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吴奇玮,穿着皮质的夹克,夹克故意选的小码,被他的肌肉撑的鼓鼓囊囊的,显得还真像是一个健壮的牛蛙。
他举着手机,直接就对着时承的脸拍,“来,这就是纯素颜的——”
他话还没说完,安逸灯举着凳子就冲了上去,先是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机,然后拿着凳子砸在了他身上。
他手有些颤动,能看出来还是有些害怕。
但他还是挡在了时承的面前,哽着脖子对着吴奇玮大喊:“你谁啊!干什么呢?!”
吴奇玮被砸的呲牙咧嘴,脸上的表情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弯腰还想去捡地上的手机,见状安逸灯立马一脚踩了上去,把他的手机给踩了个稀巴烂。
“妈了个巴子!”
吴奇玮暴怒地举起拳头向着安逸灯砸去,“你他妈有病啊!”
他拳头还没砸到,就被时承用凳子砸到了头上,瞬间,血就流了下来。
时承手腕有些酸疼,脸色也有些白,但他手上的动作却狠戾到了极点,脚背绷紧就向着吴奇玮的脸上踹了过去。
吴奇玮被踹的火气更旺盛了,嗷地怒吼了一声后,就跟个坦克一样向着时承冲了过去。
安逸灯尖叫道:“老板!小心!!”
时承却连避开都没避开,估算着距离在吴奇玮快要过来时猛地跳了起来,脚形成剪刀状给了他直接撂倒了。
安逸灯傻眼了,呆愣愣地举着要过来应援的凳子站在原地。
时承弯下腰,用手肘借着力,把吴奇玮刚刚举着手机的那只手给他撅折了过去。
“啊啊啊!!!”
吴奇玮惨烈地叫着,捂着自己的手在地上乱滚。
“报警。”
时承手麻了一片,扶着桌子才有力气继续站着。
安逸灯见他脸色白的厉害,连忙撇掉手中的凳子,快步走过去让时承靠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地拨通的报警电话。
半个小时后,手腕被接上的吴奇玮恢复了力气,正在拍着桌子说时承恶意伤害。
“我不就是拍了他一下吗?他不想被拍给我说啊!砸我手机干什么?”
“你看看给我打的,我现在脑子都还有些疼呢!”
“警察!他这是恶意伤人啊!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时承坐在外面椅子上,刚刚用力的那只手腕已经红肿了一片。
这是用力过度的原因。
旁边站着的女警看见后没有忍住惊呼了出来,快步跑进去,给时承拿了一个冰袋,示意他赶紧敷一下。
时承笑着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里面的警察跟吴奇玮谈不下去了,怎么说他都是一口咬定是时承故意伤害,他要时承赔钱和坐牢。
“时先生,你这边怎么说?”
警察拿着吴奇玮的供词,叹气着说:“那边一直吵着让您道歉。”
他看到了时承手腕肿的跟馒头一样,反观里面说自己受伤到站不起来的那个,还正在生龙活虎地蹦跶着。
时承温声说:“一会会有人将监控送过来,从监控里可以看出我们是正当防卫。”
他抬头看向警察,举了下自己的手说:“我的律师也正在路上,烦请我现在能不能先离开去处理一下手腕?”
比起里面大吵大闹的吴奇玮,时承现在在警察心里真的跟天使一样。
他连忙喊来了医护过来处理,自己拿着安逸灯送过来的监控开始查看。
医生看到他手腕时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检查确认了一下骨头没事后,才开始用红花油给他按摩疏通开胀血的地方。
他都做好时承会挣扎的准备,毕竟这揉开确实会有些疼。
但没想到,全程时承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好像医生揉的不是他的手一般。
医生叹为观止,心想这人忍痛力还挺厉害啊。
他揉开了,给时承上好药后固定了起来,嘱咐他最近不要提重物,尽量让手腕多休息休息。
“我给你开个病例。”
医生说:“这样你后面去复查时,也方便点。”
他头也不抬地问:“是beta吧?”
“omega。”
医生头刷得一下就抬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时承。
时承还以为他没有听到,又重复了一遍,“我是omega。”
娘嘞。
医生一脸世界观崩塌的表情,谁家omega忍痛力这么牛逼啊!
那边警察也看完了监控,确实是吴奇玮先挑事后,就将时承放走了。
时承手腕受伤,也开不了车,只能让安逸灯送他回去。
安逸灯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老板,我不会开车。”
没办法,时承只能喊个代驾,把安逸灯送回家后再自己回去。
安逸灯有些局促,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时承,只能紧张地坐进了时承的车。
“我家有些偏,你将我放路口就好。”
安逸灯指着前面的红绿灯说:“就放这里就行。”
时承摇下车窗看了一眼,发现后面是一片老式居民楼,摇摇欲坠地隐藏在巷子中,肉眼可见地环境不好。
他心里有了估算,也没强求,让司机靠边停下,挥手跟安逸灯说再见。
他现在有些头疼的,就是明天如果程莫淮过来时,看见自己的手腕肿成这个样子,他应该怎么给程莫淮解释。
时承想了一晚上的理由,没想到第二天中午程莫淮没有过来了。
带着第三天,第四天,他都没有出现。
时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庆幸着程莫淮那天说的是真话,又好像难过着程莫淮那天说的是真话。
两个思绪相互拉扯,拉扯地时承脑袋都有些大了。
他戳着摆在桌子上的不倒翁,在发呆的时候,听到下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吴奇玮,又找来了。
他在安逸灯警惕的眼神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上面的时承喊:“宝贝,赶紧下来让老公亲亲。”
“老公也不生气你上次动手的事,你下次别犯就行。”
吴奇玮油腻地向时承伸手,嘴边流着恶心的口水。
“快来,我都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