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虞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滚了两圈。
听到水流声，脑中瞬间清醒，一下子坐起来，神色缓缓。
好半晌下床，鬼使神差的走近，到离门口最近的小木桌旁边才停下。
水流声时缓时长，中间有一两段的空隙。
像是奇妙的音符，落在耳朵里，化作了一张乐谱。
水流很快就停止，等林清书出来的时候，看见门口的水虞，差点吓一跳。
水虞雾蒙蒙的半眯着眼睛，脸上绯红盎然，另一只手抓着椅子边。
没力气的的趴在那里。
身上穿着短短的米色睡裤。
两条腿压在实木椅子上，膝盖并得很紧，奇怪地绞着。
起初林清书以为喝多水，憋着了，问水虞是不是想上厕所。
可水虞只是摇头，茫然的张着嘴巴，小声的说自己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上过厕所了。
林清书是在旁边的，只是中途出去过。
听到这也没多想。
给人倒了一杯解酒的蜜水，放在桌子边缘。
他身上的水珠顺着结实的纹理往下滴落，化作无声，散在水色在地毯上。
水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三两口抿下蜜水。
兴致不错，只是眼神迷离。
而一旁好不容易把人扶进房间的系统，狠狠的往顾念脸上拍了两巴掌。
英俊的面容红上加红。
真是气死他了。
宴会上也没有看人喝多少，怎么一转头，就往他怀里倒。
还那么重，要不是使些积分换些力气，他都想把人扔路上。
贴在他的身上推又推不动，推开后又粘上了，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粘上就不松开。
系统有气无力的也侧躺在一旁， 触手可及，是一片温热上好的肌肤。
可上面被拍了好几个红印子，气急了还有一些指甲的划痕。
系统下手也不留情，谁让对方平日里就让他害怕。
现在喝了酒变乖了，也不说话，眼神也老实。
做起让人难以拒绝的事情时，他才敢动手。
一张床并不大，勉勉强强两三个人睡下。
棉绸的材质，旁边是阵阵幽香加上一些酒气，并不难闻。
反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香气。
系统对这些东西并不认识，只是觉得好闻。
习惯了人类的躯体，就会拥有人类的习惯。
冲完澡，又不想让身上都是酒气的男人躺在自己床上。
勉为其难的也帮忙一番。
非常粗暴且带有私心，不怀好意又积极不已。
装醉的顾念中间有好几次都差点疼醒过来，但硬生生的又忍了下去。
少年突然力气变大，还打人。
本就是一处漏洞多钻的迹象。
就冲对方这手劲。
他不发觉都难。
如若换个皮娇肉嫩的，非把人扒下来一层不可。
好在他皮糙肉厚，能忍能静，成功获取了躺在床上的名额。
哪怕只是边边的一角。
对于这些小心机的举动和策划，系统都不知道。
只是报复完之后，莫名的爽。
偷偷的报复也算是报复。
系统今天除了吃就是走来走去，有些累，没撑多少时间，拉过被子，就呼呼大睡。
连舍得给旁边盖一双被子都不舍得。
光着身子就把人撂里面了。
均匀的呼吸声平缓的传来，顾念睁开眼，脸上带着幽怨。
亲近是做到了，但又有些不一样。
不过目的达到就行，少年的疏远和戒备总会被慢慢磨平。
像只机灵的仓鼠带着警惕，只要给了足够的纵容和食物。
就会越过界限。
按照往日里，别说碰，就是多待一会儿都能跳起来。
可能也是借着酒劲，系统平常充电喝油，哪里顶得住。
没多想就放下戒备的睡着了。
片刻后，顾念坐起，窗边瞬间划过一抹暗玄色的身影，训练有素的仆从双手端来衣物。
玄色料子，一抹白色绸裙。
顾念站在床边，发尾垂落，用手指挽上，看着手下白嫩的脸蛋，轻轻戳了戳。
很软。
只不过对方的脾气可不是那么软。
有挑战性，才有被欣赏的欲望和意味。
他不在意少年的脾气有多么难驯，反正都逃不过他的手心。
趁着月色撩然，把人一拢，被子一扯，搭过身上。
就这样同被而眠。
呼呼大睡的系统也不知晓，只感觉热烘烘的一团火，下意识的靠了过去。
而同样惹得一团火的，还有发觉出来的林清书。
起初水虞再怎么，也上过厕所了。
可人就坐在小板凳上，冰冰冷冷的还叫不上床。
要去抱的话，就一个劲的摇头。
问也不说，没办法他强行去拉，还惹的人撇着嘴不高兴。
站起来身才发觉不对。
水虞中途等人的时候，还扯了一个小玩偶。
小鲨鱼鳍的形状，边边又软软的料子。
也不硌的慌。
可小玩偶的头部已经被坐扁了，正缓慢地恢复成原样。
只是那个软软的尖端，仍皱巴巴缩着，上面还有一小块不太清楚的颜色。
往前，还能闻着一股子香味，类似于体香的甜腻。
林清书脸色一变。
平常他是纵容过，可怎么样也不敢多有。
水虞没力气了，就歇下。
大多都顺着，照顾的面面俱到。
以至于让这样的感觉侵蚀了水虞的感官。
有了瘾。
这不是他第一次发现，但往常没有现在这般厉害。
喝了酒之后就不遮掩，也不偷偷摸摸的怯怯望过来。
有了自主思维后，水虞很少不害羞，也有了那些羞耻心。
有时候惹急了，或者是说的话太过于袒露。
也会让人红脸，红的时候还不理人，闷闷的一小只。
林清书要哄许久。
可即便如此也是高兴的，起码这是正常的反应。
而现在的水虞，就像那些青春期荷尔蒙膨胀的少年。
终于有了自觉的感受。
对任何事物启发了天然的好奇心，正是朦胧探索的时候。
前半段呆呆的一生，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懂。
猛然一股脑的涌上来这种感觉，远远比那些青春期的孩子更热烈。
需要人耐心的教。
不能让人上瘾的同时，也要教的清楚明白。
望着猛然失神的漂亮面容，林清书第一次狠着心，冷声开口：
“不准并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