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我连那人的名字都读不通。】
【时承不是做香水的吗?怎么对绘画也这么了解?】
【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帅啊!!好帅啊!!!】
主持人听着耳麦里陈征咬牙切齿的对,脸上瞬间挤出笑,给他鼓掌道:“恭喜时先生,答对了本题。”
他带着试探问:“时先生怎么对绘画这么了解?您的本职职业应该用不到这些吧。”
时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请问,这个跟本次问题有关吗?”
主持人尴尬地笑了下,伸手示意他离开。
第二轮的问题基本都开始上难度,但也不算是太为难,包括时承的问题,问的也是些简单的基础职业类问题。
仿佛他刚刚抽到的那个偏题,真的只是运气不好罢了。
就这么顺着来到了最后一次,这时所有人的积分都是四分,压根没有任何的变动。
一直没有说话的何成出声了,他是个金融师,穿着一身西装带着银丝眼镜,看着倒有些斯文败类的调调。
他笑着问:“主持人,我们五个要是一个都没错,这湿身应该谁去湿啊?”
主持人挑眉问:“你想让谁湿呢?”
魏序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说:“那就你呗,我们五个都答对了,你下去走一圈。”
主持人暗骂了句魏序傻逼,但面上还是乐呵地说好。
他还算是挺有把握的,毕竟时承的最后一道题,他见过。
那压根就是道不可能答上来的题,所有说这次游戏的输家也只会有一个。
怎么轮,都轮不到他。
“时先生,这次你自己抽吧。”
主持人让开位置,看了一圈众人,开玩笑似地说:“毕竟这是最后一局了,万一我给你抽到了个最难的,你们要是说我作弊怎么办?”
弹幕和现场都哄笑一片,调侃着说这主持人还挺有意思。
知道避险。
只有时承清楚,怕是给他在这下套呢。
他也懒得去揭穿,毕竟他喊的人还没来,自己现在身体不好,要是闹起来了肯定落不下什么好处。
就是这仇,他记下了。
等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就是了。
他平静地按下按钮,看着剩余的题目来回跳转,最终叮地一声,停了下来,再接着,整个现场都寂静了下来。
弹幕也是,静悄悄地像是没人一般。
几秒后,才有人在上面发到。
【瞎了我的眼,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不是,我是来看综艺的吧?为什么上面会出现数学题!】
【什么数学题!他妈都快成英文题了!谁能告诉我,那一串的英文字母是什么玩意啊!】
【不是,恕我直言,节目组用这种题作为题目,是不是有点难为人了?这是现在能解出来的吗?】
主持人诧异地瞪大眼睛,有些震惊地看向时承,“我的天,时先生,你这是什么运气,竟然能抽到最难的一道题!”
他有些得瑟地指着自己,眼中满是狡黠,“看来我运气还是挺好的,竟然能——”
“5.789。”
时承打断他,重复道:“这道题的答案是5.789。”
主持人脸色瞬间就僵了,半张着嘴,僵硬地说:“你在开玩笑?”
时承微微一笑,问:“那我答对了吗?”
主持人:“……”
他有些惶恐不安,紧张地看着屏幕上的题,心想陈征不会是来玩他的吧?说好这次游戏肯定是时承输,怎么最后把他给套进去了?
至于时承答错,主持人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妈你家乱蒙蒙到小数点后三位啊?
服了!
他今天刚刚高价做的造型!
时承难得真心笑了出来,侧身给主持人让开,温声说:“请。”
“你别急。”主持人做着最后的挣扎,丧着脸说:“导演还没传来你答对的讯号呢,万一你说错了——”
“他说对着呢。”
何成微微眯着眼睛,道:“这题是十年前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题,我当时做过这套题,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他侧头看向时承,有些好奇问:“你也答过这套题?”
时承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盯着主持人看。
主持人被他盯得浑身发麻,听着耳麦里的对后,绝望地,视死如归地向着海里走去。
他不想走进去,但是直播还开着,观众都盯着。
他今天要是敢敷衍,明天就能被骂上热搜。
直播间都疯了,一个劲地在喊时承帅,刷地满屏都看不见脸。
看到在线人数又翻了一倍,处于愤怒上头期的陈征才冷静了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正要策划后面怎么针对时承时,就见刘翟气势汹汹地向着他走来。
“陈征你疯了?针对一个素人干什么?”
他暴躁地躲过陈征手里的对讲机,质问道:“我们好好做节目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去搞话题度?”
陈征冷着脸想要去夺对讲机,被刘翟躲开后脸上的烦躁就更多了。
“赶紧把你后面的计划停了!”刘翟不顾陈征的冷脸,怒道:“你真以为观众都是傻子啊?看不出来你的小动作?”
“看出来又能怎样?最多骂我几句。”
陈征站起来,按着刘翟的脑袋,将他往屏幕上面怼,眼中带着癫狂,“他们能骂我多久?两个月撑死了。”
“但是我们的数据是真的啊!你看看这观看人数!刘翟,你做了六年副导,你见过这么多人吗?”
刘翟被他按的头晕眼花,咳嗽了几声后陈征才松开了手。
他重新做回椅子上,冷笑道:“这就是我搞话题度的原因,没有话题度我们节目能这么快火起来?再说,你真以为我不想当个好人啊?我都给时承开了三百万的高价!他还是不愿与参与全部的录制,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宣发都砸在他身上了,我炒点他话题度怎么了?”
刘翟眼神复杂,低声说:“可你这么做,时承节目录制完后,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到正常生活……”
“那就是他命惨!”
陈征毫不客气地说:“谁叫他不想参加节目还去网上投资料,真他妈又当又立的。”
他伸手用力夺回刘翟手里的对讲机,瞥了他一眼说:“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刘翟,你要是下次还跟我对着干的话,就滚出百万职业节目组,我们这里请不起你!”
他讥笑说:“反正副导,我一抓能抓到一大堆。”
刘翟满心都是悲哀,但他知道他说不通陈征。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看到时承资料时,踹醒陈征的那一脚。
他也想不通,怎么毕业时陈征还跟他一口一个梦想,现在才过去了几年?就变成了满口的数据?
那当初的梦想算什么?
算一场梦吗?
刘翟想不通,也清楚他无法跟陈征对着干。
只能苦涩地低头向前走,刚走到门前,就看见门被推开。
接着,清冽男声就在头顶响起。
“来,导演是谁。”
“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