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后没多久,何太清便又派人送来了嫁妆单子,这一次文殊灵收下了单子。
大太监大喜过望,立刻将这事告诉了宫中,何太清也命人转告文家。
“长姐,这个要带着吗?”文清媛笑呵呵将一旁的饰品全都摆在桌上,恨不得让文清羽都带走。
文清羽面色绯红,像是还未从方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似的,她腼腆的坐在榻上:“清媛,你故意笑话我!”她说的柔软,没有怪罪的意味倒像是嗔怪。
文清媛见状笑着道:“长姐,我是为你高兴。”她从小便和文清羽亲近,心意也是相通的,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两姐妹说到这里,文清羽的脸更红了,眼睛里满是憧憬,即使远嫁千里她也不怕,只要能求得一心人长相厮守便好。
院中横七竖八摆了十几个大箱子,都是用来装陪嫁用品的,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一番热闹景象。
驿站则是与文太师府的热闹景象全然相反,除了几个将士在收拾行囊准备马车外,其他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更多的是淡然,就像是太阳落了第二天一定会再升起一样的自然而然。
“城主,这是送来的嫁妆,还有大盛朝皇帝送来的贺礼。”罗汉瞥了一眼驿站外排了好几里远的队伍,声音有些怅然。
他跟着文殊灵时曾经以为文殊灵不会娶妻生子,将一辈子修行,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曾经的神只陨落,也化为芸芸众生的一员,罗汉只觉得惋惜。那么多的功德,全都烟消云散了。
启程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得了离去消息的朝臣们仿佛一夜之间跟文殊灵热络起来,驿站也变得门庭若市,每天都有来送贺礼的人。文殊灵也没有拒绝,只让罗汉一一登记在册,便让他们回去了。
文殊灵坐在驿站中的方桌前,小口酌着酒,严重波澜不惊的望着驿站外的人来人往,三日时间转瞬而逝。
“城主,该启程了。
”
周围满是大红的帷幔,喜庆的唢呐声响起,还有人在路边看着热闹,一副和乐融融的画面。
文殊灵骑马走在最前,身后是大红的马车和绵延好几里路的嫁妆和贺礼,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缝,看着茫茫的前路,一紧缰绳,马儿缓缓走出去。
街边的人们见到这幅样子忍不住议论纷纷,多半还是感叹嫁妆的多和场面盛大:“啧啧啧,真是了不得,我记得前些年公主和亲都没有今日这个架势,文太师府果然还是有实力的。”
“从外面认的算什么公主,这可是文太师府嫡亲的长孙女,排场大些也是正常的,这可关系到温婆城和大
盛朝的邦交呢!文小姐真是深明大义。”
众人啧啧称奇,看着一行人缓缓离开京城,直到看不见了,他们才不舍的回过神来,各自忙去了。
坐在缠满了红色绸缎的马车里,文清羽虽然不舍,但喜悦大于一切,她悄悄将车帘掀开一道缝,偷偷望了几眼最前面的文殊灵,硬挺的五官和白皙无暇的肌肤,俊美如同雕塑一般,只是文殊灵一直望向城南的方向,似乎在看什么。
文清羽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除了黑漆漆的房子外什么也看不见,她疑惑地转过头来,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她满脑子都是即将去的温婆城,不知道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