出乎意外地一致。
【正巧,我也有此意。】
确定好计划后,时序一个闪身躲过塌肩膀。
然塌肩膀反应很快,快速出拳,朝时序脸上打去。
时序腰身一弯,膝盖一曲,弯腰下去。
正好与塌肩膀面对面,看着对方。
下一秒,时序手一扬,将粉末尽数洒到了塌肩膀身上。
塌肩膀瞳孔一缩,迅速往后撤退。
“你干了什么?”
“只是一些让你再也使不出力的粉末而已,别紧张。”
塌肩膀气急败坏,想冲上来。
时序淡定地站起来,双手插兜。
“如果想让药效快速扩散,尽管来。”
塌肩膀本来不相信时序的话,但他跑了几步发现,自己真的使不上力气来了。
全身的力气仿佛抽空了。
“别担心,我这里有解药。”
时序说,“只是,你好端端的,却偏偏要来惹别人。”
他想过让塌肩膀离开这里。
但转念一想,云彩和阿贵叔知道塌肩膀的太多秘密。
为了永远守住秘密,难保不会杀人灭口。
*
“就是他。”
在另外一座山头,一对男女静静地站在山顶。
他们的对面,同样是座青山。
如果时序在这,就会发现,他们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他与塌肩膀交战的整个过程。
“害死哥哥的人,终于让我们给找到了。”
女子眼眸很冷,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摩挲着望远镜的表面。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有两根手指,跟张家人一样,很长。
“他该受到代价。”
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杭州,是吧,我们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