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虞抬头,没有动作,望着上方的熟悉面容,好半天才开口:
“要。”
换作往常,他肯定就如了对方的愿。
可此刻的林清书站在那里,连手指都未曾伸过去。
迷迷瞪瞪的小人瞅不准,也摸不透,略显不高兴的晃悠起身。
还险些打翻剩下的半盏蜜水,往前扑去。
林清书眼疾手快,水虞整张脸都埋在宽厚的胸膛上,触感温热,又滑。
他不由分说撑着脸蛋,从上面抬起又埋下。
像小猫踩奶,一个劲的用脸摩挲。
借着微微的凉意,去缓解脸上的红热,舒服眯眼,就差打小呼噜。
林清书在心底里后悔自己放纵太多,想要厉声喝斥,又舍不得。
指腹掐住手下的脸颊肉,另一只手端过桌边的蜜水,顺着唇缝灌了进去。
他望着乖乖巧巧吞下蜜水的少年,喉结滚动,声音带着薄雾,缓慢张口:
“真是败给你了。”
床上的垫子柔软,是深色系的床单,落上水痕,就显得愈发的清晰明显。
他单手从一旁拉过枕头,想要把人放下,可像树袋熊一样的少年搂着他的颈脖,怎么也不肯松手。
“不舒服就睡觉,哥帮你一次了,不准在闹。”
可水虞一连说了两个不字,还连连摇头。
手指胡乱的抓着,遍布的抓痕落在林清书的肩膀处。
到最后终于是逮住了那为非作恶的手指。
林清书握着少年,几乎硬生生忍出了一种狠劲。
他的齿尖不轻不重地咬过每一个指肚的嫩肉,咬了又亲,近乎下流地将这只丢了力气的手打上标记。
后面的事情,林清书脑子也混沌,记不得了。
只听到轻飘飘的一声痛呼,便有唇迎了上来。
水虞像只小狗,没有技巧,胡乱攀咬。
时重时轻,闭着眼哼哼,吃急了还会呛住流口水。
也不知道是呼吸不匀,脸上竟憋出一片艳红。
针尖大的麻意直窜大脑,像漂浮的叶片,打着圈的坠入水中。
然后又某人被大掌捞起,好心的放在手心。
摆出一副就是怜悯的姿态,可怜了迷迷糊糊陷入其中的水虞。
像涩果一样薄削的骨肉已经彻底品尝够,甚至过了头。
嘴里也不好受,果子没成熟,总会在甜腻的汁水里带着一丝丝涩。
饱涨到极点的感受在一瞬间麻痹了全部思绪。
两颗炽热的心紧紧相贴。
不真实的同时,也把那场模模糊糊的薄雾彻底拨开。
露出鲜红且跳动的内里。
炙热又温暖。
水虞踢蹬着小腿,逐渐醒了酒。
可力气小,只是在被褥上留下浅浅的褶皱划痕。
脚上的薄被,早就掐不住那细瘦足踝,不知滑落到哪里去了。
润红的唇微动,水虞浓黑的眼睫湿漉漉抖着,懵懂无害。
却又透着一丝被破开的艳丽。
林清书亲了一口白皙的锁骨,挨着水虞的脸颊啄吻了一轮,和最贪的狼犬一般无二。
夜色浓长。
直到清晨的鸟叫声响起,才渐渐让白夜透出。
屋里的声音阶段性的下降,如今已是一点都听不出。
只有一两声闷闷的哭。
模糊短促,绵绵沙沙的不争气。
林清书背上没一块好肉,像猫挠似的。
整个人倚在最外侧,隔了一层门,点起烟。
一夜好梦,与一夜未梦。
系统睡得死,可不代表身边人睡得死。
脑中爆炸的同时信息过涨,除了早上睡去的水虞。
这处一连三院的水居,也就系统睡着了。
而且睡得格外香甜。
打着小呼不被任何事情影响,睡梦中都是香的,也不是做了什么好梦。
还笑出声来,眠枕上都流了口水。
被子盖的不老实,也是个滚床的主。
顾念起身,帮人往里拢了拢,挨着床边,看了一会儿便转头离去。
等到系统醒来的时候。
就跟昨晚是梦境一样,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尚且余温的被褥,没有一丝男人存留的痕迹。
他左右寻找一番,睡眼惺忪的揉了揉头发。
侧过身子坐了一会儿,缓好半天才想起全部。
他记得人是在里面吧。
果然当老板的就是不一样,这毅力....
都醉成那样了还能早起...
系统吃完早饭的时候还是没见到人,不仅顾念不在。
连平常最准时的水虞都不见身影。
他多次在脑中呼唤宿主,好半天人像断线刚连上似的。
恍恍惚惚的嗯了两声。
不太对劲。
系统自来熟地推开门,里面暗沉沉的,连个灯都没开。
虽然是早晨,但里面帘子拉的严实,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宛如昼夜。
他皱着眉头,手指抓着门边,抬脚正要进去,就被一条手臂拦住。
转头,是昨晚躺在他床上的人。
“小林昨晚忙,再加上何老板的事情,睡得晚,精神不足。”顾念说着,把人慢慢拢到外面,从怀里拿出了两张薄薄的糖片。
“且等些,你要是实在是无聊,我陪你出去逛逛。”
糖片是麦芽所制,浅黄色,泛着一丝清香。
入口微微粘牙,但配上外面一层薄薄的面粉,细细一层,就没有那么难嚼了。
哄着哄着就到了亭子旁边。
他是听着宿主的声音不对,又沉又暗,像深潭的水。
不太对劲才想去看看。
顾念这样一解释,系统也就差不多理解。
毕竟事情接二连三。
创业总是那么简单,想当上首富更是难上加难。
宿主虽然口头上说的轻松,一副什么都不会被难住的样子。
可怎么样也是个普通人,从一步步,到如今。
他也只是给了一些辅助的功能,有时候魅惑光环也只起到了表面作用。
真正的个人选择和魅力,是源自于本身的自信。
宿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被事情难倒。
想到这,也就打消了进去看看的念头。
水虞现在还没出来吃饭,说不定就是在里面陪着呢。
两个人粘粘歪歪,也算是给宿主补充精力的一种方法。
顾念还是第一回看到少年这么听话,拉着就出来了。
嘴里吃着糖,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连路都不看。
好几次差点绊倒,他上手扶的时候,也不排斥。
坐上车还恍恍惚惚的往窗外看。
末了叹一声气。
难得转过头对他问道:“那个开门宴,你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