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发情……
这两个听着如此遥远的事,竟然有一天会在他的身上发生!
他面色苍白,大脑一片模糊,同时也终于懂了自己为什么一个劲往程莫淮身上蹭。一时间,他的整个耳朵都红完了。
也幸亏他害羞一般不红脸,不然就真的是在医生面前社死了。
医生拿着他的检查单,指着说:“你这个信息素,还是不是特别的稳定,平常最好多跟你的alpha待待。”
时承回过神,否认说:“我没有alpha。”
医生:“……”
他一脸复杂,心想你这身上的alpha都快熏死我了,你跟我说你没有alpha?
那我闻到的是什么?
狗味吗?
程莫淮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嘟囔囔地说:“谁骂我呢?”
但作为一个医生,尤其是一个omega医生,他很清楚有些患者的内心是极其敏感的。
因此,他没有拆穿时承的谎言,而是拿着病例在下面写下了一句——
病人较为敏感,言语较为不老实。
他写完后,给时承开了点稳定信息素的药,告诉他回去将阻隔贴贴好,等下个月准时过来打抑制剂。
医生:“你现在因为腺体发育的不是特别好,所以可能会存在后面被强制发情的可能。”
时承拿着药的手瞬间顿住了,僵硬地回头去看他,虚浮着声音问:“什么叫做,强制发情?”
医生眉头微皱了下,提笔又在病历上写道。
对于生理知识,有一定程度的不了解。
写完后,他才耐心地跟时承解释,“意思就是说,如果一个alpha和你达到一定程度的匹配,那么他就有可能会诱发你的发情。”
时承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良久后说:“医生,如果我有一个朋友患有信息素紊乱症,像我这种不太稳定的信息素,是不是应该离他远点?最好不要靠近的那种?”
医生:“……”
他这次是真无语了,他有些搞不懂,眼前这omega的脑子里到底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看着还怪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天天都在幻想呢?
信息素紊乱症,上一个患者还是在六十年前了,从那后再也没有人出现。就算现在真的有,那也早就被作为科研研究对象公布出来了,哪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毕竟那信息紊乱症是什么?
换个直白点的解释,那就是对omega过敏!
一个alpha对omega过敏,不被研究起来就怪了。
还能让他撞见?
此时,医生还并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位omega不仅身边确实患有信息紊乱症的alpha,并且自己还是唯一一个在二十二岁,从beta分化为omega的人。
全球唯二的两个罕见,今天算是让这个医生都见完了。
“没事,你又不跟他结合。”
医生低着头,随口胡扯道:“平常贴好阻隔贴就行,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后,在病历上另起一行,重重地写到——患有一定的幻想症。
时承完全不知道医生是怎么蛐蛐自己的,他听信了医生的话并且大松了一口气。
他想自己又不是没在程莫淮身边露出过信息素,看着他活蹦乱跳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事。
估计只要不撕掉阻隔贴,就不会让程莫淮犯病。
解决掉心中压着的事后,时承这才抬脚离去。
时承从医院出来后,马不停蹄地就回到家里,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针从国外带的药,对着镜子打进自己的腺体里。
针尖刺破腺体的疼痛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但时承已经这么雷打不动地打了四年,对于这种疼痛身体早就有了抗体。
他面无表情地把针丢进垃圾桶,数了数剩下的数量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回国事情确实有些多和杂,搞得他差点都忘记打这个针了。
也多亏刚刚在医院,医生说他腺体发育不好,他才想起了这件事。
也多亏没有断掉疗程,不然时承感觉莫牧真的会从国外杀回来……
一想到他,时承瞬间就打了一个寒战。
他还真,对莫牧有些犯怵。
他将后面需要打针的时间在手机上定好了日期,确定万无一失后才起身离开。
大约在晚上十点,时承刚洗完澡出来,接到了来自陈安远的电话。
他把时承从黑名单放了出来,跟没事人一样约时承明天吃饭。
“这个馆子你肯定喜欢,艺术气息特别浓。”
陈安远笑着说:“等明天来,你亲自好好感受一下。”
时承正对陈安远拉黑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着,他现在亲自送上门来找抽,他当然不会拒绝,立刻答应了下来。
然后在第二天,拎着结实的皮带走到了约定的饭店。
你还别说,陈安远这眼光还确实不错。
整个的设计是呈立体状,一共分了三层,每一层的楼梯都是木制弯曲的样子,上面覆盖了满满当当的应时花草,楼梯旁边的墙上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仿真名画。
在靠近街道的那一整面,店家都采用的单向玻璃。
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外面。
车水马龙,人间烟火。
再配上两三盏闲茶,简直就是文艺人梦中的品鉴圣地。
“来的还挺早。”
陈安远笑嘻嘻地从楼上走下来,揽住时承的肩膀将他往楼上带,“这里一二层是对外开放的,而三层则都是包厢,隐秘性会好很多。”
他指向旁边隐秘的电梯,低声说:“你下次过来时可以从旁边的小门直接上三楼,这样就绝对不会被人看见。”
时承推开他的手,轻瞥他一眼道:“我又不是明星,被人看见怎么了?”
他坐在椅子上,手按住腰腹部,在陈安远有些僵硬的眼神中缓慢地将皮带抽了出来。
时承手指纤长,黑色带着质感的皮带更是衬得他皮肤越发白皙了起来。
他对着陈安远一笑,嘴角的痣就跟着一起动了起来。
“弟弟。”
时承温声说:“你是自己抽自己呢?还是我帮你抽呢?”
陈安远头皮瞬间发麻了起来,青春期叛逆时天天被时承抽的痛感刹那间就传遍了他浑身,刺激地他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陈安远和时诺是同岁,青春期叛逆时陈家没一个人能管住,最后就干脆扔给了时承,让时承一起带陈安远和时诺。
那时章绮基本上都不回家,因此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时承养活两个孩子,晚上还要去程家学绘画,烦的时承那一段时间心情都不太美妙。
而陈安远那时又着实叛逆,终于有一天,忍无可忍时承一脚把陈安远踹到地上,左右开弓抽了一顿。
他是真抽,把陈安远抽的三天没下床。
从那后,时承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只要陈安远开始犯错,他手中的皮带就开始准备了。
不好的记忆让陈安远笑都笑不起来了,尴尬地抽了几下嘴角后,悄悄地往后退。
“拉黑你是误会,真的。”
他看着开始抻皮带的时承,灵光一闪叫道:“哦对!我今天喊你来,是告诉你蒋文磬身份来着!”
时承动作一顿,抬头去看他。
陈安远无辜地跟他对视,语气中带着蛊惑,“哥哥,你猜蒋文磬的身份是什么?”
熟悉感再次传来,时承很确信自己一定是在哪听过蒋文磬这三个字。
但此时,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是程莫淮的未婚夫。”
陈安远狡黠地笑了笑,低声说:“差点,办了婚礼宴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