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还是不信，像是母鸡护着自己的小崽子似的挡在棺木跟前，今日怕是没办法再看了。
宁百川也没有强求，只是说了一声便离开了，下楼时，他撇见文殊灵已经不在了，桌上的酒杯似乎还带着他的温度，一点点在空气中消散。
“啊切!”宁百川打了个喷嚏，刚才房中的冰块实在是太冷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冻红的鼻子。
走在街上，黑青忍不住问道：“王爷，你说那个少年到底是谁杀得?我怎么觉得温婆城的人都没有杀人呢。”
两边的话让黑青疑惑，似乎文殊灵说的也有道理，打架归打架，没必要杀人，这孩子死的蹊跷。
宁百川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你派人盯紧了
客栈，他们跟京城里的人有接触，给我查查是谁。”宁百川笃定道。
黑青还是没摸到什么头脑，忍不住道：“温婆城的人大部分都在大狱里，要不就盯着文殊灵。”
宁百川白了他一眼，伸手敲了一下黑青的脑门，发出“咚”的一声响：“谁让你跟着文殊灵了？给我看紧番邦人，每个人都看紧了。”
番邦人?!
黑青瞬间反应过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王爷，你的意思是番邦人有……”
“嘘!”宁百川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拉着黑青朝街角人少的地方走去。
此时，街中最大茶楼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在房顶上几番跳跃，很快就进
了一间宅子中，他恭敬道：“宁百川刚才去了客栈，似乎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真是不容小觑啊。”
“那我们要不要将他们灭口?到时候全栽赃到……”
“不行，宁百川即使犯了小错也不会被何太清怀疑，得让他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才有可能再也无法翻身。”
黑衣人点点头，低头望向地面，许久不语。
宫里，何太清也忙的不可开交。
为文殊灵物色城主夫人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竟然就出了人命关天的事，他心中也疑惑，批了一上午的奏折，脑袋里都是这件事。
“姜福海，人选定了吗？”何太清合上奏折，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酸胀的太阳穴，一边揉着一边问道。
姜福海赶紧端上茶水和糕点，弓着身子道：“皇上，已经有了三个人选，您喝点茶，老奴慢慢讲。”
何太清也是饿了，伸手拿了快桂花糕在口中咀嚼起来，他看着姜福海从怀中抽出一本小册子，郑重其事的放到了桌子上。
“陛下，这些是报名参加的女子资料，画师画了像，还写了家中情况，里面最好的三个便是京兆尹王澜安的长女，王惜音，还有御史府赵家的嫡次女赵玮柯，还有老太师的长孙女，文清羽。”姜福海把册子最前面三张小象拿给何太清看。
小象是照着本人画出来的，一个个都明艳大方端庄娴淑，何太清看着点了点头。
听见
太师长孙女的名字时，何太清若的目光有所思的多停留了几秒，这也逃不过姜福海的眼睛，他立刻道：“老太师说他只有这一个孙女，正当年，也想为国分忧，就举荐上来了。陛下您看?”
因为何云亭的事，老太师一家在京城中战战兢兢，他们累世文官清流的家族，在京中也有名望，哪里过得了这种日子，便趁着这个机会想翻身。
只是何太清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舍得，把长孙女推了出来。
何太清望着画册上娟秀的脸，点头道：“这个文清羽不错。”
姜福海立刻会意，跟着道：“是，老太师教出的孩子自然都是不错的，那就定文清羽?”
何太清点点头，又仰头靠在龙椅上，长叹一口气道：“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