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见状一脸鄙夷,不满道:“大盛朝就是想过河拆桥,我们番邦是小国,也容不得别人欺负!若是大盛朝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回答,我就亲自动手,杀了那个文殊灵!”
汉子一脸煞气,说的也自然不是玩笑话,乌木利特闻言低声用番邦的语言说了什么,萨特愣了一下,低头像战败的狼,又没有说话了。
“让你见笑了,死去的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很难过,请你谅解。”乌木利特面色黝黑,五官和大盛朝人没什么区别,说起大盛朝官话来结结巴巴,不是很顺畅。
宁百川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吊儿郎当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你放心吧,一旦查明真相,我绝不会放过
凶手,说说那天的事吧。”
房中其他几个人见到宁百川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怒目看着他,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撕碎了他。
只有乌木利特面无表情,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缓缓道:“那天是我们太冲动了,应该再忍一忍的,这样他也就不会死了。我们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死了,我们总不会自己人杀自己人,一定是他们下手过了,杀了我们的人。”
自己人不会杀自己人,宁百川笑了笑。
她他看了看一脸激愤的萨特,询问道:“你看见是谁杀了你弟弟吗?”
萨特涨红了脸,怒发冲冠,和年华上的吓人模样一模一样,他一巴掌拍在桌
子上,桌子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要是我看见他绝不可能走出驿站!我一定杀了他为我弟弟报仇!”
宁百川见状若有所思看了他几眼,低头没有说话。
房中众人也情绪高涨,恨不得立刻冲上来讨个公道,乌木利特低声说了什么,他们又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了。
宁百川见状起身:“大概了解了一些,事情也急不得,总要查个清楚才行,对了,尸体在哪里,听说你们扣着尸体不让大理寺碰。”
这一点有些奇怪,若是往仵作验一验或许能看出什么名堂,可从昨天大理寺的人到场,他们就扣着尸体不让任何人碰。
“王爷,我们有风俗,家里人去世
不能不完整,要完整的送回番邦安葬。所以不能给他们拿去。”乌木利特生硬地解释着。
萨特也低声用番邦语说了什么,随后几人又沉默了。
宁百川勾起唇角,反问道:“能让我看看尸体吗?我只看,不动手。”他扬了扬自己的手,示意什么也没拿。
几人闻言看了看中间的乌木利特,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乌木利特点了点头:“在旁边房间,萨特你带王爷去看。”
说罢萨特宽阔如同一扇门一样的身躯从房中走出去,带着宁百川来到了隔壁,房间里放满了冰块,尸体已经装在了棺材里,准备运回番邦。
少年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因为要保
持“完整”,所以他身上的东西全都保持当日的原样,包括他胸前的那把刀子。
宁百川站在棺材前仔细看着,那把刀是很普通的弯刀,也是温婆城人常用的刀,它插得很深,几乎没入胸膛,只留个刀柄在外头。
少年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宁百川仔细看了看他的手脚和胸口,似乎也没有其他伤痕或者是防御的姿态。他脸上有一小块淤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宁百川伸手要碰,被萨塔一把推到了旁边,黑青见状立刻护在宁百川身前,两人剑拔弩张起来。
宁百川拍了拍黑青的手,示意他收下剑,随即道:“我只是看看他脸上的伤,不会伤害他。”