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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母亲和弟弟

    丽正殿。

    “阿耶。”

    看着哭唧唧抱着李仁向着自己跑过来的小兕子,李世民很是感慨,蹲下身子将小兕子和李仁都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小兕子的后背。

    “放心,孙真人出手了,你阿母没事了。”李世民轻声哄道。

    “嗯嗯嗯。”小兕子抹抹眼睛,将流出来的泪水擦干,没有流出来的憋了回去。

    终于从小兕子魔爪里逃出来的李仁,正正衣衫,见礼道:“见过阿翁。”

    李世民让李仁免礼抬头,打量起来,哟,怎么和李恪这混蛋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尤其是这规规矩矩的小模样,和小时候见到长辈的小李恪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来,让阿翁考校考校你的功课。”

    半刻钟后,李世民看向李恪和杨婉很是满意地道:“教导得不错,有小名吗?”

    “有。”杨婉见李恪没有开口,就接话道:“夫君希望仁儿是家族的千里马,所以小名千里。”

    “嗯,不错。”李世民满意地点头,“这次回长安,杭州和南海那里都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政务由杨虞、萧景和狄仁杰三人统管,军务由薛礼总管。”李恪恭敬地道,“孩儿此番回长安,还带来了杭州名医,不过远来疲惫,他们恐怕要明天才能进宫。”

    “恪儿,有心了。”李世民感叹道。

    观音婢这些年身体一直没有大碍,就是李恪少年时献的方子,那方子连孙思邈都赞不绝口。孙思邈都说,里面一些配伍之大胆,都超出了他的预料。这几年观音婢的病情一旦有变化,也是孙思邈根据那个药方,对配伍进行一些修改进行治疗,效果一直不错。

    可以说,观音婢能活到现在,恪儿的这个方子功不可没。

    只是,这次观音婢因为风寒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导致太重了。

    至于什么其他原因,李世民心里头有点儿不是滋味,自己对李泰和李治,是不是宠爱过头了点?为什么观音婢一心想将青雀和稚奴放到封地去,咱们俩的孩子一起在长安快快乐乐待在一起不好么?

    “明天让你的医师进宫,这里有兕子和千里留着就行了,你去看看你母亲吧。这些年,你母亲最是盼望收到你的信了。”说到最后,李世民叹了一声,这个儿子,文武兼备最是像自己。现在在杭州和南海做出一番事业,也是不枉他这一身才干了。

    “是,阿耶。”李恪和杨婉起身施礼,“孩儿告退。”

    “去吧。”

    出了丽正殿,李恪和杨婉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了养心殿。

    赏赐了领路的宫女,李恪松了一口气,好久没回长安,这宫里的路都不认识了。还得让人引路,丢脸啊。

    听到儿子李恪回来了,正在道堂祈福的杨妃一惊,赶紧起身问身边的宫女道:“本宫仪容还好吧?”

    宫女答道:“娘娘很美。”

    杨妃放心了,赶紧出来看李恪。

    “见过阿母。”李恪和杨婉赶紧见礼。

    都不待李恪站直身子,杨妃就赶紧走过去,左手一把抓住李恪的右手,右手对着李恪身子一阵捏捏摸摸,最后抚着李恪的脸庞眼睛里带着泪花道:“恪儿,你黑了,但更壮实了。壮实好啊,壮实好啊!”说完,杨妃松开了李恪,抬起左手擦了擦眼角。

    “阿母,放心,孩儿在外面好着呢。”李恪安慰着杨妃道。

    “知道知道,恪儿你最乖了,从小就不要为娘的操心。”杨妃笑了,“来来,赶紧进屋坐,在院子里算什么事。”

    三人回屋内坐下,说了一阵体己话,杨妃正准备问李恪怎么没有将孙儿带回来,就见宫女进来道:“娘娘,蜀王殿下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

    “是。”

    外面李愔一听,赶紧正了正衣衫,又看看王妃薛昭和孩子李驹,见一切都好,才放心走了进去。不料一进宫,看到李恪坐在位子上,李愔就感觉一向利索的嘴巴僵住了,身体也开始打起了摆子。

    薛昭听夫君说过自己最怕的就是兄长李恪,这表现,已经不是怕了吧,老鼠见到猫的反应都没这么大吧。

    “见、见、见见……见、见过阿母,见、见、见过阿兄。”李愔总算将嘴皮子整利索了道。

    杨妃叹口气,大儿子有多省心,二儿子就有多不省心。还好,这二儿子还知道怕老大。罢了,让恪儿解决这些是吧,自己这个当娘的,适当时候拉拉架就好了。

    “阿母,您先回去歇息一下,孩儿有些话要和蜀王弟弟说一下!”

    见李恪都没有称呼李愔名讳,杨妃给了李愔两个眼神,一个爱莫能助,一个好自为之,然后就起身施施然回后面去了。

    “听说你在益州很喜欢打猎?”李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若有所指地道。

    “政务基本上不需要为弟管,闲来无事,就打猎消遣一下。”李愔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了。

    “听说你打猎还踩踏了人家的庄稼?”李恪用茶盖轻轻拨着茶水慢条斯理地道。

    “我发誓,我都赔钱了,而且赔了双倍的钱!”李愔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流下来了,赶紧挺直身子右手举起来道。

    “听说你强抢民女了?”李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让茶水在口腔中转了一圈,慢慢咽下后很是随意地道。

    李愔要哭出来了,再次举起右手颤巍巍道:“弟我确实纳了四房妾,但都是给了聘礼的,没有强抢。”

    薛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对于夫君有多恐惧自己的兄长,算是真正认识了。薛昭怀里的小李驹小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巴张得大大的,这、这是自己的爹?

    将茶盏放下,李恪看向了小李驹:“这是你的儿子?来,叫声伯伯。”

    李愔一听,紧绷的身子立时松了,娘的,可算挨过去了。见夫君已经没救了,薛昭只好接话道:“回兄长,这是李驹,因为夫君做梦梦到小马驹在原野奔跑,就起了这名,小名就是马驹儿。”

    李驹显然比李愔有眼色多了,见了阿耶在伯伯面前的怂样,立即认识到这是条大粗腿,赶紧跑过来见礼后甜甜地道:“见过伯伯、伯母。”

    “不错,教养的不错。”李恪赞赏道,“回头我请一个萧家夫子到益州给孩子当教习。如果可以的话,让马驹儿来杭州,和仁儿一起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