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剧烈地喘息着。
秦且歌不屑地看着她，捻了捻自己的指尖，仿佛多碰她一下都嫌脏。
“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不然我可都看得到哦。”
秦且歌嘴角一勾，又恢复成单纯可爱的纯真模样。
“那我们就好好相处吧，姐姐。”
说完，她便转身出了厨房，徒留何玉一个人打扫剩下的残局。
何玉扶住旁边的柜子，勉强稳住自己的手脚，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秦且歌总是这样自说自话，她根本不知道秦且歌到底要做什么。
何玉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撩开衣服看了一眼，果然已经是青紫一块。
她叹了口气，开始洗盘子。
收拾完厨房以后离周敬安午休起来还有一段时间，何玉悄悄扒着厨房门看了一眼，看到秦且歌正歪在沙发上闭眼小憩。
何玉不敢过去，幸好厨房离自己的房间门很近，便蹑手蹑脚地轻轻跑回自己房间，上了锁，心里才总算放心下来。
此时正是正午，她的房间有一扇大窗户，即便关了门，房间里也是亮堂堂的。
何玉没有午睡的习惯，即便周敬安平时并不多给她安排
活计，空闲时间多得很，她也总觉得睡觉是在浪费时间。
她之前跟周敬安借了几本金融的书看，此刻正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桌上。何玉都是趁所有事情都做完了，给自己找的事也做完了才敢坐下来看看书，因此进度很难。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拿起书本，学习这回事，一旦停下来，脑子就会像生锈了一样，没有之前灵光了。
幸好她再怎么说也还有基础，又是认真地想要学习，因此虽然看得慢，但是也都看懂看透了。
借书的时候，周敬安很意外，但看得出来也鼓励她多看些书，还特意跟她说如果有什么看不懂的，尽管来问他。
只是在周敬安这样的学历和身份对照下，何玉总是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文盲，羞于拿他眼里的小儿科来占用他宝贵的时间。
趁现在有时间，她索性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翻看起来。
人一旦专注地做一件事，时间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溜走。
等到何玉听到客厅里的脚步声，才意识到周敬安已经午休下来了。
她赶忙合了书本，推开门。
周敬安正跟秦且歌说话。
“……怎么在沙发上窝着？客房很多。”
秦且歌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的脖子，伸了个懒腰，笑了笑。
“收拾完何玉也累了，我就没让她多收拾，等下次来再说吧。”
她倒是自己先敲定了下次还会再来。
周敬安是背对着何玉的，因此依旧是秦且歌先发现了何玉的动静，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冲她挥挥手，亲切地打招呼。
“何玉，你也醒啦。”
周敬安转过头，看她站在房间门口。
“反正下午没什么事，午休可以多休息会儿。”
何玉也没辩解自己没有午睡在看书，只是点点头。
“没关系，我已经休息好了。”
秦且歌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笑道：“都这个点了，你可以在家多休息会儿，我们两个要去上班啦。”
何玉能听出来她特意说给自己听的“我们”二字，却没有说什么。
周敬安跟她点头示意，两人便转身出了家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且歌总是这样特意强调他们和她，搞得这样的观念在何玉的心里也潜移默化，现在看他们两个一起远离她的画面就觉得心慌难受。
“你们……”
周敬安听到她说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何玉被他
这样看着，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路上小心。”
她只憋出这一句。
周敬安轻轻笑了笑，冲她挥挥手出了门。
“啪嗒——”
门被轻轻关上，何玉呆呆地望着门，愣了会儿才转身回房间。
她心里好像越来越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思绪，连何玉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从这天起，秦且歌来这里越来越频繁，隔几天就要来一趟，应该是从周敬安那里要到了她的电话号，每次还都坐在周敬安车上提前跟她打电话告知。
在周敬安面前，秦且歌自然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样子，每次跟她打电话时声音都像是能掐出水来，听的何玉一股恶寒。
她讨厌秦且歌也害怕秦且歌，根本不想看到她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生活周围，却又无力抗拒。
有时秦且歌不在，她都很想问周敬安，是不是有和秦且歌交往的倾向？
只是每次话到嘴边，她却都不敢说出口。
她没有这个立场问这样的问题。
况且，如果周敬安说是呢？她难道有什么资格让周敬安不要和秦且歌在一起吗？
何玉自问自己的身价没有高到可以干预周敬安的人生，可以对
他指手画脚的地步。
于是只能沉默。
周敬安这段时间也格外忙些，公司的周年庆虽然交给谢长明去办了，但是需要他这个总裁过问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每次都匆匆吃完饭就累得回房间睡着了。
因此，关于何玉越来越沉默这回事，他也没有怎么发现。
秦且歌这段时间倒是一反常态地平静，除了在周敬安面前会跟何玉装个亲密意外，其他时间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在这样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波涛汹涌的氛围中，公司周年庆终于来了。
时间巧得很，十二月八号到十二月十号三天，后两天刚好是何玉和周敬安的生日。
周敬安平日最不爱参与应酬之类的场合，但是公司周年庆，他作为公司的总裁却无论如何不能缺席。
不过他也还记得何玉的生日，心里有所盘算，只打算第一天全程参与，第二天晚上提前回来，第三天晚上去致个辞就差不多了。
周年庆邀请了业界名流，第一天的开幕仪式就足够隆重，晚会上摩肩接踵，香云重重，灯光与女士眼睛或服装上的亮片映在一起，到处都充满了奢华浪漫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