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初七,宜出行,巴特尔王启程回北朔。
前夕,林晓在小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最后端出来一盘鲜香热辣的爆炒河蟹来到了额白面前,道:
“现在还不是吃螃蟹的最好时候,不过这些也是不错的,放了黄酒就没什么腥味了。”
额白尝了一口,酥脆辣甜,配上一壶美酒真是可口,赞道:
“好吃。”
林晓道:
“那就多吃点。”
额白笑道:
“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他一边吃着各色菜一边喝酒,几盅酒下肚后他哽了一下,笑道:
“你非要在我走之前给我做一顿好吃的,让我以后都吃不到,天天想着你。”
林晓一笑道:
“一顿饭就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念念不忘,也是不错的。”
额白道:
“我听说清河公主要给霍青山另外娶个媳妇。”
林晓斟酒,点点头。
额白目光跟随林晓,道:
“那你……”
林晓一笑道:
“你不用担心,没有男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说不定更好呢。”
额白哈哈一笑,将酒一饮而尽。
林晓陪他喝了几口,不管怎么样要是没有额白,只怕她早已经死在了兰州,额白对她有救命之恩。
有人来求见,言辞有些激
动,林晓回避了一下,额白传见,对方说得是萧遥本说好今天回到驿馆明早一起回北朔,可是现在也没有影子。他们去客栈找,说是早上有几个人来找他,随后就不见了。
额白先让他下去,还不等他问,林晓出来道:
“我知道他在哪儿。”
额白要派人和她一起去,林晓道不用,孤身一人前往公主府,将侧门拍得哐当响,道她是林晓,要见霍青山。
林晓在霍青山心里的地位,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他们一面派人飞速通传一边小心翼翼地开门。
他们领林晓去兰玉台,林晓却在半路上将他们一推跑去了长荣院,大喝一声道:
“清河公主!把人交出来!”
这个时候清河还在内寝娱乐,闻言皱眉极为愤怒,让春兰领人把她轰出去。可是这几个丫鬟小厮哪里是林晓的对手呢?林晓只把弯刀亮出来就将她们吓得不敢动弹。
她闯进内物道:
“霍瑾,你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你再不将人交出来,我就闯进去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
那边霍青山得知林晓来了,很是激动又疑惑,连忙让人准备林晓喜欢的茶点,可又隔了一会儿有人来传林晓提着刀去长荣院了,请他快去看看。
霍青山到的
时候林晓正一脚压在一个男人腰上使他动弹不得,又将弯刀架在他脖子上道:
“霍瑾,那个人明天就要离开大凤了,你再不把人交出来,可就有人要搜城了!到时候发现什么不好听的,你的老脸就丢光了!”
霍青山道:
“林晓。”
他快步走来,打量屋内已经没有别的人了,道:
“发生什么事了。”
林晓道:
“她派人把萧遥抓走了。”
林晓看着脚下的男人冷冷一笑:
“我猜应该是为了证明我和别的男人有染,好让你休了我。”
霍青山走到一旁的琉璃帘子旁,侧身道:
“母亲,你把那人关在了哪儿,赶紧将他平安交出。”
清河穿好衣服出来,脸是一片红一片青一片紫,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晓道:
“你看看这个女人,三更半夜带着刀子闯进我的屋子喊打喊杀,你再晚来一会……”
霍青山道:
“她不会伤害你的,萧遥人在哪儿,快把他交出来。”
清河盯着霍青山道:
“什么萧遥,我不知道。”
林晓脚下更加用力,那男人吃痛地喊公主救我。
霍青山抓着清河的手道:
“那人叫萧遥又叫十二萧安,他是我派去保护林晓的,你别犯糊涂
。”
听霍青山这么一说,清河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可还不松口,她知道霍青山有多偏袒林晓。
林晓道:
“清河,你抓萧遥不就是想严刑逼供让他承认和我有私情吗?想证明这个有什么难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在外面就是和别的男人好了,你有本事就让霍青山与我和离,别伤害无辜的人!”
清河闻言心下一喜,可是霍青山的目光又让她害怕,道:
“儿子你听听……”
霍青山道:
“娘!你快把他交出来!”
又低声在她耳边道:
“他未婚妻的父亲是北朔王额白巴尔思的手下,他回去就要成亲了,北朔王要是见不到人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来!你别犯糊涂。”
清河闻言也是心下一冷,犹嘴硬道:
“你编什么瞎话,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北朔王扯上关系。”
林晓道:
“这还想不明白……”
“林晓。”
霍青山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出来。
他看一眼清河,极其无奈转身出去找了春兰逼问清河把抓来的人关在哪儿。
春兰也是一样的嘴硬,霍青山道:
“春兰姑姑,我一向敬重你,只是今天你若也犯糊涂,掂量不清楚轻重,再不把人好好的交给我,以后的事
可不好说了。”
春兰是忠心于清河的,只是霍青山又加了一句:
“你想好,从今往后究竟谁来做主。”
这个家现在权力最大的是霍青山。
春兰福身道:
“郎君稍等。”
里面林晓还在和清河争吵,道:
“霍青山五个妾室,新的还在路上,他一个月睡了夏娘子睡北城,睡了艾娘子睡邱娘子,还有伺候他沐浴的给他守夜的,刚刚不知道还在谁那儿快活呢,我不过有一个男人而已,跟他比还算得上守身如玉!”
沐浴守夜这样的事卫萄是不会知道的,不过林晓根据对霍青山从前生活的了解加上气头一股脑说了。
清河道:
“你这样不守妇道……”
林晓道:
“我不守妇道?”
说着脚下又用力一分,把男人踩得吱哇乱叫,林晓道:
“你也挺不挑的嘛,这个男人的脸蛋可比蓝柏差远了。我选的男人可比你儿子更有作为呢。”
霍青山脸也青了两分。
清河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林晓对霍青山道:
“你听听你听听,这个女人……”
林晓道:
“我是什么女人?你儿子快活,一个又一个地纳妾,凭什么让我守活寡?你早就明白了的道理,别人用就不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