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淮找到时承时,他正独自缩在角落。
程莫淮知道他为什么难过,因此也没有劝,他直接将时承拉了起来,带着他上了屋顶。
十月中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程莫淮就顺手捞了个被子,盖在时承身上。
他掏出珍藏的酒,打开看向时承,“喝一杯吗?”
时承红着眼睛看着那瓶酒,直接拿过来对瓶喝了一口。
程莫淮原本想拿,后来一想让他发泄一下也行,就没动。
“咳咳咳!”时承被酒呛到,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后,又对着喝了一口。
见他还想喝,程莫淮才连忙拿了过来,自己快速将剩下的喝完了,这下时承才没继续跟他抢酒瓶。
时承看着酒瓶里面的酒空后,才转过了头,继续发呆。
程莫淮看着他这个样子,感到有些好玩,就忍住,戳了一下时承的脸颊,惹来时承瞪了他一眼后,他才老实了。
时承现在脑子里很乱,他有些想要去思考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转动脑子,都感觉只剩下一片浆糊。
他并不觉得自己喝醉了,他只感觉旁边人的呼吸声很烦。
时承皱眉看向程莫淮,端坐的程莫淮被他看的愣了下,凑过去问:“怎么了?”
程莫淮长的确实好看,他的眼睛很黑,深邃的像是要将你吸进去一般。嘴唇很薄,却并不显得薄情,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时承看着他的脸,眼神就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伸手去摸程莫淮的脸,程莫淮笑着将脸凑过去,“你喝多了?”
他就是随口问问,他了解时承的酒量,这点就不可能让他喝醉。
“嘶——疼!”程莫淮的脸被时承往外用力扯开,时承没有收力,程莫淮被疼的呲牙咧嘴的,轻轻拍了下时承的手背后,时承才松开了手。
“活的。”时承打量着程莫淮,看着他鲜明的表情,再次重复道:“活的。”
程莫淮揉了揉自己的脸,笑道:“不是活的是什么?还能是——”
时承将程莫淮扑倒了,吓得程莫淮心脏差点没蹦出来,“祖宗!咱俩是在屋顶!”
时辰压根就不想听程莫淮说话,他一把捂住了程莫淮的嘴。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将手放开了。
程莫淮嘴巴等到了说话的机会,还想教育他时,时承就吻了上来。刹那间,程莫淮脑子里就炸开了烟花。
温热的口舌,熟悉的呼吸。
无一不在挑战着程莫淮的神经。
但他身上的时承显然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就随着自己的心意,胡乱亲了一通后就松开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着的程莫淮,然后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程莫淮:“?”
他气笑了,攥住时承的手,“也就你敢打我脸了,这要是别人,命早都没了。”
时承不想听他叨叨,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后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程莫淮瞬间就慌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时承就对着他吼,“别动!”
吓得他立刻躺了回去,看着时承不停地对着他掉眼泪。
时承用力擦着自己的脸,泪眼婆娑地看着程莫淮。
良久后,他缓缓地松开了按着程莫淮的手,被坐起来的程莫淮抱在怀里,放肆地哭出了声。
他想说自己打针很疼,做手术也很疼。他想说自己很想程莫淮,想的骨头都在发疼。他还想说,他不想去管别人的话,不想去管那些该死的病症,他只想跟程莫淮在一起。
但张了张嘴巴,时承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只能用眼泪去表达一切的情绪。
程莫淮心疼的要死,他不停地问时承怎么了,但时承就是死活不说。
最后,他就看着哭的喘不上来气的时承,沙哑地声音问:“那你爱我吗?”
时承哭着摇头,但是脑袋却躲进了他的怀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看着他这副样子,程莫淮心软了,没有继续追问。
他喃喃道:“没事,我爱你就行了。”
我很爱,很爱你。
所以我一定会找到你出国的真正原因,也一定会找到你的心结在哪里。
你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自己走一万步。
总之,我用尽一切的手段,也要走到你身边。
我程莫淮,永远属于时承。
时承是被疼醒的,他感觉脑子难受的厉害,微微一动身,头就晕。
昨晚的记忆大部分都记不清了,一想,时承脑子就难受。
他扶着墙站起来,推开门走出去后看到了赵妈在忙活。
“醒啦,承承。”赵妈将早饭放在时承面前,“快吃,吃完上学去,程莫淮都已经走了。”
时承两三口将早饭吃完,看向身后满脸笑容的赵妈,脚步微顿后猛地转头抱了她一下。
“我会再来看您的。”
时承轻声说:“赵妈,保重。”
“好好好,好孩子。”赵妈笑着说:“我就在这待着,等你。”
她拍拍时承的肩膀,“不要让赵妈等太久。”
“好。”
时承说:“好。”
钟有望发现了一件大事,他老板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特别红,明显就是刚刚扇上去的。
但是程莫淮表现的很淡定,像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巴掌印一样。直到去见合作商,合作商指着他的脸委婉提醒,程莫淮却得瑟地笑了起来。
他微微碰了下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是我老婆打的。”
他叹了气,听着语气低落,但是眼中的笑意差点没闪瞎对面的眼。
“也怪我,惹他生气了。”
合作商了解地笑了笑,“程总对老婆很好啊。”
程莫淮笑的更开心了,“就一个老婆,我不宠谁宠?”
只剩下钟有望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可恶,他明明是有对象的。
但是怎么还是被程莫淮秀了一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