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青硬着头皮弯腰去扶,不料阿苑一脸嫌恶甩开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可怜的望着宁百川:“王爷不喜欢奴家吗?奴家很中意王爷,在庆元坊时就倾心许久。”
碰瓷不成,她直接开始表白起来。这番话说的是自己的心意,只是在正妻面前跟丈夫表明心意,怎么看都是在挑衅。
果然,说完阿苑眼神扫过陆雪染平静的脸颊,微微一笑。
两人间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舞姬硬要以身相许,作为主家应该上来说和才是,和何云景和陆雨知都噙着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只是冷眼看着。
“这位姑娘怕是摔了一跤头脑不清醒了,还是好生医治才好,否
则不知以后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陆雪染瞥了她一眼,冷漠的神情看着她仿佛她是一粒尘土,根本没有一点把她当对手的样子。
一个舞姬罢了,再闹腾又能如何?
阿苑见状红了眼眶,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奴家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从小思慕王爷也从未敢有非分之想,今日有此机会才敢说出口,奴家只是默默思慕王爷罢了。”
她拿着帕子一点点擦泪,余光却时不时望向宁百川,仿佛故意说给她听的似的。
好厉害的角色,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过错一笔带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陆雪染不近人情,拆散人家自幼便爱慕的人呢!
这样的招数陆雪染是见过的
,和丞相府那位柳姨娘如出一辙,也正是如此,陆雪染才更容不下这样的人!
“若是今日你说思慕,明日她说思慕,我看这宁远王府啊可是住不下了呢!”陆雪染轻笑一声。
这番话引得不少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阿苑下不来台,只能将指甲紧紧掐进肉里,站在跟前不动。
眼看陆雪染要将人推出去,陆雨知笑着打了圆场:“姐姐说笑了,什么住的下住不下的,王府的院子那么大,怎么会容不下一个小小女子呢?就算是王爷对她无意,带回去给点吃喝养着,也算是功德无量呢。”
陆雨知话中带刺,说的轻巧,仿佛只要入了王府给了吃喝就行,根本不需要其他事情,显然是故意如此。
她巴不得往宁远王府里多塞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妾,看到时候陆雪染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妹妹如此大度,想来景王府的宅子也够大,这些都留在景王府岂不是功德圆满了?还是妹妹自己留着吧。”陆雪染冷笑一声,脸上平淡的仿佛说着喝茶吃饭一般。
陆雨知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抿唇看了一眼宁百川,挤出一丝笑意:“王爷您看,姐姐吃醋了呢!这位舞姬我看着是不错的,王爷可有意留下?”
她咬牙切齿,陆雨知就不信世上有不偷腥的男人,就算陆雪染不愿意留下,只要宁百川留下,还是一样的结果!
何云景也缓缓抬头,笑着望向宁百川。
宁
百川丢了手中的酒杯,靠在陆雪染身后的柱子上,他的脸在半明半暗间看的不真切,仿佛躲在陆雪染身后似的,他握着陆雪染的手,面色如常道:“我惧内,都听娘子的。”
殿中众人差点没掉了下巴。
纨绔不羁的宁远王爷竟然说自己惧内?!而且看这幅样子,似乎真的是很听话,众人目光深邃下来,望向陆雪染时也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笑。
陆雨知的脸僵硬无比,仿佛冻结了一般。
宁百川夫妻二人同心,就像是铁通一般,根本不可能把人塞进府里去,眼下也只能暂时放弃。
站在一旁的阿苑咬牙,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陆雪染的脸,她唯一的进王府的机会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